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衣总是直播撩我(63)
鱼子闫不知道爷爷为何这样催促,他赶紧顺着山赶回老宅。
站在老宅铁门口的时候,里面突然走出来几位同龄的年轻人,是他那些出去工作的表兄弟堂姐妹等等,不知道怎么,居然都回来了。
鱼子闫笑了笑,招招手正要与他们打招呼,结果几名人高马大的堂兄表弟就气势汹汹朝他走过来,一人分一只手一条腿,把他直接抬起来,扛进了铁门里面。
鱼子闫惊慌,嗷嗷叫:“我擦你们搞什么鬼,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等会儿被太爷爷看到,你们这样轻薄无礼,铁定要完蛋!”
堂兄表弟充耳不闻,倒是走在旁边的小妹捂嘴笑:“子闫哥,你才要完蛋了,太爷爷现在正在大堂等你呢,一众长辈都在,你是不是又犯了错?”
“我哪有!”鱼子闫抬着抬着也习惯了,脸朝天空,面露悲怆:“呜,我勤勤恳恳赚钱,也有错?”
小妹扑哧一笑。
鱼子闫还以为兄弟姐妹们是在和他开玩笑,结果等他被扛到大堂的时候,果然看见全部的长辈都在,稀稀拉拉站了快一个屋子。
为首的太爷爷和爷爷坐在最顶上的正席,面露不悦,瞧见他过来后,就一杵拐杖,怒道:“跪下!”
鱼子闫心里一震。
我犯了什么错,怎么又是家规??
无缘无故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搞不清楚状况,瞧见许久不见的爷爷,现在这般凶他,心里的那股傲气儿也没来由的溢了出来,梗着脖子道:“我不跪,我没错。”
他原就对家里一些事情不喜,本来嘛,家中长辈原在国家戏曲委员会身负重责,太爷爷更是戏曲协会的会长,耳濡目染,从小就教导他们学戏学戏,但随着他渐渐长大,深知戏曲发展的不易,更明白这项传统的文化正以迅疾的速度消失。
他知道,终有一天,戏曲恐怕再无容身之处,所以他就算喜欢,就算想过传承,也空有心而无力。
太爷爷他们太守旧,也顽固不化,执拗地想要让戏曲焕然新生。
鱼子闫失望,气愤,年少轻狂时便和家里人吵了一架,气势汹汹离开青瑜山,去往外地学习。他心里存着闯出一番名头的傲气,果真也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成了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鱼子闫说完后,鱼爷爷还没开腔,太爷爷就已经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站起来,气煞:“你还没错?连师叔祖都敢轻慢!”
鱼子闫愕然:“师叔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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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招人喜欢
在鱼子闫记事以来,记忆里的鱼家就是常驻宛子口的村民。
随着年龄越来越长,他知晓的事情也慢慢增加,发现家里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平淡无奇。
首先,他家有一座钟灵毓秀的青山,山中修着鱼家老宅,虽建筑简约朴实,但着实让他惊讶,他甚至在年少中二时期,怀疑过自家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隐士家族,譬如书香门第,譬如商业贵胄。
他带着这样的疑惑去询问爷爷,然后就被堂兄表妹们毫不客气地笑话了。
中二时的鱼子闫曾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低迷。
其后,他慢慢知道为什么太爷爷和爷爷要从小教授子孙戏曲,原来太爷爷曾经竟然是国家戏曲协会的会长,家中的好些长辈也在戏曲委员会身负重指,如此威风和厉害,他捧着心嗷嗷叫,心道我鱼某果然出生于不同凡响的家族。
那必定表示着自己将会闯出一番风头。
可当他成年,在学校教育和无限的知识吸收中,他恍惚明白了一件事情。
戏曲恐怕无法发扬光大了。
太爷爷和爷爷退休回乡,纵然长久没有和外面的戏曲和人接触,但鱼子闫知道,他们心里仍旧想着戏曲,这已然成了一个结。
解不开的结。
鱼子闫并不认可长辈们的想法,戏曲既已无法焕然重生,那就不应该停留原地。如今社会发展之迅速,倘若他们比外人慢了哪怕半步,就难以追上。
他心存戏曲,但也无奈,毅然远走,索性上天不负他的坚持,他出去不到两年,就成功了。
商界的新锐,旅游业的开拓者,是他鱼子闫。
看,这不比守在深山老林里要好吗?他不止一次的幸好,长辈们虽然执拗,但对子孙宽容,允许他们外出追求新事物。
他让家中人不要再居住宛子口,也不要在宛子口和青瑜山老宅来回跑动,他将宛子口留在原地,静静等候它的有缘人,后,带着长辈亲眷去自己建造的精致仿古的旅游胜地。
……虽然太爷爷和爷爷更喜欢青瑜山老宅就是了。
这也没关系,老宅也不错,总归比宛子口要好。
但他也明白,外出游走的那些年里,戏曲一直深埋在他心里,忘之不却。
鱼子闫冷不禁地回忆,再醒过神来时,就被太爷爷的一句“师叔祖”砸得目瞪口呆,茫然无措。
鱼子闫惊讶地抬起眼睛,猛摇头:“我们家哪有师叔祖,太爷爷,您弄错了吧?”
鱼家的戏曲明明一向是只传本家,不传外人。
太爷爷表情凝了两秒,虽然还气子闫,但他缓了缓,叹气道:“算了,不知者无罪,你先起来吧,等会儿去祠堂跪!”
鱼子闫正松口气时,就被太爷爷最后一句气的快要喷血,满脸的怀疑人生表情:“您不是说不知者无罪吗?”
这时,鱼子闫的爸爸走过来,见情况不对,呵斥一声:“行了,让你去就去,别废话。”
“我还什么都不知道诶!”鱼子闫耸着眉头。
但他也不敢再气太爷爷,太爷爷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只好慢吞吞往祠堂走。
等他一离开,几位年龄稍长的长辈就连忙围拢聚在一团,面色严肃说着话,语气里隐隐带着雀跃和恍惚。
这番情况看得站在后边的小辈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晚上,鱼子闫苦兮兮在祠堂跪坐着,爸爸来的时候,他吓得一激灵,赶紧把背挺直:“老爸,究竟怎么回事啊,师叔祖?哪位师叔祖?”
鱼爸爸瞧见儿子郁闷无比的表情,摇头笑了笑,表情含着几分怅然:“子闫,给你讲个故事?”
这种时候还要讲故事?鱼子闫点了点头,补充道:“好啊,最好要和师叔祖有关。”
“当然。”
深夜祠堂清静,鱼爸爸低沉的嗓音将一段往事娓娓道来。
随着故事的慢慢展开,鱼子闫边听,就边惊讶,甚至听到某处时,冷不防地睁大眼睛,心里划过无尽的震撼。
他从没有想到,原来鱼家的戏曲和那方吾秋口中所说的坛阳戏,竟有这般渊源。
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被放出来的鱼子闫,清了清脑子,什么也不管了,第一时间就去大堂找太爷爷。
彼时,太爷爷正在安排族中懂礼识数的小辈,去京市邀请师叔祖来到青瑜山相见。
“庆旻,你去吧,切记要将小秋好生请来。”太爷爷想了想,选择了行事稳重大方的鱼庆旻。
鱼庆旻正是鱼子闫的爸爸,此刻站在堂内,闻言,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鱼子闫刚过来就听到太爷爷已经安排好了,他口干舌燥地舔舔嘴皮,眼里划过一丝难为情,连忙走过去,道:“太爷爷,让我去吧,我去寻师……师叔祖。”
他有点不习惯这样叫,毕竟在鱼家本家里,虽有戏曲师从关系,但家中一向都是按亲缘关系称呼,此时突然出现师叔祖,倒颇为别扭。
“你?”太爷爷杵着拐杖敲了敲地面,表情不太好看。
“是的,太爷爷。”鱼子闫难为情了一阵后,就直面着太爷爷,语气十分郑重,说道:“我知道那个……师叔祖在哪里,我去比爸爸去更好。而且,爸爸贸贸然过去的话,说不准师叔祖还弄不清楚情况,觉得奇怪呢。”
这样倒也是,鱼庆旻闻言点头,也赞同道:“子闫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