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卫以衔放下水杯,靠在沙发背上,心中遗憾地想,或许就该让商时迁再帮她按一按的。
尽管没用,但心理上也是一种享受。
商时待语塞。
她压根就没想过为什么要来找商时与。
或许是想问出真相?
可从她们口里说出来的就一定是真相吗?
她咬了咬手指甲,说:“关你什么事,我找她,又不是找你!”
卫以衔说:“商五,你需要我提醒你长得像别人并不犯法吗?我知道你怀疑是我让她去整容成商时迁的模样,觉得我羞辱她,羞辱你们商家……你那个朋友家不是开整形医院的吗?你为什么不去问她,我到底有没有让人去整过容?”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商时待的火气又上来了:“你拿着别人的把柄,要删除整容记录是轻而易举的。你明知道我什么都查不出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卫以衔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看傻子。
“在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切是我搞的鬼之前,你所说的话,都可作为你诽谤、污蔑我的证据。”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商时待,“你觉得我会一直纵容你肆无忌惮诋毁我的声誉?”
商时待看着她那张无甚血色的脸,在她的身上也感觉不到杀气。
内心浑然不惧地说:“那你等着,我这就去找证据!”
卫以衔对女佣说:“送客。”
商时待转身的时候打量了四周一眼,觉得这里一点都不像是爱巢,太冷冰冰无人气了。
突然,她回头:“商时与不是你的附属品,在她自愿见我的情况下,你也无权阻拦我去见她。”
卫以衔没说话。
商时待扳回了一局,趾高气扬地穿上鞋走了。
没多久,蒲菲菲回来了。
“卫总,我已经把小商送到东城大学了。”
卫以衔掐了掐眉心,问:“我需要安排一个人进东城大学,有什么办法吗?”
蒲菲菲立马会意:“东城大学的后勤保卫科有个岗位叫教学楼管理员,虽然现在没有空缺,但有可能需要临时工。”
“把褚霏她们安排过去吧。”
卫以衔说完,身形一晃,倒了下来。
“卫总!!!”
*
“谢谢。”商时迁从陈一勋的手中接过背包,又塞了瓶果汁给她。
陈一勋说:“你昨天说要保存两天,我以为你今天不过来了。”
商时迁也以为自己今天得请假,没想到卫以衔改变了主意,不再让她继续躲着商家人。
这是破罐子破摔了么?
不过,今天褚霏光明正大地坐上车,跟她来到了学校……这也算是卫以衔的一种态度吧?
陈一勋想了想,试探地问:“昨天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说昨天有疑似卫以衔和商时待的人在宝阁楼前起了争执。
——之所以是“疑似”,是因为把照片和视频发到平台的学生都收到了卫氏集团法务组的律师函。
没有人敢把卫以衔的律师函当成玩笑,他们纷纷撤回了消息,撤回不了的干脆解散了群组。
哪怕有人保存了视频和照片,也不敢发出来。
因此,只有用拼音缩写代表名称的文字版在吃瓜的论坛流传。
可围观的学生当时距离太远,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们具体在争执什么。
她们的争执似乎涉及了另一个在场的女生。
陈一勋猜测,这个女生或许是“商时与”。
毕竟只有她才能让卫以衔现身东城大学。
…
商时迁粲然道:“没出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并非她提防疏离陈一勋,而是她真不觉得昨天的事值得忧心。
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
不管商家知道此事后要怎么处理,终究还是要来找她的。
届时,她再见招拆招呗。
陈一勋见她神情愉悦,状态非常轻松,便相信了她的话。
说:“下次在东城大学如果还遇到什么麻烦事,记得及时找我帮忙。”
她说完,又急忙补充:“当然,我希望不会再有类似的麻烦事缠上你。”
“借你吉言。”
“还有件事。”陈一勋吞吞吐吐,指着商时迁背包上的黑棋子挂饰:“我昨天拿背包时,这里的挂饰就只剩下一枚了。”
商时迁一愣,反应过来后解释说:“喔,我背包本来就只有这个挂饰。”
陈一勋问:“白子挂饰呢?”
“车上。”
商时迁记得卫以衔将它挂在了那辆价值几千万的豪车上——廉价的围棋挂饰跟那辆车的气质并不相配,但没有人去质疑卫以衔的审美。
陈一勋的眉头一松:“我还以为是我弄丢了呢。”
“就算弄丢了也没什么,一枚挂饰而已。”
商时迁安慰完她,便要进围棋室。
陈一勋又叫住她:“我昨天以为弄丢了你的挂饰,想再去买一对赔给你,但是文明街找不到那样的挂饰,我就自作主张买了一条据说能消除疲劳保平安的手串,放在了背包左侧的口袋里。虽然你说挂饰不是我弄丢的,但买都买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手串,你就收下吧……我去图书馆了。”
说完,她转身往消防门走去。
商时迁从背包侧袋里掏出了一条茶色水晶手串。
虽然她没有戴手串的习惯,但毕竟是陈一勋的一份心意,她先收着,下次找到机会再回一份礼吧。
…
中午。
商时迁从围棋室出来的时候,管理员提醒她:“有位叫商时待的女孩子来找过你,我说不能打扰你下棋,她就托我告诉你一声,她会一直在外面等你。”
“谢谢。”商时迁走到外面,果然看到坐在树下石椅上发呆的妹妹。
她有些意外,商小五居然没有将她的存在告诉家里人,而是再次独自来找她?
不过商小五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或许心中自有主张。
她喊:“商小待。”
商时待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起来。
看到商时迁的那一瞬,要不是谨记着这个陌生的女人不配当自家姐姐的替身,她差点又要喊出“商棋罐”这个外号来了。
商时待凶巴巴地说:“谁允许你这么喊我的?”
商时迁笑吟吟地问:“那我喊你商五小姐?”
商时待想象自家姐姐喊自己“五小姐”的模样,她浑身不得劲,说:“我有名字,我叫商时待!”
商时迁真诚地回应:“我知道的。”
商时待:……
真是见鬼了,她越来越觉得,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商棋罐。
不仅是脸、外形和声音相似,连那神态、举止与气质也熟悉得让她倍感怀念。
商时迁问:“你是来弄清楚,我跟卫以衔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的吧?”
商时待应了声。
心中却大感不妙。
她来是为了查清事实,为了逼问出真相,态度免不了要凶恶一些。
可她有一种,凶这人是在凶商棋罐的既视感。
这让她怎么摆出凶恶的嘴脸?
原本准备好的腹稿也没了用武之地。
商时迁说:“你真的误会卫以衔了……”
商时待固执地说:“我的推测非常符合逻辑!”
“那我问个最简单的问题——她找人整容成商时迁的模样,图什么呢?”
商时待冷哼:“她心理扭曲,变态,想弄一个跟商棋罐一模一样的人当金丝雀豢养,借此羞辱我们家。”
商时迁心想,正常人都不会有这样的癖好吧?
而且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商家有什么好处?
“第二个问题——你至今依旧坚持认为卫以衔对她的初恋念念不忘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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