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虐文甜炸了(16)
孤儿院太远,秦歌油门儿都要踩过80迈了,还是开了快半小时才到。
停了车,秦歌扶着申夜坐在轮椅上,推着他向楼里走。
等电梯的时候,申夜忽然开口:“抱歉。”
秦歌一愣,不明所以的低头看他,“什么?”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我,”申夜垂头看着自己的腿,“你这会儿已经站在急救室门口了。”
秦歌哑然,申夜觉得杨清是他的发小,这会儿发小在急救室里躺着生死未卜,秦歌应该急的直接一路狂奔,现在却因为他不得不在这儿等还他妈停在十楼的电梯。
“没事儿,”秦歌笑了笑,“他那小子傻人有傻福,更何况我也不差这么一会儿,电梯很快就会下来的。”
“嗯,”申夜点点头,“他会没事儿的。”
两人终于到了急救室门口,发现那儿已经坐了不少人,李玄最先看见他们,看到申夜也在愣了一下,但没多问,直接对着秦歌开骂:“你他妈怎么这么慢!爬过来的吗!”
“老子他妈闯了一路红灯了已经!”秦歌也吼了一句。
“你俩都快闭嘴,再吵吵我叫保安把你们都赶出去!”
秦歌和李玄同时安静,看向声音来源。
那是个穿白大褂带眼镜的中年男人,看着有点儿严厉。
仙鹤[主人,这是李玄的父亲]
接下来,仙鹤给他快速的介绍了李父旁边坐着的同样一身白大褂的李母,急救室门口站着的学者气息浓厚的杨父杨母,还有,李玄父母对面坐着的浑身散发着金钱气息的,秦歌他爸妈。
三家是世交,关系都极好,这会儿杨清出了事儿,大家就都推了手头事儿过来了。
其实这还是秦歌第一次见到他所谓的父母,他是自己一个人住,平时也就偶尔在秦母发信息给他的时候回上两句。
秦歌推着申夜走过去,对着秦父秦母叫了一声:“爸,妈。”
申夜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猝不及防见到秦歌的父母,拿出三十年的定力稳住心里的兔子,礼貌的开口:“叔叔好,阿姨好。”
秦父秦母看着眼前这位看起来撑死比自己小个十岁出头的男人叫自己叔叔阿姨,心情都有点儿复杂,但多年修养还是让他们绷住了,应了声“你好。”
秦母抬头看向秦歌,问道:“这位是?”
“阿,”秦歌张口就来,“我救命恩人。”
申夜:“……”怎么总觉得这小孩儿是在报复他前面那句“我家小朋友”?
“救命?”秦母愣了,“救什么命?你怎么了?”
“哎呀妈,”秦歌转移话题,“我的事儿一会儿再说,先说说杨清怎么了行不行?”
秦母不说话了,秦父叹口气,摆了摆手,“你找小玄跟你说去。”
秦歌回头看李玄,李玄朝他招了招手,“去那边儿吸烟区说,憋死我了。”
秦歌点点头,推着申夜跟在李玄后边儿走。
到了地方,李玄摸出烟,给秦歌和申夜一人递了一根,自己才点上抽了一口,道:“秦澜要结婚了。”
秦歌一顿,“我后辈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秦歌你大爷!”李玄骂了一句,“老子他妈跟你说正事儿呢。”
“行你说,”秦歌掸了掸烟灰,“杨清…是你发现的?”
“嗯,”李玄又抽了口烟,“我下午睡起来打电话给他叫他吃饭,没人接,我想着可能还没起,就等了一会儿,又打了个还是没人接。”
“我那会儿也没多想,”李玄眯了眯眼,“就想着他没起我就去他家叫人算了,结果一进去,卧室没人,我有点儿懵了,结果拉开他们家洗手间一看,看见他他妈整个人漂在浴缸里,浴缸水都要溢出来了,都他妈是血你知道吗!”
说到最后,李玄声音高了几分,眼眶也有点儿红了。
三人互相都有对方家里的钥匙,秦歌也有,就没问他是怎么进去的,他想了想,问道:“割腕儿?”
“嗯,”李玄吸了吸鼻子,“是先吃了很多安眠药,趁着药效没起来又割腕儿了,后来就他妈睡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再晚去一点儿,再晚去一点儿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
秦歌没说话,其实他对这种事儿挺没经验的。在主世界生活惯了,除了那种犯了大戒或者过分作践自己身体的人可能会死,一般人都是死不掉的。这种割个腕儿的,放在主世界也不过是血流的多了点儿,需要点儿时间养养也就补回来了。这还是秦歌第一次,觉得对生命有了点儿概念,觉得人真的挺脆弱的。
秦歌在脑海里问仙鹤:仙鹤,能不能保杨清不死?
仙鹤[主人,人人皆有命数,杨清这劫是命中注定,但他命数未尽,这次本就不会死,无需主人出手。主人如果想做些什么,我可以给主人一些药剂,等他醒过来后助他恢复]
秦歌应了,忽然问李玄:“今天这事儿,你和秦澜说了吗?”
“和她说什么?”李玄把烟头摁灭,“说了她就不嫁给别人了?”
秦歌对这种“心上人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的”戏码有点儿无奈,对杨清和秦澜这他妈所谓的傻逼爱情更无奈。
杨清和秦澜的故事其实挺俗套的,简单来说也不过一句话——备胎备了十年,最后也还是只能被安在车后面。
“呵,”秦歌忽然笑了,笑声有点儿凉,“你真以为秦澜嫁给杨清了,杨清这辈子就幸福圆满了?”
“不是吗?”李玄反问,“他妈的想要了十年的人,要是真的得到了,不幸福吗?”
“有两句话挺俗的,但也挺有道理的。”秦歌看向李玄,“第一句,爱情不能只是我觉得你好的感动,也需要点儿我想干你的冲动。第二句,想要一个人想要的久了,你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究竟为什么想要了。李玄,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了,困住杨清的真的是秦澜吗?不是的,困住杨清的是他自己。”
秦歌说完,没再看他,丢了烟头推着申夜往急救室门口走,留下李玄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懵——大家都是一样的单身,怎么人家就单的这么哲学?
申夜也有点儿懵,小孩儿平时总是一副万事不在心上的吊儿郎当模样,忽然说出这么些通透的话来,让他觉得自己对这小孩儿的了解还是太少。
接下来的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急救室头顶上的红灯一直亮着,所有人都没再说话,空气都像是凝固住了。
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红灯终于灭了,亮起了绿灯。
主治医生推着杨清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他。
“抢救过来了!”医生的语气也有点儿激动,“现在人还没醒,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大家都重重吐出口气,杨母一个脱力就要倒在地上,李玄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几人看着杨清进了病房,医生说了病人需要安静,便只留了杨清父母看着,其他人都出来了。
出了医院,秦歌就准备和申夜离开,却被秦母叫住:“诶你干什么去?你都多久没回家了?”
秦歌无奈,只得拿申夜当幌子,“妈,我这不是得把我救命恩人送回家。”
他不说还好,一说秦母又想起来了,“对了你还没说明白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秦歌求助的看向秦父,秦父也觉得这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不然我们找个地儿坐坐,把话说清楚吧。”
秦歌看向申夜,朝他悄悄眨了眨右眼,申夜不知这小孩儿究竟要玩儿哪出,只好点头应了。
秦母定了地方,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一家高档咖啡厅,准确来说也是秦家自己开的。
两两上了车,秦母问开车的秦父:“老公,你说小歌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我看那位,腿不太好,不会是因为救小歌弄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