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化全世界！[穿书](57)

　　门口有些微声响，杜画连忙将此时外强中干的凝姻推开，悄悄打开窗户，翻身跑了出去。
　　凝姻早就没了气力，方才也只是靠一口气死撑着，如今一朝泄气，立刻无力再爬起，只能眼睁睁看着杜画跳窗跑了。
　　有人听见声响，敲门询问，被她勉力叫了进来。
　　几次冷水澡下来，凝姻才勉强降了药性，立刻给那人布置了一个任务，“去找一个白衣男子，找到了，即刻杀了，不许他多说一个字！”
　　“是！”
　　等屋子里人全都走光了，凝姻才阴着脸躺下，满脑子都是杜画那张脸。
　　“该死！”凝姻恨恨道。
　　原本浑身无力想休息下的凝姻重新坐起，叫任何人别跟着自己后就去了后花园转转，散散心。
　　也不知是不是时效性，杜画才跑出不远就变成了一只白兔子，本来只到她小腿的草立刻将她整只兔子盖住，前面的路一点都看不见了。
　　杜画：绝望.jpg
　　不过她并没有难过多久，就被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手揪住了后颈，拎了起来。
　　“好肥的兔子，今天晚上就吃它了！”一个带点小流氓味道的声音说。
　　杜画垂着四肢晃晃悠悠地转过去看他，是一张还带着血痕的脸，身上也同样伤痕累累，一副难民的模样。杜画根据小说的尿性，用耳朵猜了一下，这应该就是昨日里那个笑得最大声的人嘴里的“闻人夜”了，旁边还有一个女人的脸，她认识，是蔓和。
　　“师父，这只兔子不是普通的兔子，她叫渡画，是矜姜的女儿。”蔓和看了一眼她，说。
　　闻人夜阴恻恻地笑了几声，“那更好，矜姜可是个烦人精，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被抓住关这么久，呸，可惜她死了，这仇我正愁找不到人报呢，现在好了，她女儿落我手里了。哼，我今天就把她烤了吃！”
　　杜画：“！！！”小短腿立刻剧烈挣扎起来。
　　闻人夜笑得更是开心，“哟，还听得懂啊，那就更好了！”
　　蔓和似乎有些不忍心，毕竟杜画也算是被她照顾大的。“师父，她神智未开，一直活得浑浑噩噩，我想矜姜看到也必定痛心，说不定就让她这样活着更有利于报仇吧。”
　　闻人夜闻言，笑意一敛，“蔓和，你该不会是心疼她吧？我当初花了几年时间把你养大，教你修炼，可不是真的让你来这里做个养兔子的丫鬟的。”
　　“蔓和不敢！”蔓和一惊，立即跪下。
　　看来蔓和小姐姐是靠不住了，杜画才刚慢下来的四肢又挣扎起来，这一挣扎，似乎还真有了成效。她只觉得浑身发热，不多时，闻人夜和蔓和身形变小，不，应该是她变大了。
　　等到杜画完全变成人形，趁两人还在震惊中，杜画一溜烟就跑了。
　　慌不择路的她一头撞进了花堆，差点滚下坡，掉进上次的湖里去。那两人似乎是忌惮巡逻的守卫，没有追上来。
　　杜画一口气还没完全放下，身后的声音又让她重新提起。
　　“是你。”凝姻冷着脸说。


第71章
　　杜画有点彷徨, 凝姻口口声声让人去杀了她的话还在耳边打转, 她只好哭丧着脸软绵绵地求饶：“你能不能别杀我？”
　　凝姻冷着脸, 充耳不闻，只身形一动, 就要上前把这个见过自己丑态的男人给杀了。
　　杜画连忙后退几步，惊呼, “凝姻, 我是杜画！”
　　“渡画是母的。”凝姻纠正道，眼里满是对她的不屑和讥讽，倒也顺势停下了动作。
　　“我就是母的！呸, 女的！你看！”杜画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暴露了，她随手点了一下虚拟页面里的红色时装，身上的翩翩白衣立刻摇身一变成了艳丽的红。
　　大概是误打误撞了, 凝姻眼神闪了闪，真的放下了手, “的确, 据说矜姜也能换性别。”
　　见她信了，杜画才一点点挪上前，好奇地问：“矜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也许是因为夜色正浓降低了她的戒心, 也许是因为杜画好奇的目光让她有些感慨, 凝姻竟然没有觉得无聊而回屋，反而是一眼不瞧不远处的凉亭，直接一甩长衫，坐到了青草地上。
　　杜画也跟着在旁边席地坐下, 只是她觉得青草有些扎屁.股，龇牙咧嘴地又站起来铺草，再坐下试试，还是不行，隐晦的目光瞥向凝姻的……
　　“别逼我剜了你的眼。”凝姻说道，却又在杜画委委屈屈收回目光后莫名心软，手中灵光闪烁，扎人的青草立时变得乖巧听话了。
　　杜画这才讪讪地坐下，心里倒越发觉得凝姻像凝幽了，一样都是口嫌体正直的人。
　　“矜姜是为了保护我爹而死的，当时她正怀着你。我爹逃脱后又回去找到了矜姜还未凉透的尸体，切开她的肚子，把你挖出来，带回门派，放在青莲台上整整十年，才算是保住了性命。只不过你因为种种原因，竟无丝毫灵智，爹找了很多法子都没成功，只能任由你如此，找了几个丫鬟专门伺候你，等待你开智的那天。”
　　杜画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磕磕巴巴地说：“那……那我到底是活了多久啊？”
　　“十八年。”凝姻说，“十年保命，八年开智，如今……”
　　如今才终于得以正常。
　　“我今日出来是为寻你。”凝姻又说。
　　杜画立刻又耷下脸，“啊，你还要杀我？”
　　凝姻摇摇头，“是寻渡画，不是白衣男子。自你留住性命后，爹就下了死命令，要我必须每日与你同吃同住，如无意外，不得有片刻分离。”
　　杜画目光偏向诡异，上下看了看凝姻，嘴角一点点勾起，“门主是不是知道会有今天……”
　　这下算是被提醒了她刻意要遗忘的事，凝姻陡然黑下脸，“闭嘴！”
　　声色严厉，眼神狠辣，寒气逼人。
　　杜画：“哦。”乖巧.jpg
　　其实她也是开玩笑，门主就算真的被矜姜的舍身救主感动，也不至于“出卖”自己的亲生女儿的“肉.体”，至于门主这个命令的原因，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今日之事不得再有提起！念在你为矜姜女儿的份上我便放你一马，若有再犯，休怪我心狠！”凝姻声音里含着冰碴子，厉声警告。
　　可惜杜画被凝幽吓惯了，虽然有点习惯性的怂，但是面对愤怒的凝姻时，竟然一点都不方，还没刚才她冷下脸的时候慌张。
　　这个样子很不应该，但是杜画确实总会忍不住把凝姻当成凝幽，尤其是她生气时候。
　　“你中的情药又不是我下的嘛~”杜画小小声吐槽，“而且……”而且凝姻动情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啊，要不是因为初来乍到有些害怕，她一定会忍不住多摸两把的！
　　凝姻眯起眼，威胁道：“你若还不住口……”
　　杜画见好就收，“好嘛好嘛，不说了。对了，你知道闻人夜吗？我今天看到他了，和他在一起的还有蔓和！”
　　凝姻略有些惊讶，“竟然是蔓和？我早就怀疑门里有人和那闻人夜里应外合，却不料竟是自小入门的蔓和！”说着，她迅速站起身。
　　“你干嘛去？”杜画昂首问她。
　　凝姻头也不回，“下令彻查，你不必跟来。”
　　杜画眨眨眼，同意了她的话，刚好她也懒得动。
　　*
　　凝姻小声喘.息着，眉头紧锁。
　　杜画动了一下，凝姻呼吸略有些加重，眼睛半开，内里全是茫然，一丝神智都无。
　　这是她第四次面对这个场景了，慌慌张张的情绪也褪了许多，杜画甚至还有余心偷偷在凝姻的脸上啾一口。
　　咂咂嘴，是香的。
　　当然杜画也就这么点胆子了，她尽可能放缓动作起身，然后小心谨慎地下了床，轻车熟路地变成白兔子，躲到桌脚下——她第一次来这里时躲的地方。
　　凝姻又一次被自己打碎的花瓶弄得清醒了些，接下来的一切都和她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凝姻并没有见到什么白衣男子。直到叫退了所有人的凝姻走到桌前，正欲喝水前，看到了她，捏住她的耳朵把她提了起来。
　　“你在这里。”凝姻说。
　　杜画没有挣扎，就这么看着她，四肢微微用力，抱住了凝姻的手手臂。
　　凝姻眼一挑，似乎是对她的反应有些惊讶，“你今日……怎么格外缠人？”
　　杜画眨眨眼，没有给任何反应。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舍身救了门主的大功臣矜姜的女儿，又被门主要求一定要与凝姻待在一起，那么只要她乖乖的，凝姻就一定不会对她做什么。而且凝姻也算是与她青梅青梅了，对她多少也有了感情，说不定对她比其他人还要更加温和些。
　　凝姻果然没再说什么，把被抱住的手曲起，顺手抱起整个吊在她手上的杜画，带着她回了床上，躺下，一起睡。
　　杜画乖乖地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看着疲惫的凝姻睡过去。
　　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
　　果然，她这次没有猜错，惩罚卷不知发生了什么BUG，本该一直死亡的人不再是杜画，而是换成了凝姻。
　　前几次的轮回，不是因为她死了，而是凝姻死了。至少她很肯定，上一次她一直好好地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叮——咚——惩罚卷任务开启任务完成！
　　任务描述：无。
　　任务目标：帮助凝姻摆脱死亡轮回。
　　任务奖励：离开惩罚卷。】
　　消失许久的系统提示忽然出声，但也只是这一下，之后无论杜画怎么呼唤，都不见系统有任何回复，看样子她的统统并没有跟着她一起来这个惩罚卷。
　　要摆脱惩罚卷的话，应该杀了闻人夜就行了吧。杜画想，不，应该还有蔓和。
　　杜画难得智商上线一次，她记得，凝姻每次都会因为口渴和体内还未完全压下的躁动而起身去桌子上拿凉茶喝，看到了杜画才被转移了心思，将凉茶放下了。只有一次她躲得很好，凝姻没瞧见她，喝了凉茶，才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丢了性命。
　　不出意外的话，凝姻第一劫就是那杯凉茶。
　　凉茶里的毒可能是闻人夜下的，也有可能是蔓和下的，毕竟蔓和是伺候她的婢女，她又常年待在凝姻的房里，蔓和出入凝姻的房间的机会很多，下毒的机会也很多。
　　好，那就先定个小目标——和凝姻片刻不离吧！
　　第二天杜画睡到了大中午，醒来时凝姻已没了身影。
　　两个婢女在她不远处闲聊，有说有笑地在收拾房间，见她醒了，还笑嘻嘻地上前撸她的毛，从耳朵一路撸到尾巴，最后留恋地揪了一下她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