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怪物甜妻(86)

　　粗糙的纱布刮到脸颊娇嫩的皮肤，窦小野猛地想起什么，抓住她的手，不敢用力，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说：“对不起。”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砍的。”魏潇把那只手抽走不让她看，安慰她说，“没事了。”
　　窦小野想问她还疼不疼，又觉得这是废话。就算魏潇不觉得疼，她自己都快心疼死了。偏偏魏潇还不让她看，她欲言又止了半天，说：“你给我的饭菜和蛋糕，我不小心给弄丢了。”
　　魏潇不甚在意地说：“丢了就丢了，改天我再重新给你做。”
　　窦小野嘴巴一扁，说：“蛋糕我还一口没吃呢。”
　　“那等会儿我再点个外卖？买个一模一样的？”
　　“算了，浪费钱。”窦小野垂头丧气地说，“怪我自己太笨了，走路不长眼。”
　　魏潇看她情绪不对，急道：“真摔了？摔哪了我看看？”
　　“屁股……”窦小野赧然地说，“我骗你的，其实不疼。”跌下去的时候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她只是心疼那份米饭和蛋糕。
　　魏潇皱着眉把她身体转过去，视线落在她屁股上，眉头皱得更深了，说：“我去给你拿条裤子。”
　　窦小野今天穿的是白色纯棉的宽松裤子，她看不到后面，不知道脏成什么样了，但看魏潇的反应猜测肯定很糟糕。她点点头。
　　魏潇转身往卧室方向走，刚迈出一步又返回来，拉着她的手说：“你自己挑。”
　　身为模特，魏潇有很多衣服，她的衣帽间占据了卧室一半的空间，各种品牌的衣服按着季节有序排列，像一个小型服装店。
　　窦小野看花了眼，不过她对于穿着不是太讲究，随便选了一条跟她裤子颜色差不多的，拿出来一比，脸上臊得不行。
　　她委婉地说：“好像有点长。”
　　其实长了一大截。她有些羡慕地打量着魏潇跟她腰齐平的两条逆天长腿。
　　魏潇笑笑，说：“卷起来就好了。”
　　说的也是。
　　窦小野拿着挑好的裤子出来，说：“能借用一下你的卫生间吗？”
　　“你要上厕所？”
　　“我换裤子啊。”
　　“在外面换不也一样？”
　　窦小野脸一红，说：“我没穿秋裤。”
　　魏潇顿了顿，说：“你怕我偷看？”
　　“……”
　　魏潇“噗嗤”一笑，揉了揉她脑袋，说：“放心，我不看。”说完自觉地背过身去。
　　窦小野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窸窸窣窣地脱下脏裤子，换上一条干净的裤子。
　　“好了。”
　　魏潇闻声转过来，上下扫了一圈，没发表什么意见，突然蹲下去，帮她把过长的裤腿卷起来。
　　窦小野想到她手有伤，想阻止，魏潇却坚持。从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魏潇的头顶，虽然看不到底下的动作，却能想象魏潇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温柔。她整颗心都化开了。
　　魏潇怎么这么好呢？
　　这么好的一个人，她当初怎么舍得丢掉呢？
　　魏潇是第一次为别人做这种事，她卷得很仔细，抚平了每一个褶子，用手摸摸那可爱的脚踝，见窦小野没反应，她站起来，吃了一惊：“怎么又哭了？”
　　窦小野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掉眼泪，她扑过去一把抱住魏潇。
　　魏潇不妨有他，被她撞得一个踉跄，小腿碰到床沿，她顺势搂着窦小野的腰，两个人就这么倒在了大床上。
　　窦小野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愣了愣，说了句对不起，想爬起来。魏潇不让，两只手牢牢圈着她。
　　窦小野干脆就趴在她身上哭。
　　魏潇也不劝，哄孩子似的轻轻怕打她后背。
　　魏潇也想哭，可是忍住了。她们才刚和好，还有很多话要说，这么宝贵的时间，不应该用来哭。
　　魏潇哄了很久，窦小野才慢慢停下来，她哭得脸都肿了，蹭得魏潇衣服上都是眼泪和鼻涕，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捂着脸说：“丑死了，不要看了。”
　　魏潇掰开她的手，严肃而认真地说：“不丑，我还没看够。”
　　眼前这张脸，窦小野也是永远看不够。分开的这段时间，她每天只能通过照片来偷窥魏潇的容颜，现在终于和好了，她又可以再次触摸这张脸。她摸得很仔细，从眉毛开始，一根根地数。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巴。
　　她表情是那样虔诚，魏潇却被她摸得心猿意马，按住她的手，柔和的目光里是不加掩饰的浓情蜜意，问：“鼻子还难受吗？”
　　窦小野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老实地摇了摇头。
　　魏潇又开始温柔地吻她，不紧不慢，时浅时深。
　　窦小野在她的引导下学会了怎样交换气息，两个人一面探索一面学习，于是这个吻变得持久绵长。
　　当魏潇将她压倒时，窦小野脑袋懵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又很快沉溺在那个温柔的吻中无法自拔。
　　良久。
　　吻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魏潇猛地将她放开，望着她的眼底有她看不懂的情绪，性感的红唇微启，说：“小野，我想……”
　　窦小野看到她嘴唇又红又肿，上面沾着她们的口水，脸不争气地红了。
　　“嗯？”
　　这声“嗯”听得魏潇头皮一阵发麻，她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地问：“可以吗？”
　　“什么可以？”窦小野眨了眨眼睛。
　　“我有点想……”
　　“想什么？”
　　毕竟是第一次，魏潇也觉得这些话难以启齿，她小声问：“你不想吗？”
　　“想什么？”窦小野又眨了眨眼睛，清澈的大眼睛水汪汪，里面有她小小的倒影，唯独没有情.欲。
　　看到她这个天真的样子，魏潇心里一阵挫败，又觉得自己想法过于龌龊，无奈地叹了声气，手指碰了碰她滚烫的脸，说：“没什么。等我一下，我去换条裤子。”
　　窦小野爬起来问：“你裤子也脏了吗？”
　　“……嗯。”
　　魏潇进了衣帽间，她在里面换好才出来。
　　几分钟时间已经够窦小野收拾好内心激荡的情绪，她顺便把凌乱的床单也给收拾好了，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到魏潇手臂上挂着刚换下来的长裤子，还有一条黑色蕾丝边的内裤，她诧异道：“你那个来了？”
　　魏潇弯腰捡起窦小野那条脏裤子，脊背僵硬了一下，缓缓直起腰来，眼神古怪地看着她。
　　窦小野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又说：“不是吗？那你为什么连……”
　　“内裤也换了”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魏潇就打断她，眼神幽幽，语气幽幽：“因为我湿了。”
　　湿了就得换裤子，不然会难受。这倒是很好理解。
　　还没等窦小野脑子转过弯来，魏潇倾身过来，在她耳边暧昧地说：“你个笨蛋，亲你亲得我下面都湿了，你要再问，我可真的要……”
　　要什么魏潇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显然这次窦小野听懂了，她瞪大双眼看着魏潇，震惊得说不出话。
　　魏潇勾唇一笑，掐她的脸，说：“你先自己玩会儿，我去把你裤子洗了。”
　　直到魏潇离开了房间，还有意无意帮她关上门，窦小野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跌坐在床尾，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魏潇的意思是……
　　天啊，她怎么那么蠢，居然以为魏潇是来大姨妈！
　　天啊天啊！没脸见人了！
　　因为这个小插曲，两个人都有些害羞。
　　窦小野本来想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出去了，可是又想到魏潇手上的伤，她不太放心，顶着一张大红脸打开门，看到魏潇正费解地往手上戴塑胶手套，她也顾不得害羞了，跑过来问：“你要干嘛？”
　　“戴手套洗内裤。”魏潇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窦小野差点说“我帮你洗”，可是又觉得内裤这东西太私密了，而且那上面还沾着……她咳嗽了一声，低着头，改口道：“你小心点。”
　　魏潇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知道了。”
　　两条长裤被丢进洗衣机，洗衣机自带烘干功能，这样的话窦小野很快就能穿回自己的裤子。
　　其实内裤也不是非得这个时候洗，只是魏潇想留点时间给她们彼此适应。她洗得很慢，洗完出来，看到窦小野正无聊地研究桌上那些药。
　　窦小野并没有注意到她。
　　直到魏潇站在她身后。
　　熟悉的薰衣草香钻入鼻尖，窦小野噌地站起来，欣喜道：“洗好了？”
　　“嗯。”魏潇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处，说，“以后再也不许离开我了。”
　　“……好。”
　　不用担心魏建荣会回来，两个人保持这样的姿势聊了起来，又聊到了关于身份的问题，窦小野反复问她：“你真的不怕吗？”
　　“如果你说你是那只贝壳精，我肯定吓得腿软，但你说你是块石头……”魏潇轻轻一笑，“我觉得有点意思。”
　　“……很搞笑是不是？”
　　魏潇正经起来，沉吟了一下，说：“也不是搞笑，毕竟你这个也不算特例。”
　　“什么意思？”
　　“你没看过《西游记》吗？”魏潇摸摸她脸上光滑的皮肤，“幸好你没变成猴子。”
　　“……”
　　要是猴子魏潇肯定不会喜欢她。意识到这一点，窦小野情绪有些低落。
　　魏潇不想聊这个话题，不是不好奇，而是怕她又钻牛角尖，到时候人又跑了，她怎么办？
　　“你想我吗？”
　　“想。”
　　“我也想你，晚上做梦都是关于你，醒来就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
　　窦小野心口一酸，说：“对不起。”
　　魏潇箍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用力，冷不丁咬了一下她耳朵，小惩小戒，严厉地说：“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以后不准再说那些混账话。”
　　窦小野扭动身体，直直地看着她眼睛，举起右手，一字一顿：“再也不说了。”
　　魏潇很满意，在她还未消肿的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后来她们又聊了很多，你一言我一语，诉说分开这几个月的相思之苦。说着说着窦小野又想哭了，魏潇为了哄她，只好岔开话题跟她聊起了工作。
　　两个人东拉西扯，从天亮聊到天黑。魏建荣迟迟没有回来，魏潇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和小野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