这个答案不算意外,甚至在颜钰的预料之中。
所以这群人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根本不是为了接她们回去,只是怕夜长梦多波塞女皇临时反悔,早点过来讨赏。
“好。”颜钰侧身,“几位舟车劳顿,是否要留下稍作休息。”
“不用。”林络牵起翼马的缰绳,“任务紧急,刻不容缓,请神女与您的伙伴也快速收拾一下与我们走吧。”
还真是着急。
“可我们这有人还有伤在身,怕一时半会儿走动不了。”
“没事。”殷北卿出声,定定盯住郁茯桑的脸,像是这话就故意说给她一个人听的,“这么点小伤不碍事,甚至再杀几只冥顽不灵的恶灵都轻而易举。”
“殷同学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郁茯桑指指她唇上的伤口,“只是有些伤还是不要硬抗的好,就算借助一下药物,大家也不会误会是你虚弱体乏。”
殷北卿手背蹭蹭自己的嘴,并不生气,“新伤,当然好得慢。”
咬出这伤的罪魁祸首轻咳一声,“既然都说没事了,那就随林上校走吧。”
“听你的。”殷北卿没骨头似的靠在她肩头。
颜钰回头瞪一眼,她才有所收敛,可那黏人样估计长了眼睛的就知道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
“真要走啊。”嬴梵还有些依依不舍,她耷拉着肩膀,“那你们等等,我去收拾。”
其他人也跟着进屋,不过她们的行李不多,用不少收拾多久,只是景村的村民舍不得,眼含热泪叨念祝福了好一阵才肯放人上马。
颜钰随便挑了一匹毛色浅的翼马,不太熟练地坐上去,殷北卿随后就落座在她身后,胳膊从后面越过她牵住缰绳,“我来。”
郁茯桑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在嬴梵身侧的陈沫脸上打量,颜钰注意到后,立刻出声解释,“这位是任务途中认识的朋友,她也帮助了我们很多,她的目的地与我们相同,捎她一程应该不碍事吧。”
“不碍事。”郁茯桑语气耐人寻味,甚至主动走过去,对陈沫露出几分善意的微笑,“欢迎这位女士与我们同行,有金国军队的保护,您一定能安全到达主城。”
陈沫笑容略显僵硬,虽然面前的女人笑起来很漂亮,语气也还算温和,可她总有种被毒蛇爬上背的错觉,下意识抗拒她的靠近。
“谢谢您。”
“不用那么客气,神女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您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我叫郁茯桑。”
“好的,茯桑。”陈沫姑且把这人划分在好人那堆里。
……
外国人要入波塞海域,是需要手持通行牌的,不过处理这些复杂的程序,为杨佩跑腿好些年的林络当然最擅长。
把关的人听见她们是金国皇室的人,一下变得毕恭毕敬,甚至找了人领路送她们进去。
这样的态度不常见,往日波塞人瞧见金国人可都是要私下暗嘲一句“旱鸭子”的。
不过入海对兽术师来说并不难,一道灵法的事情。
林络亲自给所有人上过隔水灵法,一行五十人的军队向海底宫殿走去。
听闻那恶灵一被净化,波塞女皇就奇迹般地从病床上坐起来了,现在整个波塞皇宫都张灯结彩地在庆祝。
只是波塞风俗习惯与金国略有不同,她们庆祝节日多用白色,因为那在她们眼里所表达的意思是纯净新生。
但是这装饰多少有些夸张,颜钰一进去,还以为自己撞进了灵堂,差点要双手合十对着座位上的女人拜拜。
波塞女皇名叫施可,膝下生有一女一儿,当然,王子死后现在她只剩下一个女儿了。
她头顶带着缀满珍珠的王冠,皮肤白皙容光焕发,看上起与她人口中相思成疾的模样多少不符。
或许丧子的悲痛,早已在病中消化。
“各位远道而来现在应该十分疲惫,我专门吩咐人准备好了佳肴,请安心品尝。”
“谢女皇担忧,不过林某此行有重任在身,需尽快回去禀报,光是心里着急这些事情,便颇有些食不下咽。”
嬴梵改不了碎嘴的习惯,贴着颜钰的耳朵小声说,“还真不给人家面子。”
颜钰对她做一个噤声的手势,“少说两句。”
“怎么嘛,她不饿我还饿呢,难得来一次不得好好宰一顿。”
“咳咳咳……”颜钰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人了。
施可魂力不低,不可能听不见她们的悄悄话。
关键是嬴梵这悄悄话说的一点也不小声!
施可笑笑掩饰空气中的尴尬,“不如这样,我与林上校留下单独谈话,其他几位可进偏殿,我吩咐人把食物端过去。”
“行啊。”嬴梵大大咧咧地回,然后双手合十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谢谢您嘞。”
“那就按女皇说的,我留下。”林络说着又单独指出殷北卿,“对了,这位就是这次主动接下任务的除灵师,御灵精心培育的接班人,比起我,她才是这次任务的最大功臣。”
把功臣留下才好意思开口讨赏,更何况还是殷北卿这种一脸不爽,好像随时要把这宫殿掀翻的。
“我不留。”殷北卿双手抱臂准备跟在颜钰身后一块走。
“你要留。”颜钰摁住她的肩膀,斜林络一眼。
不留个人在这,怎么知道杨佩到底和施可做了什么交易。
殷北卿秒懂她的意思,虽然脸色依旧十分不爽,可又不能在颜钰面前闹脾气,只能啧一声,随便在旁边挑张椅子,不客气地坐下。
……
颜钰对海鲜不感兴趣,坐在那陪嬴梵她们吃完前菜就借口洗手出来透风。
哦,这儿也没什么风,一样望过去全是蔚蓝的海水,倒是偶尔游过的水母兽灵还有些可爱。
“看来你和你的朋友感情比从前好了不少。”
颜钰不用回头就能听出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属于谁,“托您的福。”
郁茯桑走到她边上的柱子靠下,“还是要说声恭喜,你的魂力相比之前提升不少,看来实战的锻炼比课堂上的刻板练习要有效果得多。”
“谢谢,还是托您的福。”颜钰转头看她,“女皇不是有事交代您要做,不会就是在这里陪我聊天吧。”
她就差把赶客两个字写脸上了。
郁茯桑却偏偏不答那句话,兴致突起地问过去,“你是知道我想杀你的。”
“知道。”殷北卿收回目光,手指戳戳那只透粉的水母。
“可我从你身上看不见一点害怕的样子。”郁茯桑提醒她,“这里可不是御灵。”
她如果在这里动手,没人能知道是谁做的,反正杨佩也巴不得她这个神女死掉。
“你现在也没那么容易杀死我。”这话别人说可能会显得自大得惹人讨厌,换从颜钰嘴里说出来,却只会觉得她是在实话实说,“而且你也不是想我现在就死不是么?”
任务结束后,颜钰紧绷的神经得到充分的放松,也让她思考的思路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一开始,她觉得双头人和荒岛事故都是郁茯桑的阴谋,目的是为了报复她。
可仔细想想又总觉得哪里不对,按照郁茯桑的性格,她要是真想杀一个人,才不会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方式。
不得不说这点上她和殷北卿很像。
李恪巳那件事足够让她生气没错,可反过来她也的确从他身上得到了实验的价值,对颜钰的愤怒多出自于被耍的心情,心底终归还是知道,颜钰活着的作用比死了的更大。
“那节通识课原本不是那位老师上的吧。”颜钰缓缓说出自己思考的结果,“她随口提起过,那天原本是她放假的日子,只不过原本上课的老师突然重病昏迷了才会临时被喊来代课。”
怪不得一下课就卡着铃声消失了。
“是吗。”
“真巧。”颜钰定神看向她,“要是那天换了另一个对周村完全不感兴趣的老师,我也就不会阴差阳错地知道那么多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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