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获造物主X1(192)
“我只是来问将军要不要做交易,既然将军要想想,那我就先回去了。”
程解意站起身,就要撩起轻纱出去。
但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程解意一下被山楼夜从后搂着腰梏住。
山楼夜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生气了?是点心太难吃?!”
不,是你的脑回路实在异于常人。
程解意倒不是存心给山楼夜难堪,他不会给任何人难堪,他只是想让山楼夜知道,不是山楼夜安排什么,程解意就会去做什么。
“我已说过了,将军不想做交易,我就先回去。”程解意回过头,再次说道。
山楼夜蹙起眉尖,他看着程解意,随后终是放了手,退了一步问。
“那么陛下如何证明你能做到?”
“凭我的剑。”程解意举起手中的剑。
守在院外的下人突然看见院中属于山楼夜的凤凰魂鸟突然一声尖啸飞上半空,随后便有一声剑鸣响起。
那只总是嚣张,与山楼夜本人几乎一模一样的魂鸟身上缠绕的火焰居然在一瞬间消失,只留下半空中那一粒小小的红珠。
红烛徐徐下落,直落到山楼夜的掌心里。
山楼夜看着手中这颗眨眼间就被斩去火焰的赤珠,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原先听到传闻,知道程解意会用剑,也只以为是能击杀宵小的程度。
但如今……显然不是那样粗浅的剑术。
山楼夜魂鸟上缠绕的火与日夜灼烧着炎火神木的金乌火一样,除了月江涟一类功法修行高深的人可以暂时褪火,其他人一旦沾上便只能化为灰烬。
而这样的火却在程解意一击下瞬间烟消云散。
那美如神灵的少年将剑缓缓归鞘,他站在一树浅白的重重梨花下,对着山楼夜抬眸一笑。
“将军觉得如何?”
“我不是诸位往地上撒点粮食就扑上来啄食的雀鸟,总是比那强得多。”
“与我做交易,不亏。”
毕竟程解意手中的这把剑,是花了二十万点得来的道具[斩仙剑]。平常随便弹剑就能把屋檐上的飞贼射下来,要是直接出剑,基本指哪打哪,想要什么效果就是什么效果。
“陛下请跟我来。”
山楼夜手中攥着赤珠,这一次没再像之前那样上手去抓程解意的手腕。
程解意便脚步轻盈地跟着山楼夜往后院走,一路来到了像是山楼夜的卧房的地方。
那处院子里种着颜色的花,房内则用金红二色布置,很像程解意印象中山楼夜会喜欢的装饰。
山楼夜站在书桌前,那宽大的书桌上摆放着各色雕刻刀与细细的竹签还有小针,在书桌中心则还有一块半个手掌大的血色玉石。
“我的玉叶还未雕好,”山楼夜的手指抚过那块玉石,“之前的被万秋声给弄碎了。”
程解意看着山楼夜脸上像是浮现了一丝哀伤,心想万秋声可真是造孽啊。
但下一刻山楼夜就脸色一正,十分庄重地握着程解意的手道。
“陛下,我自然是愿意将玉叶给你的,只是陛下觉得我如何?”
“我生得好,家世也与陛下堪称良配,家中钱财已尽数带出,足可再建十个京都。手下甲士个个能打,我之武力更在他们之上!至于腰力,若陛下想试试……”
“等等!”
程解意抬手挡住山楼夜的唇,这位将军怎么越说越离谱,神色也越见狂热,仿佛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等把宝贝擦拭干净了,发现这宝物身价更是价值连城,用命也不换似的……
程解意心中一阵咯噔,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只见山楼夜抬手紧紧抱住程解意,原先看了程解意的剑后,程解意还以为山楼夜捡起了庄重。
“陛下实是让我一见倾心再难自拔!我只想与陛下成亲!只要陛下与我成亲,不管什么玉叶,我炎火神木一部甘为您手中利刃,为您罪斩奸佞!”
是了,炎火神木之所以那么快就臣服于开国主君,除了王族的剑能斩火,还因为这一部的人最爱强者。
比看美人更甚。
若被这一部的人真正看上,除非成亲,那还真是要像那熊熊燃烧的大火一般纠缠……至死方休不可。
程解意看着山楼夜渐渐压下的脸,虽然这脸美得出尘,但程解意还是抬手拒绝,山楼夜却下意识地将程解意的手放在自己颈后,好让程解意抱着他。
程解意刚要说“不是这样”,结果指尖在抚到山楼夜的后颈时,却像是摸到了一条熟悉的伤疤。
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美人(15)
许是程解意震惊之色实在明显, 山楼夜也忍不住问。
“怎么了?”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程解意轻声问。
山楼夜神色一变,他脖子后的这条疤平日都用头发遮挡,时间长了他自己都不记得。
可被眼前的少年发现了, 他心里便升起一点自卑感来。
山楼夜自然觉得自己样样都好,但颈后的伤疤实在是十全十美的山楼夜身上唯一败笔,不容抵赖。
山楼夜表现出一派轻松的模样, 抓着程解意的指尖咬了一口。
“不过是条伤疤,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我能看看吗?”程解意想将山楼夜的发丝撩起, 却见山楼夜退了一步。
这个世界的人有多爱美, 就有多难以忍受被人看到自己的不足。
山楼夜蹙眉看着程解意,这少年主君是想要以此为借口拒绝他不成?
可是程解意目光澄澈,并不像想要借着他人残缺之处冷嘲热讽之人。
在少年仿若哀求的目光之下, 山楼夜升不起半点拒绝的心思,他唾弃着自己有病,被人这么软软的看一眼, 就都想依他。
这个小陛下实在是,实在是……太坏了。
山楼夜将软骨头的妥协和受到的引诱都归咎于程解意的“坏”, 好像这样想他就没退却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想看就看吧!有什么好看!待会要是吓晕了你,你今晚就跟我睡!”山楼夜恶声恶气地说。
山楼夜就这么一手撩起自己的长发, 露出后劲的那道伤疤来。
在看到那道伤疤时, 程解意瞳孔微缩,这条伤疤他确实见过。
和帝释天后颈上的,还有阿宴后颈上的一模一样。
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还会是吗?
“将军……怎么受伤了?”程解意伸手在在山楼夜后颈上那条艳红的伤疤上轻轻抚过。
山楼夜被那柔软的指尖抚过, 全身登时就过了电一样, 舒爽颤栗得打颤。想要被程解意继续碰触, 又觉得不够劲, 可要是程解意不碰了,山楼夜又莫名恼火起来。
过了好一会山楼夜才用绝大的毅力放下头发,转过身来,有些不自在的抬手搓着自己的后颈。
“意外!小时候遇着一次炎火神木起火,逃跑的时候被一条燃火的嫩枝鞭到了。”
“……是吗?伤的地方可真够寸的。”
程解意看不到那道伤痕,但他已经确定这里边有什么不对。他看着山楼夜的脸,除了山楼夜表情有些忍耐和不自在以外,程解意并没有从中看到什么与阿宴相关的地方。
“我以前有一个朋友,他也和将军一样在后颈有一条一样的伤疤。那条伤疤很深,他说是被人用刀从后边砍的,好不容易才留下一条命来。”
“我原以为……将军也是如此。”
山楼夜听着程解意的话,没能解出意思来。
“那是他,不过陛下在宫中还有朋友?”
程解意点点头又摇摇头,嘴角扬起一丝古怪的笑意。
“若他太喜欢骗人,我也不知这样还算不算朋友了。”
程解意看着桌上的玉石,朝山楼夜微微躬身。
“请将军早些雕好玉叶,我,我还有些事,要先回宫。”
程解意心绪有些杂乱,山楼夜一路拉着他的手,试图留下他,程解意都像是听不见似的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