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明星后我爆红了(11)
秦栎骑马出现在他的前方,仰望时,正好能看见男人优越的下颚线,“注意分寸,不要伤及普通百姓。”
“是!”
整齐划一的应答振奋了周围人,但纪厘的眸光狠狠一颤。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人的侧脸,甚至急迫挤开人群钻到左前方。他拼命挺身仰头,恨不得将对方的正脸看个清楚。
明明急切地连脖子连梗红了,但嘴巴像是犯了傻,半天喊不出一个字。
“不准过去!”身前的士兵将他拦下。
马背上的秦栎不动声色环视一圈,可就这么突然的,撞上了一道视线——
急切而渴望。
无比纯粹却又藏着千言万语。
坠进他眼底的那一秒,连着旁人的欢呼声都缓了下来。
四目相对间,对方的眸光又炙热了些。秦栎不自觉地攥紧缰绳,快速回过视线,纵马离开。
镜头慢慢推进,纪厘一瞬不瞬地盯着离去的背影,红了眼眶。
“卡!过了!”郑安行说,心底隐隐有种振奋,“秦栎,纪厘,你们过来。”
他让助理拉出视频回放,笑眯眯地等着两位演员回来。
纪厘自认为刚刚的表演状态不错,走近时带了点轻松的笑意,反倒是秦栎淡着一张脸,没有多余的表情。
郑安行点开回放,唇侧的笑意越来越深,直到两人对视的场景,他迅速点下了暂停键,“就这对视画面,你们俩处理得绝了。特别是秦栎,你改了剧本细节怎么不提前和我说?”
剧本里明明是一晃而过的视线,可秦栎却在纪厘身上足足停留了三秒。
这样一来,兄弟间有别于其他人的‘特殊性’就出来,但又不会夸张。毕竟,宋翼是个杀伐果断的将军,不会过分注意路边的一个乞丐。
秦栎绷紧面色,说,“你觉得行就行,让工作人员放饭吧,吃完早点开拍。”
说完,他就转身朝房车走去。
围观的齐岸第一时间察觉了好友的情绪,追问导演,“老郑,这场戏真一次过?我看秦栎好像不满意啊?”
郑安行看着走远的秦栎,又将目光落回定格的监视器上,忽地笑了,“当然,一点问题都没有。他要是不满意,早就开口要求重拍了。”
纪厘不由松了口气,毕竟这段戏的侧重点是他。
“后勤发饭吧,下午的戏份争取准时拍。”郑安行冲对讲机说。
“那郑导,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找地方休息了。”纪厘说。他今天还有一场夜戏,暂时不能离开剧组。
“嗯,去吧。”郑安行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说,“中午多领一盒盒饭,吃饱了。”
纪厘笑应,攥着自己的背包走远了。
……
四号影视基地主要是‘边境小城、荒原沙土’的场景,为了提高进度,剧组自然把这些场景戏份集中在一起拍摄。
下午的几场主角都是秦栎,讲得是——宋翼带兵驻扎在封城十里开外的营地,提前部署各项事宜。
紧赶慢赶着拍完,没耽误剧组的晚餐点。
秦栎坐在房车里进食,少将蹲在他的脚边,眼巴巴地望着桌上的酱肉骨头。
齐岸上车一看,狗子馋得都快把口水落地上了。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宠物骨头丢了过去,少将灵活接过,躲在一边吭哧吭哧地咬着。
“迟点还有一场戏,吃得消吧?”齐岸问。
“还行。”
下午的几场戏份,秦栎都过得很轻松。等会儿要拍的是‘宋氏兄弟相认’的片段,是这个支线里重要的戏份之一。
秦栎想起要和自己搭戏的纪厘,进食的动作不自觉一顿。
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齐岸就笑开了,“对了,我刚刚在来的路上看见纪厘了,你猜那家伙在做什么?”
秦栎看向好友。
齐岸说,“他在帮道具组‘搬砖’,干得还挺起劲。”
秦栎眉心微拢,又觉得有点莫名好笑,“……他一个演员跑去帮道具组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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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砖厘厘已上线
#厘厘那种暗自欣赏身材、表面一本正经的正经演员(嗯!)
第8章
秦栎路过片场的外围场地时,就看见了纪厘的身影,像齐岸说的那样——
对方就站在道具组的货车前,双手紧扒着一个黑色巨箱往上搬,‘乞丐服’的衣服被他折了上去,细瘦的胳膊这会儿正紧绷着。
纪厘整张脸都紧绷着,看上去就十分吃力。忽然间,他的手臂脱力一滑,黑色巨箱应声砸下,险些就要砸中他自己。
秦栎看得心头一紧,脚步不自觉地往前一晃。
车上的道具人员抢先跳了下来,“纪厘,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哥。”纪厘盯着自己的胳膊看了一会儿,满意笑笑,又连忙帮忙将箱子抬了上去。
“行了,你帮了我们这么久了,赶紧去休息吧。”道具人员侧身递给他一瓶纯净水,发现近处站着的秦栎,“栎哥?”
纪厘也发现了他,喊道,“秦栎老师。”
秦栎没走近,只是站在原地盯着他,“等会儿还有一场对手戏,你不去研究剧本,跑到这来做苦工?”
“想做演员、演好戏,就别把时间浪费在其他方面。”
放着拍摄的正事不干,跑来给剧组人员帮忙、交好,这是本末倒置。
齐岸睨向好友,笑笑没说话。
道具人员听出秦栎藏在话里的严肃,刚准备替纪厘说上两句。
哪想到后者不仅不发怵,反而坦然解释道,“秦栎老师,我这就是为拍戏做准备。”
他动了动无力发酸的胳膊,将那瓶矿泉水放回原地,“化妆老师要我半点过去补妆,秦栎老师我先走了,待会儿拍摄见。”
说完,他就潇洒转身离开了。
秦栎盯着他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短暂的幽光,最终还是迈开步子朝自己的专属化妆室走去。
齐岸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悄然问话,“从没见你对其他新人演员那么严肃过?刚刚见箱子砸下来,你都不自觉地往前走了。”
“你哪来的这么多话?不想等我就早点回酒店待着。”秦栎快步走着,不去看他。
“啧啧。”齐岸哼声,不怕死地继续说,“你就装吧,明明就挺看好纪厘的。”
…
晚上七点,布置妥当的营帐拍摄点里。
化妆师趁着剧组调试灯光的间隙,跑上前来给秦栎补妆,后者合眼端坐在位置上,在脑海里又将烂熟于心的剧本片段过了一遍。
这场戏份是宋氏兄弟的剧情关键点。
宋昭趁着夜色潜入了军营驻扎点,结果被巡夜士兵逮了个正着,他被当成‘敌方奸细’扣押到了宋翼所在的营帐。
就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分离许久的两兄弟相认了。
郑安行从帐外走了回来,“秦栎,你接下来的戏,应该就我不多讲了吧?”
“嗯。”秦栎放下白底黑字的干净剧本,平静应话。
宋翼是个久战沙场的将军,冷酷严肃是他惯有的形象。在被王室收留后,除了邦王,他从未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过真实情绪。
这会儿,被误认的、该死的‘敌方奸细’,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弟弟。这种情绪转变的度量,极其考验演员对角色的把控能力。
但对秦栎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郑行安信他的能力,见灯光师调试完毕后,这才喊道,“无关人员都跟我出去,大家准备拍摄。”
工作人员一窝蜂地退了出去。
一分钟后,郑安行的‘Action’声透过大喇叭传了过来。
秦栎站在地势沙盘前,举着盏油灯观察着,昏暗的灯光映在他的侧脸,透出几分不近人情的冷酷味道。
营帐外传来洗漱的脚步声,有士兵喊道,“将军,发现一名潜入者,很可能是敌国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