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花瓶人设崩了(48)
她看过来,字句缓而慢,“你就是凌安?”
看着挡住自己路的女人,凌安认识她,林华琴,是上次买凶想害死他的人,也是秦宴的仇人。
刚要说话,秦宴就大步走过来,站到他身前,把他护在身后,声音如千年寒冰:“你来做什么?”
“拜祭老朋友。”林华琴同样冷声。
她抬起头,眼神藏不住的尖锐狠毒,被逼到绝境生出的疯狂掩藏不住,“怎么,陵园是你秦家开的?我来不得?”
秦宴羽翼已经丰满,再不像刚回来时,需要与他们虚与委蛇,双方的脸皮早就撕破,现在是殊死搏斗的较量。
而秦宴,已经占了上风。
秦宴冷眼看她,所有情绪藏在冷漠的表面下,“请便。”
林华琴“呵”了一声,目光越过秦宴,重新落回凌安身上,语气藏着威胁,慢条斯理,“年轻人,要识时务和惜命。名利、爱情、朋友……任何身外之物没了都能再有,但命,可只有一条。”
威胁他?
上天给他重头再来的机会,他是惜命没错,但威胁到头上了,他不是软包子,如果不反击,会被揉,捏地更彻底。
不是他退了,就能安全。
凌安从秦宴身后探出头,笑容扬起,但没到眼底,“谢谢奶奶提醒,我这人很惜命,也珍惜身边人,都是成年人了,当然是两手抓,何必要二选一。
倒是您,年纪大了,一不小心就是天人永隔,这句话,您还是自己收着吧。”
“对了,”他补一句,“您别生气,生气血压上升,万一脑溢血,原地瘫痪,我不负责啊。”
凌安要气人,就能真的气死人,尤其是他每次都笑着说,云淡风轻的,语气就是很讨厌。
还从来没人这么跟林华琴说过话,她气得不行,望着凌安的眼神,就像淬了毒药,“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你不过是一只小小蚂蚁,我要捏死你,完全不需要费劲。”
“你敢再动他?”
秦宴走两步,逼近林华琴,他比林华琴高很多,身形高大,压迫感十足。
居高临下,他盯着林华琴,眼瞳很深,沉得像深海,寒意和戾气毫无保留释放出来,“你的命,也只有一条,林舒、张毅也是。”
林华琴脸色一变,“你——”
“你为他们留下的东西,得他们有命可以用才行。”秦宴冷声说完,退回凌安身边,无视林华琴扭曲的脸,声线褪去冰冷,缓和下来,对凌安说,“我送你。”
示意司机开车跟在后面,秦宴从凌安手里拿过车钥匙,拉开副驾驶的门,等凌安上去,才从车头绕过去,上了驾驶室。
倒车出停车位,经过林华琴身边,秦宴一字一句很缓,“有些手段,我不是不用,只是不屑用。”
车开出一段距离,秦宴靠边停下。
解开安全带,他侧过身注视凌安,夜一样深的眼瞳,只映着凌安一个人的身影,藏不住的担心流露出来。
注意到他的神色,看清他的担忧,凌安笑起来,眉眼弯着,唇边的梨涡很甜,“没关系,没什么可怕的。”
秦宴唇角抿平成一条直线,眉头紧锁,“她非常危险。”
“我知道,”林华琴的精神状态、眼神语气,都彰显出她现在已经极度疯狂,“但是,露怯只会让她以为,我好欺负,更加变本加厉不择手段。”
静静看着秦宴,凌安又笑了,往前凑近秦宴一些,鬼使神差的,他伸手碰了碰秦宴眉间隆起的褶皱,轻轻按了几下。
“而且,你在啊,”他望着秦宴,眼底盛满了璀璨星河,“因为你在,所以我有底气,不会怕,也知道不用怕。”
心脏重重跳了一下,秦宴深深望着凌安,皱起的眉逐渐舒展开,认真又坚定,“嗯,我在。”
……
把凌安送到星空,秦宴跟凌安道别。
“哥?”旁边忽然传来江行越疑惑的声音,他拿着杯咖啡,刚从星空大门出来。
秦宴抬眸,江行越小跑下来,打量秦宴半天,满意笑道:“看来,真的有用。”
没打扰兄弟两人说话,凌安看一眼时间,开口,“那我先上去了,晚上见。”
秦宴轻声应道:“晚上见。”
等凌安走了,江行越才又说话,给自己邀功,“你是不是要夸我一下?昨天可是我给凌安打电话,今天早上,也是我告诉他地址的。”
秦宴收回视线,落在江行越身上,淡声说:“我们碰见林华琴了。”
江行越还带着笑的表情瞬间敛起,握着咖啡的手用力,关心说:“那个老女人说了什么?”
“威胁。”
江行越秒懂,“威胁凌安?”
秦宴垂下眼睑,“嗯。”
“艹,老女人阴魂不散,”捏着拳头,他观察自家表哥,没看出半点情绪,又问,“那凌安是什么态度?是不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都明白什么意思。
“没有。”秦宴摇头,想起刚才凌安口齿伶俐怼了一遍林华琴,又想起在车里他们的对话,他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江行越瞪大眼睛,“哥,你又笑了。”
而且,这次很明显了。
摸了下嘴角,秦宴嗓音柔和,“他说,我在,他不怕。”
江行越:“…………”
虽然在这种气氛严肃的时候,想这个不合适,但他真的,是吃了狗粮吧?
笑容并没有保持多久,秦宴就恢复冷冰冰、面无表情的模样,他抬眸,平静吩咐,“那件事,可以做了。”
江行越一惊,小声说:“哥,你要收网了?”
秦宴简洁的一声,“嗯。”
—
到顾林晗的办公室,凌安敲了下门,推门进去。
“凌安?”顾林晗抬头,“你怎么来了?”
凌安坐下,问:“在忙?”
“也不算,在看一些案例,”顾林晗起身给凌安泡茶,不一会,一杯红茶放在他面前,“你来的正好,省得我让周漾再告诉你。将近500份礼物上午都发出去了,本市的,最快晚上就能到。”
凌安端起来红茶喝了口,没放下,握在手里,“好。”
“说起来,你有个土豪粉真的是一掷千金,微博没猜中,就直接花钱买,一份五万,一共买了35份。”顾林晗感慨,“一百多万,真的有钱。”
出手就是五万,这人的钱有点太好赚了点,凌安哭笑不得,“是谁啊?”
“一看就是化名,不过是本地的,”顾林晗说了名字,“叫陶陶。”
凌安愣了下,猛地坐直,“谁?”
“陶陶啊,陶瓷的陶,”顾林晗奇怪地看凌安,“怎么了,这个人有问题吗?你认识?”
上辈子,他在得知帮他的人是江行越以前,先查了化名为陶陶的人。
后来,江行越承认陶陶是他的人。
现在,陶陶又出现了,还是以土豪粉的身份,江行越并不是他的粉丝,会接触他,对他友好,完全是因为秦宴。
那么,陶陶到底是谁的人。
上辈子,站在陶陶、江行越背后帮他的人,是谁?
还是,他想多了,这个陶陶和上辈子的陶陶,只是巧合的同名?
凌安沉默思考,没回答顾林晗。
见凌安一声不答,陷入沉思,顾林晗又喊他几声:“凌安?凌安!”
被唤回神,凌安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个人,然后有些事没想通。”
他又问:“陶陶留的地址是哪里?”
“我打电话问一下周漾,这件事是他负责的。”
凌安颔首,又喝了口水,耐心等。
没多久,周漾进来,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纸条,“凌哥,这是你要的地址。”
低头看了眼,凌安能够肯定,这个陶陶,就是上辈子代替不知道谁出面帮他的人,地址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