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送渣攻火葬场(134)
秦宇升:“什么?”
“你父亲还在病床上等你。等着你父慈子孝。”
周寻语气平淡,“怎么样,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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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动手吗。
怎么可能动手。
秦宇升怀疑自己听错。对方这番言论就像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你疯了?”他咬着牙。
周寻:“我只是提出合理的解决方式。”
“毕竟, 光是这么压着我……”他似笑非笑,“我可不会松口。”
秦宇升直直盯了周寻许久, 才缓慢放开手。然后下床, 头也不回地朝房间外边走去。
周寻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撑身坐起。
他揉了一下肩膀,解开衣领往下拉。肩膀附近, 刚才被对方摁住的地方留下了红印。隐隐作痛。
他拉回衣领,伸手从枕头下边摸出玄关钥匙。
继而捏紧, 若有所思。
秦宇升前脚出门, 又去洗脸清醒了一会儿。当走出卫生间,发现周寻卧房的门已经熄灭。
刚发生那样的事,对方又跟没事人似的睡下。
他紧皱着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第一次行动失败。
如果对象不是周寻而是别人, 他早就动手了。敢把他给监禁起来, 他肯定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可是周寻不一样。
无论对方对他做了什么,他唯一能想到的报复手段也无非是冷战。
虽然这个方法早就没用。
秦宇升脸庞还淌着水滴。他望着周寻紧闭的房门, 心中五味陈杂,最后垂下了头。
回想周寻之前说的话。【家务, 还是床事。我给你做了十年。”】
【“虽然在你看来好像是理所应当。但现在不过是让你做了两个月, 你怎么就好像很受委屈似的。”】
秦宇升从来没有想过。
他的确是理所应当、被动地接受着这一切。这似乎是两人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他负责在外打拼,而周寻则负责对内。
现在, 不过是内外颠倒。
可他从来不曾知道, 周寻在想什么。
对方几乎不会在他面前表露负面情绪,始终微微笑着。哪怕是提及从前的家人,也看不出厌恶。
这样的周寻让秦宇升很安心。他可以全身心投入事业之中。无论再苦再累,回家以后依然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港湾。
原来, 周寻并不是心甘情愿。
两个月和十年。
那时候的周寻除了日常家务,还有工作。就这么日复一日过来。
而他全然忽视了周寻对自己的帮助,看着自己亲手建造的「帝国」,洋洋自得。
他原以为的上辈子的「美好」,其实连屁都不是。
重生一次竟然还原地踏步,等着周寻重新追求自己。好不容易复合,又开始了上辈子的恶习。
周寻想要留下他,将一切报复回他身上。
这一点,秦宇升总算是明白了。
翌日清晨,周寻跟没事人似的起床洗漱。然后来到客厅,桌上已经放了早餐。而秦宇升仍在厨房,乒里乓啷弄得一团响。
周寻扫了桌上餐食一眼,走进厨房:“在找什么?”
秦宇升这时刚巧关上橱柜,站起身,没有应声。
“如果是在找锤子之类的……”周寻道,“不巧,我家里没有备这个。”
“或者用菜刀砍?”他提醒,“但你得小心,手法不对很容易把锁卡住。”
秦宇升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一个人回了房间。
周寻斜靠着墙伫在原地,望着不远处房门关上。
不知过了多久。当秦宇升再次走出房间时,周寻已经不见了。
餐桌上摆着空碗。
他去收拾桌上碗筷,把所有东西洗干净放进出轨。
正待合上柜门,可当看见一旁挂着的菜刀,不由一顿。
他最终没有去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回到客厅,他目光投向玄关方向。略一踌躇后,抬脚走了过去。
周寻每天出入都会记得上锁,没有一天忘记。
所以即使现在去试,结果也显而易见。
他手抚上门把手。往下转。
转到一半便会卡住——原本是这么想的,却听见「咔擦」一声。
把手转到了底,门开了。走廊光从门缝间挤了进来。
像是刻意的、为猎物留下的陷阱,告诉他前方就是自由。
秦宇升松开了手,看着门悠悠晃开。
他往后退一步,拧眉思索着什么,接着转身回房拎起背包。出了公寓,到街边拦上一辆出租车。
司机摁下空表:“小哥去哪儿?”
新闻里并未具体公布医院名字。但镜头一晃而过映了医院全貌,他对那个地方有印象。
毕竟是秦氏集团董事长,会去的都是私立大型医院。
秦宇升说了医院名字。
“好嘞,您坐好。”
司机发动引擎。
直到窗外风景往后掠去,秦宇升才深刻感知到自己出来了。
在那栋房子关了整整两个月,除周寻以外无人交流。唯一仅能从窗台眺望远方,映入眼帘的是密不透风的钢筋水泥,间杂一点儿绿色。
窒息感、憋闷感在这一刻得到释放。秦宇升背倚向后座,闭上眼睛。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在医院门前停下。
秦宇升付钱下车。
他戴了鸭舌帽和口罩。由于气温还比较低,这么穿倒也不算太突兀。
医院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秦宇升来到住院部,直接乘电梯升上顶层。
他不打算暴露身份,所以不能询问护士。而以他对那老头子的了解,最注重舒适与隐私,病房肯定在高层。
从顶楼一间间往下找,迟早能找到。
电梯门刚要合上,外边就有人急匆匆跑来。
“等、等一下!”
那人牵着个小孩儿进了电梯,“差一点,还好赶上了。”
“不用这么着急……”小孩儿道,“可以等下一趟。”
女人呵呵笑:“抱歉啊少爷,我这不是担心吗。想早点去看董事长。”
电梯里除秦宇升外还有另外几人,他站在最里侧。听见「董事长」几个字,不由抬头。
他很快认出那女人是在家里待了好几年的保姆。而被女人牵着的小孩儿,正是他的弟弟,秦家的小儿子——秦俞。
秦宇升抬手压低帽檐。
他跟自己这个弟弟并不算熟悉。出国留学四年,此后他又常年待在A市,除了逢年过节聚一下并没怎么说过话。
对方上的国际学校也在别处。大概是听说老头子病倒,特地赶过来。
像是察觉到目光,小孩儿侧过头。这时电梯刚好抵达上一层,外边又有更多人进来。
保姆完全没有发现异常,拉着小少爷往里走。
小孩儿被人群转移了注意力,很快收回视线。
直到电梯抵达最顶层,保姆才牵着孩子离开。行色匆匆。
秦宇升拉开一段距离远远跟着。
他看见两人进了走廊靠窗的一间房。
靠近过去,门已经合上。只门面上开了一扇透明玻璃窗,能望见里边场景。
视线全被女人和小孩儿挡住。仅能隐约看见半边床上盖着棉被,裸露的手背插了针管。
里边人似乎在交谈。但由于隔音性很好,什么也听不见。
不远处有护士走来,为免引人生疑,秦宇升远离病房门。
几分钟后,保姆同护士一起出来了。待两人走远,秦宇升再一次过去。
这回里边倒是看不见人,连秦俞都不见踪影。老头子依然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突然这时,门把手旋开。
秦宇升立即转身往回走,装作路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