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替嫁妻(40)
这种奇淫巧技,在现代都已近失传了。
锁开后,他打开匣子。
匣子里铺着厚实的锦缎棉垫,上面放着一对珍珠手串,小的珍珠一颗也有指甲大小,光华湛湛。珠子中间用玉珠和金珠间隔,末端垂着丝绦,上面系着一块飞燕形的玉把件。
最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间那颗珍珠,竟有鹌鹑卵大小,圆润无瑕,光芒流转,莹洁生晕。
“这,这是否太贵重了些?”他这才知道这两串珠子为何要用这么贵重的匣子来装。
完全配得起。
萧雨安道:“莫推辞,推辞我便将这珠子沉进江里,给你来一出萧雨安怒沉百宝箱。”
文羽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他身边的人都变得越来越爱闹了呢。
他只好道:“好罢,那我就收下了。”
萧雨安合掌而笑,“这才对嘛。”
“昔年祖母送我一匣子合浦珠,我一直不知该做什么用,那两颗珠子寻常我也舍不得给出去的,给你我却是心甘情愿的。”
文羽穆抚摸着手串,纤长洁白的手指和珠子并生光辉,竟是分不出哪个更美。
他郑重的道:“你放心,我一定珍惜这两串珠子。”
萧雨安道:“人常说珠联璧合,我叫人打了两只飞燕玉坠儿,取一个燕燕双飞之意,希望你和薛公子能永远相携相伴,比翼双飞。”
他在心里默默地道,我求不得的幸福,希望你能一直拥有,也好让我知道,这世上并不是没有真挚纯洁的感情。
文羽穆对他这份心意十分感动,拉着他的手道:“雨安,谢谢你,你是我在这世上交到的第一个好友,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情谊。”
远处的船只已经吹起了号子,船工扯着嗓子大喊:“即将开船,还未上船的客人快上船了——”
萧雨安笑着说:“快去吧,等到开春,薛公子若留在了翰林院,我便回去与你相聚。”
文羽穆的离愁一下被冲淡,笑道:“阿亦很聪明,平日里又很好学努力,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的。”
“我在京城等你。”
萧雨安使劲的挥手,“你快走吧,我不想听你在这里夸你相公。”
文羽穆笑了起来,也没时间和他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转身小跑上了船。
船开了。
大船劈开江浪,朝着远处驶去,岸上的人依依不舍的望着,直到船上的人影再也看不清楚,化作一个小点消失在山水间。
薛亦揽住文羽穆的肩膀,将他被风吹乱的鬓发拢至耳后,柔声道:“莫再看了,江面风大,我们回房去吧。”
文羽穆看一眼岸上已经模糊的人影,轻轻的点点头。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雕栏画栋,推开窗户还可欣赏江岸美景。
薛亦按着他的肩膀落座在窗前椅子上,自己坐到了另一边,冷哼道:“你同他就那样舍不得吗?那执手相看泪眼了模样,是怕我气生的少了吗?”
他如今吃醋已是十分理直气壮,还反过来质问文羽穆。
文羽穆安抚道:“好啦,我们还说起你呢。雨安说你若是留在翰林院,他就不在云崖别院逗留了,会回京城与我相聚。”
薛亦挑眉,“哦?这么说来,你们相聚与否还系在我身上咯?我若是故意考不好,得一个二甲外放出去了呢?”
文羽穆笑眯眯,“我说我家阿亦那样聪明又刻苦努力,必是要中状元的,大话我都说了,若是翰林院都进不去岂不是让我很没面子?”
“再者说了,你难道就要拿你的前程怄气吗?留在翰林院和外放做个县官哪个更好不是一目了然?”
我朝传统,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就知道翰林院多清贵了。
薛亦嘴角勾了起来,哼了一声道:“外放又有什么不好,官员不得回本地就任,到时我将你带的远远的,谁也找不来,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文羽穆浅笑着看他,道:“你是我夫君,我俩的名字活着写在一张婚书上,死后刻在一个墓碑上,谁能替代得了你?”
薛亦顿时感觉通体舒泰,耳根子都有点发红,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他,说道:“事关沐沐的面子,我当然要一举得中。”
文羽穆拿出匣子放在桌子上,取出里面的手串,“你看,你总是吃雨安的闲醋,他却还记得给你也做了一串。”
薛亦伸手接过,拿在手里把玩,“这珠子确实极好,他待你倒是用心了,也不枉你对他那么好。”
文羽穆道:“是呀。你挑一串吧。”
两串一模一样,薛亦随意选了一串,道:“我会些刻章之术,等会儿叫小满给我找些工具来,我在这燕子上刻上你我的名字,也好做个记号。”
文羽穆赞道:“这些风雅之事你尽皆信手拈来,真厉害。”
薛亦得意的道:“那是,我会的多着呢。不止风雅之事,风月之事我一样研究了。”
文羽穆:“……”
不就是看个小黄.书,还骄傲上了。
他木着脸拉开门,叫了小满来去找刻字的工具。
小满道:“少爷的工具箱收在大箱子里,我这就去找。”
不多时,他便找来了一套刻字的工具。
薛亦认真地刻字,文羽穆就在一旁看他,他认真地模样更俊美了。
两只碧绿的燕子,一只左边翅膀尖上刻了一个‘亦’字,一个右边翅膀尖上刻了一个‘穆’字。
刻好后,他将刻着‘穆’字的那串还给文羽穆,两人各自戴在手上。
一时无事,文羽穆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拆了封口取出一沓写满了字的纸来。
“这是什么?”薛亦问。
“是小妹的信,她不能出来送我,托赵思给我带了一封信。”
信的厚度出乎预料,他翻开看了看,不禁笑了起来。
薛亦好奇的探头过来看,“说什么了,你为何发笑?”
“你看看就知道了。”他索性递给他看。
薛亦看了,才发现这厚厚一沓纸就写了基本就说了两件事,一件事是说文羽柔的夫君张文启要和兄婿同期会试,兄婿一定会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然后畅想了一下文羽柔气的要死的惨状,幸灾乐祸了足有三页纸。
另一件就是些啰啰嗦嗦嘱咐文羽穆要照顾好身体,多为自己打算,一定要勉励兄婿考中进士之类的。
他将信纸合上,扣在桌子上,无语的道:“她可真啰嗦,心眼小,善妒,人也不够聪明还爱争事,怎么同你一点也不像?”
文羽穆道:“都是些小毛病,在文家那样的后宅长大,从小没人教过她,有些毛病也是在所难免的,也是为了自保。”
他发笑就是觉得她这样那样的小心思还挺真实可爱的。
薛亦撇嘴,“你不也是那样的地方长大的?都是你太护着她了,才让她自以为有所依仗,生出种种妄念。”
文羽穆心说他还真不是,文羽静他其实也没看顾过什么,不过原主待她确实不错,他也只是继承了他的遗志,照顾他唯一承认的亲人而已。
他道:“人有不是和尚尼姑,谁能做到六根清净呢?她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本性不坏,厉害点也制得住赵思,倒省的我为她多操心了。”
薛亦一想,点头,“倒也是,赵家为何娶她心思很明显,只要你我立得住,她看得清,立足赵家不成问题。”
文羽穆笑着将信收起来,“所以说,我的好友能否和我相聚,我妹妹能否嫁人过好日子,可都看你啦。”
“哈。”薛亦得意的笑了,勾了勾手指,“那你可要伺候好我,不然本少爷一个不高兴,就带着你外放去。”
第三十三章
二十天后。
码头熙攘, 卖着与碧潭县码头全然不同的小吃,带着各种口音的官话此起彼伏。
小满寻了个向导,又找来两个扛包的搬行李, 虽是第一次来京城,却也还算镇定自若, 也算是有了当管家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