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缺挂件吗！(16)
但不理解归不理解，某人对自己脆弱的身体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她只好在旁边看着，省的某人浪的没边，把自己浪病咯。
“哦。”贾晋妍听到穆若阳的回答，眨眨眼，这不是她想得到的答案啊，这种时候，不应该跟她讲讲刚刚动人心魄的现场吗？
叮嘱她吃饭干嘛？她吃饭不吃饭，重要吗？
比起八卦，她吃不吃饭根本不重要好吧！
“陛下，我听碧翠说，你也是武林高手啊，是那种会飞来飞去的武林高手吗？”
贾晋妍还是憋不住，见穆若阳一直不说，她干脆自己开口问了。
“武林高手？”穆若阳想起来，贾晋妍上辈子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当时她不懂什么是武林，还特意问过贾晋妍，“身为朕的贵妃，耽误之急应该是准备好祭祀的事，其余的事，你不用管。”
说罢，穆若阳就让岑尚带着贾晋妍离开了。
在行宫遇刺，即使什么事也没用，穆若阳照样要追责，贾晋妍在这里，她没法好好询问行宫负责守卫的人。
贾晋妍不满的走了，穆若阳也太敷衍她了，到最后竟然就随便用两句话将她打发了！
哼，凶什么凶，迟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娘娘别怪陛下，陛下只是不想娘娘担心。”岑尚见贾晋妍出来后一言不发，以为贾晋妍生气了，她哪儿知道，贾晋妍这会儿正暗戳戳的在心里想着用十八般酷刑折磨穆若阳，让穆若阳跪下喊她女王大人呢。
“她是看我好糊弄，随便用两句话搪塞我呢。”贾晋妍完全不领情，在她眼里，穆若阳和魔鬼挂钩，“岑主事，陛下真的很厉害吗？”
“这……”按理说，岑尚不能说任何关于穆若阳的话，也不能向他人透露穆若阳的信息，可当问的人是贾晋妍后，岑尚就迟疑了。
穆若阳是真的很在意贾晋妍，岑尚看的清清楚楚。
“算了，你也吞吞吐吐的，我不问你了。”
岑尚一迟疑，贾晋妍就不问了，她的耐心几乎等于零。
岑尚见贾晋妍大步往前走，想着若是让陛下知道，她惹了贵妃生气，可能她会死，所以她连忙跑上前，跟贾晋妍说道：“陛下武功高强，世间罕见，国师曾说过，陛下是天下之主，天纵奇才。”
国师？
这种封建社会的特殊职业，竟然真的存在啊？看穆若阳的样子，不像个迷信鬼神之说的啊。
贾晋妍的注意力，又被国师给吸引了。
对了，原主不就是被国师给坑了吗！
贾晋妍突然想起来，原主那个必须嫁给皇室的预言，似乎就跟国师有关系，也怪她，被原主的记忆折磨的要死要活，又急慌慌的嫁给了穆若阳，早把国师给忘到脑后了。
“你们啊，就是太迷信了，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鬼神，人的命运也不可能被上天注定，我命由我不由天，听说过没？”
贾晋妍冲岑尚挤挤眼，岑尚苦笑摇头，“娘娘不知，国师上通天地，下通人和，国师说的话，不会错的。”
这世上总有些特殊的力量，信则有不信则无，但他们的神奇，是不能被磨灭的。
例如，穆若阳出生时，上任国师留下的那句话，无人懂得，如今穆若阳成了女帝，众人便也明白了。
“上任国师曾言，天日当空，右耳为辅。草木之中，妇孺徐行。四方之下，壮丁跪伏。悉听世事，主宰苍生。”
“什么意思？”
贾晋妍听的一头雾水，天上太阳挂着，右边长了耳朵，草木山间，有妇孺慢慢走路。四面八方，有男人跪在地上。太阳的耳朵听见了世间万事，主宰着苍生大地。
这是这句话的字面意思，大概是描述了太阳照射下的一些事，听上去挺正常的，这玩意也能叫预言？
“之前无人理解此话，但陛下继位后，众人也就明白了。娘娘，陛下的名字，您应该知晓，草木之下有右耳，太阳主宰苍生，女人走路，男人跪伏，太过明显了。”
岑尚这样说，贾晋妍瞬间明白了。
这其实是拆字啊，草字头加上右，是若，而太阳更是简单，所有公主的名字中都有一个阳字。
女人在地上行走，男人却跪伏在地，这不是说明，女子为大吗？天了噜，古人的阅读理解一定是满分，才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现在的国师，也跟前任国师一样，如此神奇吗？”
贾晋妍对国师起了一丝好奇之心。
“现在的国师，性子很怪。”
第24章 在此立誓
国师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对贾晋妍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不管国师是什么样，她嫁也嫁了，又不可能和穆若阳离，穆若阳也成了皇帝了，国师再说什么预言，关她什么事。
倒是碧翠，回去贾晋妍随口同她说了两句，她就上心了。
“听说新的国师，是在陛下继位前两天上任的，老国师睡梦中去世，现在的国师是老国师唯一的弟子，虽为女子，但十分厉害。”
“厉害不厉害，也是个神棍，与你我的生活毫无关联。”贾晋妍随手拍拍碧翠的头，让她别想了，“我听陛下一直说，开太庙后，祭祀会很累，可是不就是上个香，跪一跪，然后听听主持祭祀的宗亲嚷嚷些古语吗？这有什么好累的？”
在贾晋妍的想象中，此次开太庙祭祀，她就是个背景板，穆若阳干嘛她干嘛，然后就是罚站一般，穿着厚重的服饰站在那里受罪。
罚站不怕，山都爬上来了，她还怕什么罚站啊？
“奴也不懂，之前程梅同奴说，太庙祭祀很简单，不累人。”
往年太庙祭祀的是皇帝和皇后，谁敢让这两位累着，活的不耐烦了吗？
贾晋妍带着疑惑的心情，吃了饭，又小憩了片刻，穿戴好绫罗华衣，戴好珠钗金银，在下午两点多左右，跟着穆若阳去了太庙。
这个太庙有很长的历史了，从大穆建国之初便建立在这里，甚至更早之前，这里是穆姓一族的祖祠，听着大穆开国皇帝的话，穆氏一族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那叫个历史源远流长。
编的有模有样的。
古代皇帝总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不光喜欢自己贴金，还喜欢往自己老祖宗脸上贴金。
开口就是胡说八道，史家笔下，每个皇帝出生都有异象，每个皇帝来历都十分厉害，把所有开国皇帝的来历编本书，快赶上《封神演义》玄乎了。
今次主持祭祀的宗亲，是一位资格非常老的宗亲。
皇太后和先皇的儿子女儿都没来，大概是看他们躲的远，好多宗亲也没到场，到场的宗亲，都是完全不在意皇太后势力的。
比如主持祭祀的宗亲，慎亲王穆瑞，先皇老爹的亲弟弟。
贾晋妍跟在穆若阳身后，走进了布满时间痕迹的太庙中，太庙极大，但却并不奢华，反而显得十分大气，木质的屋子刷着红铜漆，门上刻着的对联警示着后世人。
看上去不像皇家的太庙，反倒像一个普通家族的祖祠，只是这个祖祠特别大，大到除了上屋外，还有东西厢房两大间，全部开着门，有人跪伏守在门口，披麻戴孝，神情严肃。
这里头摆着的，全是牌位。
密密麻麻的，贾晋妍跟着穆若阳走到上屋里头，刚进去，就看到一排蜡烛被点燃，而蜡烛背后则是像蜜蜂蜂窝眼一般密密麻麻的牌位。
这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看这一眼就够呛。
“大穆皇室第五十六代皇帝穆若阳，上前一步。”
慎王年事已高，嗓门却还是很大，扯着嗓子在屋里一喊，震得人耳朵疼。
本来她们身后应该跟着一堆人，那些皇子公主零零散散加在一起就有二三十人，还有同辈的宗亲，阵势绝对浩大。
往年都是如此，今年却是个例外，穆若阳和贾晋妍身后只有小猫三两个，空荡荡的样子，让人瞧着就心酸，慎王抬抬眼皮心下不喜。
于是他问道：“陛下，二三十人过来祭祖，祖先一看，怕是会以为大穆皇室人丁凋零，恐惹先祖不喜，你执意开太庙，点香祭祀，不怕先祖怪罪？”
恩？找茬的？
贾晋妍抬抬眼皮，瞬间打起了精神，这慎王都一大把年纪了，说话嘴都漏风，竟然还敢找女皇陛下的麻烦。
贾晋妍不太明白，若是慎王像皇太后他们一样，不赞同她跟着，那就老老实实在京城呆着不就好了？来都来了，也答应要主持祭祀了，结果临门一脚的时候给穆若阳找事儿，这是老寿星上吊不成？
活过了三个皇帝的慎王，不是个傻子，所以他不会做傻事。他之所以能活的长久，不是因为他命好，而是因为他深知，想在皇室活得好，必须学会聋与哑。
他当聋子当哑巴那么多年，岂会突然变了性子，今天开口问这个，不过是帮穆若阳的忙。
因为这些来的宗亲，多半心中也是带着看笑话的心过来，如果穆若阳今天不给皇室宗亲一个交代，即使太庙开了，贾晋妍也坐不稳她贵妃的位置，更别说什么皇后之位了。
贾晋妍只管在一旁看戏，好似场面上发生的冲突与她毫无关系一般，兴致勃勃的看戏。
而穆若阳，则沉了脸，摆出她大冰块的模样，转身四顾，视线在每一个宗亲脸上都停顿一下，威压极其摄人，令那些受了她眼神的宗亲，一个个不自觉的低下头，躬身弯腰，做弱小者的模样，十分恭谨。
“朕知道，许多人认为，朕不能娶同为女子的贵妃，更不能立女子为后，有悖人伦，也会绝了子嗣。”穆若阳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悦耳极了，那自带的磁性，回荡在太庙的屋中，简直是三百六十度环绕音，勾得贾晋妍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今日前来的各位，是我穆氏皇族的宗亲，当着你们的面，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我，大穆第五十六代皇帝穆若阳，在此立誓。”穆若阳握住贾晋妍的手，举至胸前，神情肃穆，“穆若阳终此一生，只有一位妻子，便是眼前之人——贾家二女贾晋妍。列祖列宗在上，若是祖宗们应承不孝子孙穆若阳的誓言，请降下雷霆，劈在半山腰的金橘树上。若是列祖列宗不认可若阳之誓，请降下雷霆，劈在若阳的头顶！”
“陛下！不可立此毒誓！”
“陛下！不可啊！”
穆若阳的话音刚落，屋里就跪倒了一大片，连慎王都跪伏在地，不敢抬头，刚刚还乌压压的一大片人，转瞬只剩下满地的后脑勺。
只剩下穆若阳和一脸懵比的贾晋妍站着。
什么情况？大型翻车现场啊？贾晋妍眨眨眼，视线凝固在穆若阳的冰山脸上，不明白穆若阳突然来这么一波神操作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祖先不显灵，是不是她们就有理由，可以离了？
我去，穆若阳你丫想始乱终弃是不是！
贾晋妍在紧张刺激之下，脑子里的想法如同脱缰的野马，拉都拉不回来。
“轰隆！”
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突然刮起一阵邪风，然后肉眼可见的，天黑了，远处电光闪烁，雷声阵阵，乌云被狂风吹来，不一会儿就到了她们的头顶。
“我去，古代的誓言这么管用的吗？不是吧，穆家的老祖宗一个个都是暴脾气啊！”贾晋妍面对突如其来的雷电，目瞪口呆，直接傻了眼。
刚刚还说是翻车现场，现在变成大型迷信活动现场了，而且这个迷信，竟然还挺灵验，说来就来了！
贾晋妍发现，刚刚就已经变身鹌鹑的一众穆家宗亲，此刻更是跪在地上直打哆嗦，像一个个抖得厉害的筛子，好似那雷会劈在他们头顶一般。
而刚刚立下誓言，引来天雷滚滚的穆若阳，则淡定的一比，冰山脸面不改色，只是用一种贾晋妍无法明白的眼神，在凝望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