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人小弟觉得不行(50)
“想不到吧?”他笑眯眯道。
慕凌霄差点没呕血!他怎会想到,本以为是医术高手过招,被成开昕玩得这么流氓的招式?
“你师父还是比你强啊。”成开昕打击道:“诡谲的心思还在其次,最根本的还是药的质量。他能将散功散做的你察觉不到,已经高下立见了。”
慕凌霄冷笑一声,彻底撕下了温文的面具,“那又如何?如今你我皆非全盛状态,此战结果尚难预料吧?”
成开昕摇头轻笑道:“你想打,我却不想打。我是武人,杀一个内力微弱的人没意思,也不屑用下毒的手段增加胜算。”
他沉下眸子,一字一句道:“下毒之仇,须亲手奉还。你我之间,必有生死一战。”
慕凌霄眯了眯眼,“既然如此,十日之后,医仙谷口,不死不休。”
成开昕扬声笑道:“哈哈哈……好,不死不休!”他的声音清朗悦耳,显出磊落开阔的胸襟。
“在这之前,医仙谷仍属于医仙老前辈,你该离开此地。”
慕凌霄点了点头。
成开昕身形一闪,离开房间。
慕凌霄缓步走出。院中,锦於花簇簇盛放,生机盎然。他沉沉的目光从种种奇花上掠过,暗道这些终将属于自己。
风轻动,掀起慕凌霄的衣摆。他抬起的脚步蓦然一滞,一滴血滴落在鞋面上,随即血流成注。
一只匕首穿透了他的左胸。
慕凌霄的目光映着鲜妍的花丛,甚至来不及转动眼珠,便失去了生命的光芒。
成开昕从暗处走出,悠悠叹了口气,“现在的反派略显单纯啊。”
慕凌霄当然不是真的信任他,但即便再提防,都不该将后背留给一名暗卫。
系统:“……等等,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跟他约定十天后决一死战吗?”
“跟这种毒物打架,我可害怕不知不觉中招。”成开昕笑得纯良,“俗话说的好,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吗?”
“???这不通常都是反派的台词吗?”系统:“再大的反派,见着您也得甘拜下风啊。”
第39章 强宠邪魅王爷(二十一)
与此同时, 遥远的京城正在悄然变天。
景帝已虚病多年,自殷胥离走后,愈发不振, 整日咳嗽不止,甚至呕了血,连奏折都挪到了床边批阅,最后迫于无奈,将政事转交给太子处理。
皇帝号称真龙天子,却终究肉.体凡胎,再加上劳心劳力,就没几个活得长的。处于权力巅峰,便更想拥有悠长的生命, 整个御医院战战兢兢, 仿佛正处在摇摇欲坠的刀口之下。
“咳咳咳……你们这些废物!”景帝咳出了一口血,怒声道:“枉费朕花大把银子养着你们,都是尸位素餐之辈!”
“陛下息怒!”地上跪了一群满头冷汗的御医。
听着他气息不稳的声音, 太子低垂的脸上闪过一丝讥诮。
景帝喘了两口气, 问太子:“老六可有消息?”
太子道:“七皇弟正在尽力彻查此事,但六皇弟仍不知所踪。”
殷胥离的暗卫天枢被一批杀手围杀许久,终于扮成乞丐赶回京城,向七皇子求助。七皇子得到消息后匆匆禀告景帝,景帝震怒,立刻命他找到背后凶手, 并派人去寻找殷胥离,却一直没有丝毫有用的消息。
时到如今, 景帝自顾不暇, 哪儿还有心思关心殷胥离, 问完一句之后,紧接着又问:“找到医仙了吗?”
殷胥离被人追杀,还活没活着都不知道,必然无法完成任务,他急切地将任务交给太子。
太子平日里装得无比孝顺,此时睁眼说着瞎话,“儿臣派了许多精英出去,但不曾寻到任何医仙的消息。”
他是派了不少人出去,做的事儿却是大相径庭啊。
在景帝近乎绝望的喘息声里,太子按耐着迫不及待的心绪,安慰景帝几句,然后低头告退。
没过多久,四王爷悄然来到太子府,跟他进行了一场密谈。
“无论如何,不能让殷胥离和医仙踏入京城半步!”太子阴狠皱起眉,道:“派出那么多杀手,竟没一个能杀了殷胥离,现在连杀手首领都折了进去。”
“殷长安动作竟然这么快,已经找到了杀手的尸体。”太子有些不安地问四王爷:“四皇弟,他们身上不会有孤的痕迹吧?”
四王爷面对这个平庸无能,却心狠手辣的太子,神情竟然无比忠诚,温声道:“殿下放心,臣弟没让他们带任何信物,老七绝发现不了任何蛛丝马迹。”
太子难掩兴奋的表情,许诺道:“四弟,待我继承大统,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能助殿下一臂之力,已是臣弟的荣耀。”四王爷仍是表情淡然,就是这种表现,让太子一直对他信任有加。
就在太子畅想着即将到来的黄袍加身时,一名谋士突然匆匆赶来,声音压抑着惊惧,“殿下,宫里传来消息,据说七皇子抓到了两个活口,严刑逼问后似乎有所收获,刚刚求见陛下!”
太子惊疑道:“老四!你不是说该死的人都处理好了吗?”
四王爷皱了皱眉,道:“有些杀手的确失踪了,臣弟以为他们被野兽撕咬干净了,没想到还有活口。”
“那怎么办?!”
四王爷缓缓道:“父皇一旦知道此事,纵使只有人证,殿下也再难撇清关系。事到如今,只能……”
太子眸中闪过一丝狠绝,咬牙接口道:“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他等了二十多年,眼见皇位唾手可及,决不允许此时发生任何变故!
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四王爷的肩膀,“此事不难办。你母妃在龙榻边侍疾多日,可是十分受父皇宠信啊……”
景帝虽无大的功绩,勉强也算得上勤政不辍,延续着上一辈的繁荣盛世。一代帝王气息奄奄之际,白日里日头明亮晃眼,却照不去皇宫屋檐下的阴影。
山雨欲来前一切平静得出奇,京城之外,仍是一派繁华气象。
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正值中午,成开昕下车买了几个包子。
他刚走,一个公子哥踱到包子摊前,扔下一锭银子,对摊贩相貌标志的女儿调笑。姑娘不敢跟这有钱人冲突,只能充耳不闻,结果递包子的时候被他狠摸了一把,然后嬉皮笑脸地扬长而去。
成开昕脚步一顿,转身跟了上去。
他们这次回京,将卫子余带了出来。医仙不愿出山,让他们把卫子余带走见见世面。殷胥离觉得自己的等了好久,还是没见成开昕回来,掀开车帘问车厢外的卫子余:“你瞧见他去做什么了吗?”
卫子余坐在车厢里看着他俩就不自在,自愿在外边驾车,被晒得蔫头耷脑的。他随口道:“不知道啊……好像是跟着一个男人走了吧。”
殷胥离眉角一抽。
卫子余絮絮叨叨地问:“王爷你是想出恭吗?你现在腿脚不方便,得有人帮你,但是我也不方便帮你啊。你还能忍吗,要是能忍就在忍一会儿,等他回来?”
“你渴吗?”殷胥离打断他。
“渴啊,渴死了。”卫子余晃晃所剩不多的水壶,叹了口气,“这天好热啊。”
殷胥离放下车帘,面无表情道:“渴了就该少说话。”
卫子余:“……”
殷胥离身上的毒虽然解了,却中毒太久,一时难以痊愈。他打从娘胎里身上就带着寒气,中了这灼热的毒性之后,两相冲突,竟下肢筋脉凝滞,站不起来了。
医仙说,若能挺过这一劫,他也算因祸得福,借雪蟾的热毒以毒攻毒,改善这阴寒的体质。
但若撑不过去……恐怕就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了。
殷胥离捏了捏腿,仍然没什么知觉,眸中微暗。
车帘撩起,殷胥离瞬间掩去忧虑的神色,抬起的眸中染出笑意。成开昕手上拎着两个食盒,他嗅了嗅,眼前一亮,“有桂花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