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女友的99种方法(19)

　　“哈哈哈哈哈……”众人顿时笑弯了腰。
　　蔡菜有些恼火，她一把扭住安盈的腰肉，正欲用力，却听见后者抢先嚷嚷起来：“不能打击报复啊！我这可是客观评价！”
　　“客观个屁！”蔡菜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本来就吹不动嘛！”安盈脸上挂满了委屈，“我那样都没能抱动你，起码120！”
　　“……”
　　“你抱她干啥？”宏姐两只眼睛眨巴个不停，像一个好奇宝宝。
　　“哎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得先从我们吃烤猪蹄说起。我记得那是一个乌漆麻黑的晚上，月黑风高，我和蔡菜走在第五大道……”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蔡菜恨不得一把把她掐死。
　　“……她居然吐了！吐了我一身！”安盈讲得慷慨激昂。
　　宏姐在一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口角提肌和口角降肌都挤到了一起。
　　“……然后出租车来了，我一手拽脖子，一手架膀子，好容易才把她扛上车。”
　　“以后喝酒来我这儿，醉了管扛。”宏姐立马毛遂自荐道。
　　“想醉的没醉，不想醉的醉了，倒是稀罕。”萧雨缓缓说了句，语气淡淡的，怪怪的。
　　“那是，”安盈正讲到兴头上，自然听不得人泼冷水，“毕竟10多年的默契，要吃饭还是要喝酒，眼神一对就明白了。”说到这里，她冲蔡菜扬了扬下巴，“是吧阿菜？”
　　蔡菜不想理她。
　　“比如现在，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想喝酒，想吃饭，对啵？”她又说。
　　“吃饭？”宏姐问。
　　“对啊！她从中午开始一直忙到现在，晚饭都没有吃，肯定很饿啊！”
　　“……不早说！”宏姐立马叫来小妹，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点，“蒸饺，河粉，小面，一样来一份，赶紧的。”
　　“怎么早说嘛，我还以为她领导给她点了的呢！”说到这里，安盈有意无意地瞟了眼萧雨，后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见两女又开始你来我往，蔡菜不禁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当真不是冤家不聚头？她恼火地一边摁住安盈，低声责备道“你说这个干什么！”，一边又冲大伙儿尴尬地笑笑“好像……轮到我作诗了是吧？”
　　“是啊是啊，”袁毅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忙出声附和道，“你可是压轴的，得来点不一样的。”
　　“我想想。”蔡菜低头开始思考。
　　“拒绝抄袭，拒绝人身攻击！”安盈提醒她说。
　　“我又不是你。”蔡菜想也没想就怼回去了。
　　“你！”安盈气呼呼地要扑过去挠她。
　　她赶忙挡住。
　　“好了好了，别闹了。”她说着，又用余光瞄了瞄萧雨，后者脸沉得能拧出水来。
　　她在生气……蔡菜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张。
　　小面很快端上来了，卖相很好，汤头浓郁红油香，绿油油的青菜叶子铺在面上，还撒了一层薄薄的白芝麻。
　　要说面条，还是内江回味面馆的招牌牛肉面最好吃。他家的牛肉臊子是纯牛肉，没有笋子没有萝卜也没有土豆，细细的面条在锅里一烫，不到30秒就得捞起来放进料碗里，浓浓的高汤是肉眼看得到的雪白，清亮的红油混着芝麻香飘在四面八方。
　　离了内江，再无回味。
　　正准备开吃，一双手忽然从侧面伸过来，盖在碗上。
　　“你的诗呢？”安盈问。
　　“……先吃饭行吗？”蔡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那么久都饿过来了，不差这一会儿。再说了，你要是停下来，我们还怎么继续啊？傻坐着看你吃面啊？”
　　“……”
　　“先吃饭吧。”萧雨终于说话了，“游戏而已，不玩也行。”
　　“那不行，半途而废不是我们的风格。”安盈不甘示弱。
　　“先吃饭。”萧雨火气也上来了。
　　“早干嘛去了？”安盈向来是戳人戳痛处。
　　“我……”
　　“好了好了，”蔡菜觉得脑瓜子仁生疼，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气的，“我作，作，行了吧？也没啥，分分钟的事。”
　　“分分钟倒计时开始。”安盈摸出手机，打开秒表。
　　“……”蔡菜突然生出一股揍死她的冲动。
　　“春风十里……”她此刻脑子里全是吃的，正所谓心之所向，于是开口就是一波报菜名，“鱼香煎肉饼，木瓜炖雪梨，芝士焗玉米，鸡汁土豆泥，五香牛肉粒，清蒸多宝鱼，铁板鱿鱼须，麻辣烤猪蹄……
　　……
　　夜色渐凉，蔡菜和安盈走在大街上，袁毅去取车了，萧雨几人还在酒吧里。黑丝绒般的天空有星星闪烁，一亮一灭的恍若时空走廊，眼前是红尘里的灯火小巷，昏黄的小酒馆仿佛永不打烊。
　　安盈递过来一片口香糖：“怎么？不高兴了？”
　　蔡菜没有接话。
　　“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安盈气呼呼地一拳打在蔡菜背上，“不这样闹一闹你那领导能知道你加班了吗？能给你升职加薪从此走上白骨精的康庄大道吗？”
　　“不需要她知道。”蔡菜语气很不好。
　　“所以我说你死脑筋呢，这多好的机会，不赶紧在领导面前表现一波，想啥呢？居然还真就傻不拉唧地吃起面来了。”
　　“……我饿。”
　　“你饿你得让人知道啊！你为啥饿？谁害的？凶手不坐那儿呢嘛。”
　　“……”
　　“你这脑子啊！真是……无能为力。”安盈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下她的脑袋，然后又把口香糖递给她。
　　蔡菜接过口香糖，剥开锡纸，放进嘴巴。
　　这也是一种习惯。以前上学那会儿，但凡她俩商量个什么事，总喜欢嚼一片口香糖。她俩一起做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事，也养成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习惯。
　　包括这个游戏。


第23章 疑问
　　有段时间安盈特别喜欢去图书馆，看一些深奥的，经史子集诗词曲赋类的古文辞典。蔡菜知道她是为隔壁班那个语文课代表去的，也不说破，只傻傻地跟着。她并不是个喜欢看书的人，但既然安盈要来，她也就来了，大不了，安盈看他，她看她。
　　看书不好玩，但看人好玩。她喜欢看她在阳光下偷偷摸摸的样子，做贼似的表情，半眯着眼，心虚地薅着头发。
　　图书馆里禁止大声喧哗，所以每次安盈说话都得凑到蔡菜耳朵边上，用极小极小的声音问：“这特么写的什么玩意儿？”她离得很近，很近很近，近到呼出的气能直接吹到蔡菜心里去。
　　蔡菜也做过一些疯狂的小事，比如在安盈看过的每本书里都放上一枚小小的书签。那时候还是很希望她能有所察觉的，也希望她能给小小的她一个小小的机会。
　　那些书签，都是她画的简笔，背面写满了倾慕之言。
　　执拗的人，心愿难免落空，课代表有了女朋友，而安盈，也就再没有去过图书馆。书签被蔡菜一张一张地收了回来，直到今天它们都还被锁在某处的抽屉里，谁也无法开启。
　　……
　　萧雨出差去了云南，部门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暂时由刘双双代为管理。
　　这天一大早，蔡菜拿着文件去找刘双双签字。
　　“哟，菜菜呀！”刘双双看到蔡菜来，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听说萧雨划了好几个客户给你？厉害啊！”
　　“没有好几个，就一个。”蔡菜被这个声音惊得冷汗直冒，急忙解释道，“是因为晓晓那天没有来，刚好我……”
　　“刚好？”刘双双面露讥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刚好她没来，刚好你又在，刚好让你去做解说，然后刚好就把客户给抢到手了？我的天，这么多刚好，你怎么不去买彩票呢？”
　　“不是抢……”
　　“哦，对，不是抢，是人家萧主管送给你的。”刘双双说着，竟自顾笑起来，“做过公关的就是不一样，客户在她面前都跟儿子似的，听话。”
　　“刘姐，别这样说。”蔡菜皱起眉头。
　　“怎么？难道不是？”刘双双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颐气指使地说，“不过你也别觉得占到了多大便宜，咱们这主管，呵呵，可精明着呢！”
　　“精明？”蔡菜没听明白。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萧雨做事从来都是有目的的。送你客户？呵呵，当心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
　　“什么意……”正要再问，突然有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刘双双意味深长地看了蔡菜一眼。
　　“别被人当了枪使。”她说。
　　又一位同事抱着文件进来了，看样子也是来签字的。
　　“出去吧。”她下了逐客令。
　　蔡菜？？？
　　她满脑子问号，心情也不爽到极点。刘双双的嘴真是讨厌，无论什么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那么难听，不过……恒信的转手确实很突然，难道真是萧雨从中帮了忙？
　　正想着，突然看到杨晓晓从茶水间出来，蔡菜灵光一闪，决定先去问问她。
　　“早啊。”她主动招呼道。
　　晓晓闻声抬头，看到是蔡菜，随即盈盈一笑，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文件，然后两人一同往会议室走去。
　　“接待恒信那天……你真的睡了一整天吗？”趁其不备，蔡菜突然发难。
　　“啊？”
　　“睡着了也应该会听到电话响吧？我打了好多个……”
　　“开的静音。”晓晓低下头，脚步明显加快了许多。
　　“哦……那真是不巧。”看到她一副心虚的样子，蔡菜更觉猜疑。难道她其实是知道的？难道这件事另有内情？
　　半晌。
　　“主要是头天晚上喝得太多，断片儿了。”晓晓又解释说。
　　“明知道第二天要接待客户就不要喝酒嘛……”蔡菜随口回了句。
　　“不知道啊。”晓晓说。
　　“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要来。”
　　“不知道？”
　　“对啊，他们一般一个季度只来一次，而且会提前一个礼拜通知我。”
　　“那……”
　　“这个季度已经来过了，就在一个月以前。”
　　“……”果然有问题。蔡菜心想。可是，为什么？
　　“不过也没关系啦，”晓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个客户单量不大，还特别难缠，要求多提成少，丢出去更好。再说了，世事公平，有失有得，有得有失嘛。”她这话说得十分坦然，神色间淡定从容，似乎真的毫不在意。
　　“那你得到了什么？”蔡菜有些好奇。
　　“辣……”
　　“什么？”
　　“Curiosity killed the cat！”晓晓一阵大笑。
　　蔡菜也跟着笑起来。她决定不再多想，反正一切都可以交给时间，反正一切都会过去。晓晓不觉得委屈，她自己更没有什么损失，至于萧雨是如何打算的……她相信她不会害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刚去找刘双双签什么？”晓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