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文反派人设崩了(10)
另一头,池军又掏出一个口香糖嚼着,事不关己的看戏,他和张青风谈不上关系好,不过对方帮过他一次,这次算是还人情。
这一片冷风吹着,有风往晏绍衣领里灌,他背后却出了一层汗。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喻敛身上,没注意张青风悄声来到了他的身旁,待他余光扫到,他脸被重重的打了一拳,跌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握着紫米面包。
晏绍的脑子就嗡嗡作响,眼睛都花了。
张青风顺势坐在他身上,扬拳又要打下,晏绍拿手挡住,小手手臂狠狠一疼。
“哈哈,你不是牛逼嘛,不是见我一次打我一次吗?我就他妈纠缠林雅美你能拿我怎么样!?”他掐着晏绍的脖子,另一只手高高扬起。
晏绍不擅长应付打架,他只能尽力的保护好自己。
没多久,晏绍身上一轻,他挪开手臂一看,喻敛踹开了张青风,细微的喘着气,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晏绍。
“啧,真弱。”
晏绍喘得比他还厉害:“……打、打完了吗?”
“嗯。”他轻轻应了声,“不是让你躲好吗?”
晏绍羞愧不已:“我看你去了,抱歉。”
张青风爬起来还想打,被喻敛又一脚踹开了,喻敛朝晏绍伸出手,“起来。”
晏绍动了动手,手臂酸麻一片,他闷哼一声,手臂都颤了颤,他把手放在喻敛手上,借力站起。
“喂,还有我呢!”池军站在喻敛身后,转了转脖子,眸子里跃跃欲试。
……
两人旗鼓相当,这一架打的有点久,晏绍趁机踹了张青风几脚,拿着紫米面包跑远了。
将近十分钟后,喻敛完事,脸上挂了彩,他拿手背擦了擦嘴角,转过头叫上晏绍:“走了。”
池军仰躺在地上,胸膛起伏得厉害,他还有力气喊道:“喂,你叫什么!”
喻敛头也不回的道:“你爸。”
“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会再找你的!”
两人的羁绊悄悄连上。
*
喻敛出了一身汗,浑身都血液都仿佛带着一把火,游遍全身。
“喻敛,你的面包。”晏绍用右手把面包递给他。
“你拿着吧,我不想吃了。”喻敛道。
晏绍:“你的嘴,要不要去看一下?这附近有诊所。”
喻敛皱了下眉:“用不着,我要走了,别跟着我。”
“等……等一下。”晏绍知道自己可能挺烦人的,但是……
“你能不能把我带到我们碰到的地方?”他问。
喻敛停下脚步,晏绍跟着停下。
晏绍嘴唇嗫嚅:“我……不认路。”
喻敛:“……”
晏绍说着话时,眼睛里闪着认真的光芒。
“那姓张的和你到底什么过节?”喻敛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
晏绍低头,踢了下脚边的石子,声音没多少底气:“我之前好像,找人把他打骨折了。”
喻敛:“……”
他凤眼圆睁,眸中诧异,这他是真的没想到,晏绍外表看着就是很乖的一个人,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看着是菟丝花,实际是朵凶狠的霸王花。
“这是有原因的,并非出自我本意。”晏绍抬眸看到他的表情,解释了一句,“但是我不能说。”
毕竟没法解释。
“随你。”喻敛也不是很好奇,问清了原因,便没有继续往下探的**,他不关心这种事。
他性子好动、暴躁、喜欢挑事,喻敛心里清楚,和张青风他们对上,十分之九的原因是晏绍,还有十分之一在他自己身上。
喻敛舌尖抵了抵嘴角嫩肉,尝到一嘴铁锈味,他精致的眉眼带着戾气,整个人愈发凶狠。
他转过身往来时的路走去,晏绍紧步跟上。
第9章 揉脚
卫生间白炽灯泡亮着,洗手台上方的镜子中,显现出人影,黑发少年穿着白色短袖站在镜子前,低头看着手腕上青红一片。
晏绍手心附在上面揉了揉,脸上颧骨处也新添了一道伤疤。
“晏绍,你家有没有棉签?”
门外少年扯着清脆响亮的嗓门叫了声。
“应该有的!”晏绍高声回道,他打开洗漱台的水龙头,把手放在底下冲洗。
待他打开卫生间的门,门外低气温让他手臂起了一层小疙瘩,他的房内,剑眉星眸的喻敛穿着一条不合身的牛仔裤,裤脚缩上去一块,长裤硬生生被他穿成了九分裤,小腿绷得笔直。
他坐在木凳上,抱着一个盒子翻找。
一切还要从十分钟前说起。
喻敛把晏绍带到居民楼附近,正要离开,一脚踩到了破烂的地面,脏水滋了他一裤腿,为了躲闪,喻敛往旁边一跳,又踩到了石头,把脚给崴了。
将八中校霸打倒的男人,败于一块石头之下,这是何等的耻辱!
晏绍自是不能袖手旁观,他把人给带回了家,让他换了一条干净的裤子,晏绍没有喻敛高,腿也没有喻敛长,他穿着刚好的裤子,传到喻敛身上就有些短了。
喻敛许是觉着不适,裤头扣子没有扣上,他一条腿架在凳子上,手拿着一瓶碘酒。
原身母亲经常受伤,家里的基础治疗药物是常备的。
晏绍被张青风扑倒在地上揍的时候衣服也脏了,他的毛衣脱下挂在了一旁,喻敛的裤子就随意的丢在地上,晏绍走过去捡起,放在了凳子上。
“里面有治跌打损伤的药酒。”晏绍伸手从盒子里拿出一瓶棕色的瓶子。
“谢谢。”喻敛接过,拧开盖子。
他把药酒在脚踝上擦上去。
他的右脚脚踝肿了一块,红红的,非常显眼,喻敛弓着背,腿悬在半空,揉了两下就懒得揉了。
他不怕痛,就是嫌麻烦。
晏绍在盒子里找到了棉签,回头看喻敛挂着脚探着上半身去拿桌上的纸巾,他外套拉链没拉,里面衣服缩上去半截,露出少年线条流畅有劲的腰身。
晏绍无意瞥见,挪开目光帮他拿过纸巾,喻敛语气散漫的道了句“谢谢”,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手上残余的药酒,但没擦干净多少就是了。
“药酒要揉到发热才有效果。”晏绍道,依照喻敛的性子,晏绍猜到他是没有耐心。
他轻叹一口气,扯了条矮一点的凳子在喻敛对面坐下,“我帮你吧。”
说到底,今天事情的起因是他,晏绍想报答一个人的方式,就是对他好,等什么时候他觉得还清了人情才算完。
他对感情方面迟钝又薄弱,但心里有一杆天平秤,用机械冷漠的方式计算着别人对他的好,然后再一一还回去。
“不用。”喻敛把腿往后退了退。
晏绍已经在手心到了药酒,他低垂着眼帘,显得又乖又顺从:“擦了药酒会好的快一点,你的脚肿了。”
“过阵子会好的。”喻敛不想把脚塞给晏绍,除了少许的尴尬之外,还有一点奇怪。
晏绍抬眸看了他一会,认真又疑惑的问:“你在害羞吗?”
喻敛:“……?”
喻敛顿感无言,但仔细一想,又似乎是“害羞”的表现,喻敛被自己的逻辑震惊到,耳尖升上了热意。
“操。”他低声骂了句,抬手去拿晏绍放在旁边的药酒,“我自己来。”
然而手腕在中途被一只白皙的手擒住,那只手的食指关节处有一颗不太明显的痣。
“我手里已经倒了,别浪费。”晏绍道,他现在的家里不太有钱,药酒也用的只剩一点了。
他道:“没关系的,我会轻一点的。”
他的语气神态,仿佛坐实了喻敛刚才是在“害羞”。
发展越来越奇怪了,喻敛抽出他的手,晏绍没有用力握着,他一抽便抽了出来,他自暴自弃道:“行,你来你来。”
神态宛如被暴徒威胁的良家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