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军府一行本是休息来的,结果居然还出了沈敏这么一件事情来,又过了一日,沈北与萧长平便离开了,回了王府,之后,沈北与先前一样,忙碌起来,而萧长平则更忙了。
祭天的事情提上了日程,这一忙便又是十多天,也就是这段时间,竹柳的伤势好了,又能继续回到沈北身边服侍,于是与浮玉二人互相商量了一下,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竹柳回沈北身边服侍,浮玉则同先前竹柳服侍时候一样,打理沈北的膳食衣物给沈北管着一些需要添置的东西。
也就是这段期间,竹柳觉得,王爷与王君,好似有什么不同了。
这二人住在一起这一点自然是很令人能感觉出不同了,但是更不同的,还是两人之间相处的模式。
从前沈北与萧长平相处,可没有这么自然,竹柳细细观察之后发现,好似不是自家王君的态度有什么变化,反倒是王爷的态度,与从前真的不同了。
王爷好似,变得迁就王君了。
素日里送个小东西什么的,已经成了习惯,回来的早,便与王君一同用晚膳。
早上若不用上早朝,便与王君一同用早膳,或者,陪着王君睡个懒觉。
两人关系,看着便让人觉得融洽的很。
就好比眼下,王爷与王君都在书房,一人一个桌子,王君自个儿写自个儿的,王爷也是,两人互不干扰,偶尔有些交流,王爷也会问王君一些问题,竹柳听不懂,但王君答的十分自然。
渐渐的,竹柳觉得自己站着挺多余的,便默默走到外头与红卯一起守门了。
如此几日,倒形成了,王爷与王君在书房,只要两人不喊,奴才们就不进去的习惯。
而这一日,侧君却来了。
红卯与竹柳守在外头,红卯看着侧君过来赶忙迎上去,却见侧君旁边的冬儿手里还拿着一盅什么东西,看着应该是汤水。
侧君道:“我有事情来求见王爷与王君,顺便,也给王爷王君,送些小食。”
红卯道:“请容奴才去禀报。”
侧君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他只看着红卯进去,便缓缓低下头来,从前,他都是这样求见王爷的,而如今,王君却能与王爷一同在书房,而他,依然只能这样求见王爷。
不一会儿,红卯出来了,他对秦侧君道:“侧君请进去吧。”
秦侧君便与冬儿一道进入。
他一进去,便能看见里头的状况,原来王爷的书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多放了一个书案,而沈北,正在那个书案后写什么,听着他进来的声音,抬眸,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又缓缓低下头去。
秦侧君进入之后,给萧长平行礼,又给沈北行礼,萧长平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与秦侧君好好说话,但看着他特地过来一趟,自然应该是有事:“怎么了?”
秦侧君温和道:“我今日过来,除了给王爷与王君送些小食,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王爷与王君。”
萧长平道:“你说吧。”
秦侧君道;“是这样的,前几日我阿么来信,说是想来王府看一看我,毕竟我入了王府之后,已经许久没有回去过了,所以我想在王爷这儿请个恩典,正巧我的生辰快要到了,能否容许我家中人过来与我一起过生辰呢?”
这本不是什么大的要求,如果不是规矩上除了王君之外,这其他侧君侍君入了王府便不能与家中有什么来往,萧长平本可以开个恩典让秦侧君回家去过生辰。
如今他既然这么说,萧长平也没有不同意的理由,他道:“可以,本王记得库房里还有一件红珊瑚的摆饰,红珊瑚喜庆,就送给你,当做你生辰的贺礼吧。”
秦侧君一听,面上露出点儿笑意:“多谢王爷恩典。”
他也不多待,事情已经办完了,便道:“王爷便是事情多也要多注意休息,我先告退了。”
又向沈北行了礼。
而后便真的退下了。
等他退下,萧长平看了一眼沈北:“说来,本王记得你的生辰似乎也不远了吧?”
沈北下意识道:“还远。”
说完又反应过来,萧长平说的是原主的生辰,想来,原主的生辰不远了,但是他的生日,是在过年的时候,其实也无所谓,沈北本来也不喜欢过生日。
第120章 秦楼(一更)
没别的原因,在他们那种人家,孩子生日这种事情,都是要大办的,沈北的生日每年都是大办一场,可来的人嘛,都戴着一副假面孔,沈北不喜欢这种场合,甚至可以说,若非不要,他讨厌一切需要装着做什么的场合。
沈北抬头看一眼萧长平,见他若有所思,沈北道:“我并不想过生辰的王爷,你不必想这些。”
萧长平知道沈北不是个喜欢装模作样欲拒还迎的人,他说并不想过,是真的并不想过。
萧长平看着他:“为何?”
沈北道:“但凡过年过节,过生辰,不外乎找些熟悉的人,聚一聚,我才不久前回了将军府看过郎君,也不必他特地来这一趟,至于其他人,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见的。”
他说起这事儿,萧长平倒发现了:“你好似,确实没有说过你有什么朋友。”
沈北顿了一顿:“王爷这话,似乎有些意思?”
萧长平问:“你没出嫁前,没有什么关系好的朋友吗?”
沈北在这儿自然没有,但是其实原主,是有的。
原主那性格,虽然有被沈郎君宠坏的成分在其中,但其本质,还是一个傻白甜,只是后来嫉妒过了头,有些歇斯底里了,他没有出嫁前,只能说略微平庸了一些,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地方。
他当然也是有朋友的。
于是沈北想了想,道:“他与我同一年嫁人的,嫁的很远。”
萧长平没想到还真有:“嫁去哪儿了?”
沈北听着他话中的意思,随口道:“怎么?王爷想见一见?只怕是有些难了,他去了青州,山高路远的,这辈子只怕也难见一回了。”
萧长平若有所思,倒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第二日自然还是要上早朝的,萧长平入了早朝,等下了早朝,萧长策正与他同路,兄弟二人这些日子没有好好聚一聚,萧长策见着萧长平叹口气:“王兄,你这也太操劳了,好歹也注意休息吧?刚办完洛北赈灾的事儿,你便在户部礼部跑,又要管着祭天的事情,听闻先前那什么阿芙蓉禁令,也是你折腾出来的?”
萧长平看着他:“你倒日子过得闲散的很,眼看秋闱就要到了,到时候我上个折子给皇上,让你监考,也算历练历练?”
萧长策一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才不要!我要做个逍遥王爷,这文人的事情最麻烦,朝中那些个文人,一个个难弄的很,大道理连篇,真要用人的时候,一个个又只会动嘴皮子,总之烦人的很。”
萧长平看着他笑了笑,倒没说什么了。
这时候,萧长策却道:“说来王兄你这么操劳,京城最近出了个好玩儿地方,我带王兄去看看?就当放松放松?”
“什么地方?”听着为何感觉有些不正经?
萧长策看出萧长平这个意思来了,有些无语道:“王兄想什么呢,是个新鲜地方罢了,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那地方,叫秦楼。”
前有红楼那火锅风靡一时,但还是不少人说,虽说这红楼新奇是新奇,可说到底,也就是个类似酒楼的玩意儿,做的还是吃食,不过是个新鲜的吃食,对于这风靡的火锅,有些人尝过了,虽然觉得好吃,不过总也不会一日三餐都去,或者是将大把时间都放在红楼,往往是吃了,买了,便出来了。
但是今朝突然出了个秦楼。
这秦楼与红楼不同,他里头,有吃食,但主要也不在吃食上。
“这一楼都是走过场的,如今秋闱在即,文人颇多,这秦楼的楼主,据说是爱才之人,想广结善缘,值此秋闱之际,特地提供免费住房给前来京城赶考的学子,如今这秦楼光从外地来的书生,也有不少,这楼主只有一个要求,每日,住下的文人斗一篇文章,胜出的,便会上那状元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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