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温楚的高跟鞋已经稳当穿在了脚上。
并不起眼的小插曲,这次,高二年级全体老师一起打了个漂亮的胜仗,他们未将此事大声宣扬,不过后续开始婚礼活动的时候,气氛明显高涨许多。
中间,一对新人上台致辞。
下来敬酒的时候,汪老师领着老公路过她们这桌,又和大家分享了个小八卦:“听酒店经理刚过来说隔壁宴厅出事了,婚礼没办成,一对新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女方当场说不结了。”
这事闹得难看,经理忙得焦头烂额说可能暂时顾不到她们这边。
汪老师夫妇听完,表示理解。
不结了是好事,估计是刚刚发生的那些事被女方的亲朋好友看到了,这才闹起来。
“活该。”
温楚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嘴里含着一口水,吐出两个含糊不清的字眼。
只有秦见纾听见她在说什么。
晚饭,大家兴致都很高,吃过以后又转场去了隔壁ktv要了个大包,鬼哭狼嚎。
温楚和秦见纾是开车来的,两人都喝了酒,走的时候在线上叫了个代驾。
她们去露天停车场上了后座,等着代驾找来。
车窗摇下一半,晚风徐徐少了白日里闷窒的黏腻感,吹在身上柔软,又舒适。
上车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谁先开口说话。
似是沉浸在这难得自然的惬意里,温楚觉得和秦见纾单独相处的时候,自己有种莫名的松弛感。
不过没多久,她就不觉得松弛了。
“秦见纾。”
“嗯?”
“你怎么又在回消息。”
光线昏暗的车厢内,手机屏幕亮起的白光格外刺眼,温楚懒懒支起下巴侧目去看座椅另一端的人,微眯起眼。
还以为秦见纾会不会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心情呢,结果不是。
人家忙得指尖起火,消息一条接一条。
她的话,让秦见纾打字的动作稍微滞缓了些:“之前认识了几个陈知颂那边的朋友,有几个女孩子人不错,都发消息来问我今天这事是不是真的。”
秦见纾没有抬头,自然也就没发现温楚异样。
“有什么好看的,别看了,看着不心烦吗?”
温楚小声抗议了一句,同晚风一起卷至耳畔。
她不喜欢一些糟乱的烦心事总缠着秦见纾不放,特别是陈知颂这个人,代表了过往的太多。
秦见纾笑着“嗯”了一声,没太在意。
不一会儿,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不等她来得及抬头,眼前便覆上了一双柔软的手,温温凉凉。
光线顷刻间暗了下来。
温楚这次不抗议了,温吞懒散的四个字带着一股命令的味道:“不准看了。”
“……”
视觉弱化,秦见纾的其它感官的敏锐度被瞬间放大,放在膝上的双手,微微蜷动。
她轻轻眨眼,听见了微弱的风声,还有裙子布料摩擦的动静。
以及,和温楚彼此交缠起伏的呼吸声。
如果没猜错的话,温楚现在应该离她很近,很近。
秦见纾微微抬头,在心中测算着此刻自己和对方的大概姿势和距离,小心转动脸庞,直到和温楚差不多面对着面。
“好,不看了,你先把手放下来。”
她轻声应承,还泛雾光红唇张张合合。
温楚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了。
她垂眸,眼神倏地沉入一片欲望的海,潮汐涌动,周遭的空气仿佛也跟着一起变得黏稠,暧昧。
两人原本就极近的距离,呼吸起伏间,又被拉近了不少。
秦见纾的唇珠看起来很软,很好亲的样子。
温楚低头,微微侧首。
“温楚?”
见无人回应,秦见纾又喊了一声。
温楚愣了一下,陡然惊醒。
第一反应,低头看了眼自己和秦见纾之间的距离,她肩膀抵着人上臂紧贴着,都快要趴到对方身上去了。
要命,她刚刚竟然想亲秦见纾?
简直是色胆包天。
第65章 有病
秦见纾短暂消失的视野, 重新变得开阔。
所幸光线灰暗的车厢里,有夜色做掩,秦见纾偏头去看, 也看不清楚温楚脸红心跳的慌乱模样, 一切如常。
此时,温楚已经规矩地将她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反复克制, 试图平息心头无端涌动的激荡。
秦见纾安静看向她, 将手机反扣在腿上:“你怎么了?”
“没什么, 车子里温度好像有些高。”
温楚说话不过脑, 细长的手臂伸过去抠住开关,将剩下那半扇窗尽数摇了下来。
“是吗?”秦见纾说着, 伸出半截胳膊去迎窗外的风,晚风清凉,在触及她掌心的那一刻有了模糊的形状。
今晚很凉快,凉得舒适。
并不热,也不闷。
刚刚……是不是发什么了什么?
温楚好像有一点怪。
作为双眼被蒙住的那个人,秦见纾并不知道方才温楚经历了怎样的诱惑与煎熬。
今天一整天经历的事情太多, 反转也很多,不过因为某一个人的存在,原本糟糕的事情也变得不那么糟糕了。
秦见纾的神情忽而变得柔软,她转过头来:“还没和你说谢谢呢, 温楚。”
“谢谢你。”
收回伸出的手, 她双臂交叠在一起放回身前, 眉眼间含着淡美的笑。
即便是在只有两个人的车子里, 秦见纾依然记得维持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她靠在椅背上, 坐姿优雅,却并不会叫人觉得懒散随意。
不像温楚。
这样一对比,温楚觉得秦见纾有种古韵名门闺秀的气质,而自己,则是试图染指对方,一只善于装得乖巧的狐狸精。
而且没有骨头——
温楚懒懒靠在后座上,方才稍紧的神经随着话题的转移又松弛了些,一张明艳的脸上露出个清甜的笑:“……和我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嘛。”
是时候了,拿出名为朋友的幌子!
这招温楚用得驾轻就熟。
秦见纾没反驳,轻轻“嗯”了一声。
过了会儿,温楚又喊她的名字:“秦见纾?”
“这事算彻底过了吧?”
“我是说,你和陈知颂的事。”
即便只是个过去式连前夫哥都算不上的臭男人,温楚还是忍不住在意。
她当然会在意啊,就是这样一个烂人,竟然曾经有幸和秦见纾的生命轨迹交叠过一段。
温楚恨得牙痒痒,很难不承认自己非常嫉妒。
秦见纾又“嗯”了一声,目光眺往远处,清清淡淡:“这个人很早以前就在我这里过了。”
“那就好。”
从正主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温楚略略舒坦了些。
“不过从他之前想方设法给你送请柬,还有今天破防的表现来看,这个人好像还挺在意你的。”
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
陈知颂这一系列的行为都似乎只是想要验证自己在秦见纾心里的地位,想要证明秦见纾对他还有感情。
痛苦和不甘是演不出来的,可既然是这样的话,男方当初为什么又要做出那一连串毁人好感的事情?
明明都快要走到结婚的那一步。
陈知颂连同自己的父母一起将秦见纾推远,事后又来惺惺作态。
温楚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秦见纾也从没和她说起过。
但隐约间,她觉得这里面的逻辑有些许空白的部分,是自己不知道,且比较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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