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豪门前夫他哥的娃(33)
想起沈疏鹤的眼神,方凛不禁心头一紧……黑色确实很适合他,即便是那么普通的颜色,却能突出他与众不同的气质。
只是方凛蓦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楞了一下:“你喜欢黑色,为什么要送我颜色这么多的表?”
按理说,以沈疏鹤的喜好,应该送他一块黑色的表才对,或者像钱亦承送的那块白切黑。
“送人礼物怎么能以自己的喜好为准,不是应该送适合他的才对吗?”
方凛眨了眨眼睛:“所以,在你的眼里,我是花里胡哨的?”
沈疏鹤停下洗菜的手,转头望向方凛,弯起嘴角:“不,在我眼里,你充满色彩和张力。”
切,还不是花里胡哨的意思……但方凛却很吃这个评价,心里暖得像在发烧。
他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骤然发现他对面的玻璃陈列柜里有一个巨大的布偶熊,足有一米六,是女孩子最喜欢的那款,毛又柔又茸,脸上两朵可爱的红脸蛋,还系着一个七彩的领结,骚得一笔。
“你怎么还有这么一个大熊啊?”
背对着方凛的沈疏鹤脸色僵了僵,故作轻松地说:“别人送的。”
“别人送你这个大熊?女孩儿送的吗?”
“不,一个男人送的。”
方凛有些意外,一个男人送另一个男人玩具熊?
“那他可真不会送礼物,一点都不适合你。”
沈疏鹤的眼神有些失神:“可是我很喜欢,虽然看起来不是那么适合我,可人就是有时候会喜欢一些,不适合自己的东西,不是吗?”
沈疏鹤喜欢这个布偶熊?
这听起来简直像天方夜谭,但是看他特地弄了这么一个陈列柜放一只熊,应该的确是喜欢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点小嗜好,有些小哥哥还喜欢穿女装呢,有什么奇怪的,应该尊重他人的爱好才对……
只是方凛突然身子一怔,因为他霎时间想到了一个沈疏鹤会喜欢这个布偶熊的理由。
“这是你喜欢的人送的吗?”方凛沉默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沈疏鹤对准西红柿的中心稳稳切了一刀:“嗯,我很喜欢他。”
方凛像是一失足从天堂一下掉进了地狱,沈疏鹤……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还是个男人!
那顿饭,沈疏鹤做了方凛最喜欢吃的几样菜式,方凛却感到格外没有胃口,明明刚刚饿得胃痛,却吃了半碗饭便再也吃不下了?
两个人的话题也像中止了一般,全程只有餐具作响的声音。
“你怎么脸这么红?”沈疏鹤抬头望着方凛,有些紧张地问。
“有吗?”方凛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然而沈疏鹤的大手贴在他额头上的时候,才感到那只手怎么会那么冰凉。
“不好,你发烧了。”沈疏鹤的表情蓦然紧张起来。
“发烧?”方凛眨了眨眼睛,他很少发烧,不过现在的感觉的确有点晕,像喝醉了酒,“没……没事,我回家吃点药就好了。”
说着方凛硬挤出一个让沈疏鹤放心的笑容,却苦涩得有些丑。
“你怀着孕,怎么吃药?现在都九点多了,别折腾了,免得病情加重,你今晚先住下来,我来照顾你。”沈疏鹤说着翻出了药箱,语气不容拒绝。
方凛连忙站了起来,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住你家……不好吧?”
“怎么不好,我之前不也住在你家吗?”沈疏鹤头也没抬地说道,低头继续翻找温度计。
“这怎么一样,你家就一个屋,一张床,我睡哪儿?你睡哪儿?”
沈疏鹤瞄了一眼自己的床,甩了甩手中的温度计:“这床大的很,怕什么?”
一米三……还真特么大!
第29章 狗血之争
只是方凛现在头晕得厉害, 喉咙又哑又肿,手脚也没有半点力气,刚才站起来那一下, 甚至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面, 虚得一塌糊涂。
让他现在回家, 方凛实在不太情愿, 他就想找个旮旯缩着,一动不动。
一米三的床其实也不小了吧……他们平躺, 一个人也就占50厘米, 剩下的30厘米都够在他们中间塞6卷大号垃圾袋了, 要是再侧一侧身子,那放个不锈钢脸盆也绰绰有余啊!
还嫌人家床小?方凛,你可知足吧!人家沈疏鹤好心收留你,照顾你,你应该感激才对,不记得上次晚交了半个月房租, 差点被房东连东西带人给扔出去的事啦?
如此想着,方凛主动接过沈疏鹤递过来的温度计:“你说得对,你家床是挺大的!”
说着, 他把温度计埋入自己的腋下。
伴随着衣领的拉扯, 方凛的左肩暴露在沈疏鹤房间正中央30瓦LED灯下,虽然只有一秒,沈疏鹤还是被白到反光的肩膀晃了一下眼,他心漏跳了一拍, 借由拉窗帘,转过身去。
方凛趁沈疏鹤转身的空隙皱了皱眉,这温度计还真特么凉!
方凛有些纳闷,自己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呢?
路上累得?海风吹得?该不会是发胶熏得吧?
那他免疫力也变得太差了吧!是不是因为怀了孕?
方凛低头瞄了瞄自己日渐肉感的小腹,心中暗骂了一句:玛德,都怪你,看我不赶紧把你打掉的!
只是他心里虽这么说,但一想到再过十几天,就真要把这个小生命残忍地抹杀,方凛第一次有了些不忍心。
沈疏鹤将窗帘拉好后,又把床上叠好的被子摊开。
那窗帘与被罩都是深不见底的黑色,让人看着怪压抑的,方凛不明白为什么沈疏鹤会喜欢这么沉闷的颜色,明明他这个人还挺有趣的……
那被子虽然看起来黑漆漆的一团,却十分柔软蓬松,方凛此时正浑身发凉,盯着那被子眼睛都直了,就像一只冬日里在外四处流浪的小猫,忽然看到一个铺满旧衣服的小纸箱,恨不得立刻一头钻进去,打着呼噜翻个滚。
只是方凛发现沈疏鹤并不是在帮他铺床,而是……在拆被罩?
“你这是在干什么?”
“床单和被罩给你换套新的。”沈疏鹤一边淡然地答道,一边熟练地抽着被芯。
“换它干嘛?”方凛立刻上前把被子夺过来,将被芯重新又塞了回去,“我就睡一晚上,别折腾了!”
“上面……有我的味道。”沈疏鹤推了推眼镜,低头认真地对方凛说。
“那又怎么了,你的味道那么好闻……”方凛一时嘴快,竟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他身子怔了一下,蓦然抬头,刚好对上了沈疏鹤深不见底的眸子,顿时脸如火烧,“我、我是说,没事的,我一点儿都不介意,哈哈哈……”
看着方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尬笑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神心虚地乱飘,沈疏鹤转过身,将被子重新弄好:“嗯,那你就先凑合一下吧。”
说着,嘴角也慢慢扬了起来。
方凛测量体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沈疏鹤看了一眼,还好,没超过38.5度,可以物理降温。
沈疏鹤从衣柜里拿出一套黑色带暗纹的丝绸睡衣,放在床上:“这套是新洗的,你先穿着,我下楼去给你买些洗漱用品和退热贴。”
一听沈疏鹤要下楼,方凛突然眼睛亮了一亮:“能再帮我带瓶黄桃罐头吗?”
“黄桃罐头?”
“嗯,嗯!”方凛连忙乖巧地点头,“突然有点想吃。”
方凛每次生病就会变得没有胃口,但唯一能吃得下的就是黄桃罐头,那酸酸甜甜的滋味,一口咬下去,满满都是果肉的感觉,简直爽翻了!
“好。”沈疏鹤轻描淡写地回了一个字,便利落地出了门。
“谢谢鹤哥!!”门的另一头传来了方凛愉悦的叫喊声,大到即便隔着个门,整个走廊都能听到。
刚好沈疏鹤一出门,抬头便碰到了住在隔壁刚回公寓的李护士,李护士被方凛那嗓子活活吓了一跳。
她十分确定这声音是从沈疏鹤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什么情况?向来以人冷铁血禁欲无情闻名整个医院的沈院长竟然带人回家了?还是个男人!
“李护士好。”沈疏鹤微笑着主动打了个招呼。
沈疏鹤笑了?铁树开花了?
李护士见沈疏鹤难得心情这么好,忍不住八卦道:“那个,院长……刚才说话的是您男朋友吗?”
沈疏鹤没有回答,只是弯了弯嘴角,摁下了电梯。
*
“嘀嘀——”是指纹锁被打开的声音。
“回来了?”
已经等候多时的方凛,立刻奔到门口,表情像只等待主人回家的狗子,若是此时给他插只尾巴,准能摇到沈疏鹤眼花。
然而,沈疏鹤看到方凛的那一刻,眉头却直接锁住了。
方凛此时的头发湿漉漉的,皮肤也红扑扑的,显然刚洗过澡。
沈疏鹤看着方凛,目光沉了下来:“谁让你洗澡的?不知道你现在正在发烧吗?”
方凛不以为意,伸手要去接沈疏鹤手里的东西:“我换你的睡衣,还能不洗个澡就直接往身上套啊?”
“为什么不能?”沈疏鹤没有把东西给方凛,直接放到了门口的柜子上,语气不快地反问道,“连头发都不擦?你这病怕是不想好了吧?”
说完,沈疏鹤脱下自己的外套,直接裹在了方凛身上。
“别,我头发还滴水呢!”
方凛一看沈疏鹤那件衣服,就知道是那种只能干洗的娇贵货,而他此时头上的水依旧在顺着发尖往下滴,很快沈疏鹤外套的肩膀处就洇湿了。
沈疏鹤才不心疼什么衣服,在这个世界能让他心疼的,恐怕只有方凛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