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卡牌时代(15)
现在走的这条高速公路两边的植物却都长的郁郁葱葱,一颗本来距离高速公路很远的大树,枝条都快搭上高速公路的边缘了。
将这点不同寻常记在心里,贺渝用力踩下油门跟着车队一起加速。
余光刚好看见有辆军车悄悄停了下来,下来的人好像往那颗格外有生机的大树去了。
似乎有私家车也跟着停了下来,可惜贺渝的车速太快,一转眼就看不见了。
车队直到中午才停下来,各段的军车用喇叭通知半个小时候继续前进。
没等贺渝将还热乎的汉堡吃到嘴里,东面突然传来阵阵喧哗,伴随着孩子哭喊的声音,让贺渝瞬间没了胃口,利落的从窗口翻上车盖,拿着望远镜朝着那边看去。
刘颖华是从农村落根城市的人,虽然和婆婆有些谈不来,但是和老公感情不错,夫妻俩都是能干的人,平时也不用看婆婆的脸色行事。
只是刘颖华多少还保留着小时候的习惯,无论什么时候,家里总要放着些存粮才能安心,为了这个婆婆明里暗里没少指责她小家子气。
流星雨当天公公婆婆正好来给丈夫过生日,正要送公公婆婆回家,公公突然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婆婆打了几个电话后,坚决不允许他们将公公送去医院。
第二天婆婆抱着六亲不认的公公从楼上跳了下去,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出门,也不要收留任何找来的人。
十分孝顺的丈夫却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二话不说的要出去给公公婆婆收尸,儿子哭着求他都不能让他回头。
那天以后,丈夫就再也没有回来。
刘颖华守着能吃好几年的粮食倒不是过不下去,只是每当儿子问它‘爷爷’‘奶奶’和‘爸爸’的时候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满满的心理压力让刘颖华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要不是有儿子在,刘颖华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出来。
第三天婆婆的侄子来敲门,说是流星雨的时候就被困在附近,外面都是那种怪物,现在实在是不敢回家,想让姑姑收留他几天。
刘颖华心软之下,想着婆婆的外甥也不是外人,以前一口一口嫂子嘴甜的很,而且他和丈夫的感情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连续两天顺着大门往外看的时候,发现是脸色青黑的丧尸在敲门,心中不安的很。
万万没想到表弟竟然不是一个人。
刘颖华开门的瞬间,三个男人破门而入。
表弟一改之前可怜的模样,和另外两个男人看过家里的存粮之后,趾高气昂的脸上还带着骄傲,“我就说他家肯定有粮食吧,我嫂子这是狗改不了吃屎哈哈哈。”
后面的事刘颖华不想再回忆,总之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都一定要活下来,儿子那么小,在那些人眼中又是浪费粮食的存在,没了她一定活不下去。
最后证明她的隐忍是正确的,她等来了希望。
军区士兵不仅在小区内设立的临时据点,还挨家挨户的走访。
刘颖华选择带着家中所有的粮食和儿子一起前往临时安全区,至于表弟他们会有什么下场,她并不关心,只要永远都别让她再看见他们就行。
刘颖华家里有车,但是经历过表弟事件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更不可能和别人拼车,最后只能付出相应的粮食,将粮食都托管在军队的车上,她和儿子做军队的大巴前往临时安全区。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刘颖华虽然心疼当成运输费的那部分粮食,却更加庆幸能够离开锦城这个让她满是噩梦的地方。
和她邻座人闲聊的话却直入她心底,搅和得她不得安宁。
她的粮食放在军队那里,真的安全吗?
临时安全区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那些粮食就是她们母子的全部财产。
万一出现了意外,她和儿子要怎么活下去?
一层又一层的疑问在刘颖华心中的环绕,车一停,她就迫不及待的往军队运粮的车那边跑去,连突然被她放下的儿子在身后边追她边哭都顾不上。
更加没注意,之前一直闲聊的人都暗戳戳的跟在她身后,还‘好心’的给她儿子指路她在哪。
卢明旭简直要被这个不讲道理的女人气笑了,路还没走上一半,居然要求看她的粮食还在不在?
不在的话难道还能是他们当兵的生吃老百姓的粮食吗?
可怜粮车上的新兵被纠缠的满脸通红,怎么都打发不走那个女人。
“干嘛去?老实在这站着。”卢明旭拽住身边的林靖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又不负责粮车,现在过去是给我上眼药还是给郑营长上眼药?”
卢明旭话音刚落,郑营长已经过一路小跑过来。
“这位女士,请问你有什么事?”郑营长将面脸尴尬的新兵挡在身后,一脸和气的面对刘颖华和她身后看热闹的人。
刘颖华似乎被问住了,等了一会才开口,“我想看看我的粮食。”话音越来越小,要不是郑营长耳力不错,险些没能听清。
郑营长沉吟一下,关切的看向刘颖华,“是留出来的粮食不够路上吃的吗?如果这样可以先从部队借粮,从你放在部队的粮食里扣,我们不收利息。”
刘颖华虚虚的揽着儿子瘦小的肩膀,突然就没了主意,稀里糊涂的就要跟着郑营长去借粮。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道声音,“为什么不让她看自己的粮食?是不是不打算给她了?”
刘颖华瞬间脸色惨白,饿虎扑食一般扑向郑营长,死死的抓着郑营长的衣袖,两行清泪就这么流了下来,“别,求求你们,这是我或者最后的希望,你看我儿子还这么小...”
“快,儿子,快来给叔叔磕头,让他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刘颖华瘦弱的腕骨青筋凸起,将儿子拽的一个踉跄,狠狠的摔在地上。
“哇呜~”
“当兵的要逼死孤儿寡母啦!”
“我们放在军队的粮食要拿不回来了!”
简单几句话像是滴入滚油的凉水一般,炸出了激烈的油花,以事发地点为中心,喧嚣声越来越大,到了贺渝这里,甚至成了‘当兵的要将所有人的粮食充为公有’。
贺渝放下望远镜,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垫脚的胖子,以不符合身形的灵活窜回车内。
他的车也和他一样,一看就是在负重前进,车顶绑着半人高的麻袋,颤颤悠悠的在车顶晃荡,让人忍不住担心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胖子将车开到车队的最外围,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似乎一个不好他就要马上逃跑。
天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乌云遮蔽,细如牛毛的雨滴稀稀拉拉的落下,却没将现场的氛围冷却半分。
“政政,你怎么看?”贺渝叼了根青草,依旧拿着望远镜时刻关注那边的情况,小声的和赵政嘟囔。
“最多一个小时,车队会正常前进。”话虽这么说,赵政却也没有移开盯着外面的目光。
他觉得贺渝原来一定是轻微近视,不然为什么要把望远镜紧紧贴在眼睛上?
让人忍不住想要将望远镜移开一些。
贺渝毫无知觉的身体前倾,终于重心不稳从车顶一头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八月十八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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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贺渝在若有若无的惊呼中条件反射的重心往前,双手抱头。
身体却突然不听话的很,腰上的力道全往后去,似乎是想表演一个空翻。
最终贺渝形容狼狈的倒在车边,脸侧颧骨疼的像是断了一样,贺渝用颤抖的手轻按了两下,好歹顾及着赵政的面子没有叫出声来,当即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
拿起随身放着的镜子一看,果然多了一道小指长的伤口,正不停的往外渗血。
贺渝‘啧’了一声,心疼的看着镜子里破了相的俊脸。
下一秒,贺渝回到了白雾空间。
赵政不在意的瞥了一眼颧骨的上的伤口,拿出一张面巾纸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重重的按在脸上,看的白雾空间里的贺渝都替他脸疼。
奈何刚刚无故导致赵政的身体受伤,现在正是心虚的时候,也没敢劝赵政对自己下手轻一点。
周围的人看见一个小伙子摔在地上,哪怕心头惶惶也忍不住一笑,小伙子摔下来第一反应是照镜子就更感觉有意思了,纷纷上前打算搀扶一把。
手还没伸出去,蓦地对上小伙子慑人的目光。
看热闹的人心里一个激灵,不仅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脚下也忍不住往相反的方向移动。
小伙子气场太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能离远点还是离远点吧,真是可惜了那张脸。
之前蹲在车顶对着谁都笑还挺招人稀罕的,怎么受点伤就原形毕露了。
赵政完全没有发现周围人情绪的微妙变化,或者说根本就不在意。
他此时全部的心神都牵挂在另一件事上,“你刚才...有没有感觉有哪里不对?”赵政犹豫一下没有上车,而是背靠着越野车坐在地上,默默回想刚才其妙的感受。
蔫头蔫脑的贺渝瞬间来了精神,“我明明蹲的好好的在那,连腿都没麻,莫名其妙的就重心不稳,一头栽了下来。”
回想刚才的情况,贺渝脑中灵光一闪,狐疑的看着外面的车轮,“是不是你将望远镜往前移动了?”
“还有刚才我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惨,腰上突然有一股力道和我作对,是不是也是你干的?”有些事情只要起了一点思路,很容易就能想明白。
赵政犹豫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准备兴师问罪的贺渝一愣,气势瞬间萎了下去,傻傻的跟着重复,“你不知道?”
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反正人在屋檐下的是他贺渝,赵政这么语焉不详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