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了偏执男主的万人迷(70)
这是上次拍卖会后他和沈晏第一次见面。时绪先故作惊喜的大招呼,只当看不出对方铅灰色眼眸中的兴致。
沈晏十分绅士的把菜单递给他。
时绪也不推辞,随手点了几道菜,全是他爱吃的,一点没顾着沈晏的喜好。
对面沈晏声音低沉:“最近很忙?”
“学校临近期末,要准备期末考试呀,”时绪在菜单上勾画着,笑容不减,“当然,我这种程度肯定没有沈总您忙。”
把菜单递给旁边服务员,时绪又溜须拍马道:“沈总您才是不折不扣的大忙人,城南多少权贵盼着求着能跟您吃顿饭……您是大忙人,却为了一张设计图邀请我下馆子,我深感荣幸。”
时绪暗戳戳点破对方居心不良。
沈晏笑着看他:“我看过你们的设计图,确实很出色。”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哪有的事,托您的福,一起都好。”
“浩初呢,有没有给你添麻烦?”沈晏居然一幅拉家常的架势,“他从小被家里惯着,随性惯了,你别和他计较。”
时绪满脸惶恐:“怎么会呢,沈少在学校表现特别好,上周还被评选为了纪律标兵,是吾辈之楷模啊,我应该向他学习才是。”
“不用学那些人跟我这么客套,”沈晏声音微沉,似有所指,“我比较喜欢真实的你。”
时绪心说那还了得。真相说出来吓死你,其实我是鲛人,水里不用憋气的那种,一尾巴能扇的你不要不要的。
时绪笑道:“您这么说我就伤心了,怎么是客套,我是真心仰慕您。”
沈晏把玩着手机,没说话。时绪也乖乖闭嘴。
怎么让沈晏丢脸,但却不让对方动真火呢?对方背景是城北沈家,真生气了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服务员礼貌的端上菜。
菜品样式精致,竹笋鲜嫩青翠欲滴,配着雕花银筷霎是好看。
“菜品味道怎么样?”
沈晏还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他压根不提珠宝设计的事情,反倒扮演起服务员。见时绪杯子空了就给他倒饮料。关怀备至,动作又潇洒而优雅。服务员站在旁边彻底失业。
不妙了,光一个黑化靳择野他就应付不过来,再加上沈家这位。万一哪天这俩再撞一块,在俩巨头中间他不得被碾成渣。
尝了口兔腰后放下筷子,时绪眉头微皱:“有点辣。”
“会么,我之前特意嘱咐过他们别放辣椒。”
时绪抿了口茶,又放下手里茶杯:“茶也太烫了,不是说毛尖要拿八十五度的水冲才最好喝么……这家用的是沸水吧?”
服务员诧异:“给您盛的这壶里是麻黑普洱茶……”
时绪迅速改正:“哦,我喝不惯普洱。请帮我重新上壶八十五度的毛尖,谢谢。”
少年虽漂亮却屡屡语出惊人,甚至还用“给我拿杯八二年拉菲”的架势点茶。服务员有点幻灭,下意识看向沈晏。深知这位不说话的爷才是今晚尊贵的主客。
也没料到时绪会这么说,沈晏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视线从对面时绪微微发红的唇上划过,却低笑着吩咐:“按照他说的,换一壶信阳毛尖上来。”
时绪笑嘻嘻的:“沈先生你对我真好!”
闻言,离得近的几桌客人心中便是一惊。
来这的非富即贵,自然知道沈晏在城北都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在城南连市政厅都得低一头,无数人求着还来不及,谁又见过像对面少年这么拿乔摆脸色的?
一时间,涌起无数对于时绪身份的猜测。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查了。开玩笑,他们抢破头都巴结不到沈晏,但能讨好到对方身边人也值了。
毕竟能这么放肆的说话沈晏还耐心哄着的,在城北都不超过三个吧。
时绪只当没察觉周围人的探究,他趁机转移话题:“沈先生,我们还是来谈首饰设计的事吧,不知道您有没有选好材料,设计想要什么类型的?”
“嗯,材料还是珍珠吧,这两天我让助理发图过去,” 沈晏噙着一抹笑,不经意般道,“下周三你有空吗?”
这什么意思,陪吃陪聊现在还要加个陪玩?
对面沈晏低沉声音如同蛊惑:“下周城北有个朋友的海底酒店开业,到时候会展出一些新奇玩意,有没有兴趣看看?”
一听日期,恰好是他分班考试结束那天。
此时如果露出一点犹豫之前所有的演戏就会前功尽弃,时绪心一横,满脸惊喜说:“别人不敢保证,如果是沈先生您约我的话,自然就有空了。”
沈晏嘴角的弧度微微浅了一些。
自始至终,对面少年看他的眼神都情深意切,像之前遇见的所有人一样,似乎都对他都有所求……没什么特别。
是他看错了么。
半晌,在时绪挑眉开始小声吐槽盘子里的莴笋不够嫩时,沈晏抬眸看了眼腕间的表,低沉的嗓音稍有些歉意:“公司待会还有场会,下次再陪你。”
他又对服务员道:“好好招待,所有要求都尽量满足。刷我的卡。”
助理已经从门外送来外套。沈晏面色严肃了许多,披上外套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去。俨然已经没有丝毫留恋。身后人却突然叫住他,“沈先生!”
沈晏转身,心中突然多了丝莫名的期待。
身后少年搓了搓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最后还是朝他伸出手,表情兴奋,“沈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沈晏看了他半晌,才轻轻和他手碰了碰,甚至算不上握手。转眼间,对方态度似乎已弃之如履。
时绪只当没察觉到沈晏表情微冷。一直把对方送到门口,他还在后面恋恋不舍的挥手,就差攥个手绢了,“沈总您慢走,路上小心!我等您的消息!”
重新坐下,时绪终于笑出声。
看沈晏的表情就知道一定大失所望。估计回去还得暗地质疑沈浩初的看人眼光。时绪倒轻松了,活动过后对方应该再也不会找他了。
正好,时绪的食欲也来了。
之前被评价“太老”的莴笋被他吃了一干二净,兔腰烤的鲜嫩,再加上各式恰到好处的烧菜。
一桌子菜沈晏没怎么动筷,全便宜了时绪。一通风卷残云之后他慢条斯理的用纸巾擦着嘴,在服务员惊讶的目光中拨通邹唯一电话,“搞定了,等着收钱吧!”
*
没过几天,紧张刺激的分班考试开始了。
城南艺高是四年制,入学先自由培养两年兴趣,可自由选择设计和表演。高三再根据成绩彻底打乱分班。
相熟的朋友都祈祷分在一起,也有人希望别来太多表演班的人。考试很快结束,有人幸灾乐祸道:“听说了吗,这次考试有人英语卷子被弄脏了。这下惨了,直接挂一科啊。”
“希望那个倒霉蛋是表演班的,哈哈。”
考完最后一科所有人都回到班里,马上就是寒假了,众人迫不及待的讨论起各自的行程安排。
有去玻利维亚旅拍的,有去瑞士滑雪的,还有准备玩帆船飞渡大洋湖泊。艺高学生大部分都家境不错,出国如出门。讨论起来兴致都很高。
有人随口问道:“时绪,你寒假去哪玩啊?”
时绪忙着收拾东西,开玩笑道:“没钱,家里蹲。”
二班学生都知道点时绪家情况,眼里不由得多了丝同情。
“时绪……好像是单亲吧?”
“对啊,据说他妈妈一个人养他,他拿助学金进的城艺……你以为个个都能像你一样坐头等舱到处逛?”
“我靠,我错了我不该问的。”问话的人表情讪讪,“抱歉啊时绪。”
空气安静片刻,有人突然道:“对了,鸿洲宴岁馆知道吧,我爸上周在那碰上沈总了!”
“沈少他舅?沈晏?”众人惊讶,或多或少从家里知道这个名字,“好机会啊,没去蹭个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