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里面或许有幸存者。”
王旭咽咽唾沫说:“可是……我们也进不去啊。”
王旭其实也不想进去,就听门口的动静就知道现在城里的情况绝对不乐观,他们就三个人,进去找死吗?
069看着王旭说:“我们能进去,你不能。”
070也对王旭说:“你回去等我们的消息。”
王旭挺挺胸膛,鼓起勇气说:“不,怎么能只让你们两个进去,一起出来的就要一起回去,我们一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两个治安机器人就飞速的爬上了城墙,王旭仰头愣愣的看着他们,再看看笔直的城墙,咽下一口唾沫喃喃道:“我真的上不去。”
此时069、070已经站在城墙上,放眼望去,底下的街道上站满了人,这些人木然在街道上无意识的走动,城门下的恶鬼似乎发现了城墙上的两个人,冲着二人发出了震天的嘶吼。
——安图城已经变成一座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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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坎贝城和安图城后方的萤城,这里还是一片祥和热闹的景象,就在这天上午,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跌跌撞撞跑到了萤城城门,城门的护城队出声呵斥,男人满脸惊恐道:“恶鬼,恶鬼来了!恶鬼来了!”
话落之后,在他身后数不清的狰狞恶鬼蜂拥而至——
在奥塞莱因靠近英斯莫利边境的几大城池都不约而同上演着同样的一幕,数不清的信鸽从这些城池上空飞离,消息终于传了出去,奥塞莱因的边界五城被恶鬼攻击了!
“什么恶鬼?简直可笑!”
班莱王宫中,王上将手上的信件扔到地上,他怒道:“孤乃是天命所归!天神庇佑着奥塞莱因,怎么可能出现恶鬼!这些人传报虚假消息,该死!”
“王上恕罪!王上恕罪!”
内侍和大臣们跪倒一片,他们的内心极为惶恐,自从王上开始康复之后,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稍有不顺就要杀人砍头,就这十几天的时间王宫里就死了二十多个贴身服侍王上的内侍和几名大臣,现在所有当差的都是战战兢兢,生怕一句话没说对脑袋就搬了家。
王上似乎真的是气急了,面红耳赤怒斥道:“什么恶鬼?什么恶鬼?孤的身体正在康复,奥塞莱因应当是一片蒸蒸日上才对!”
有个大臣五体投地小心翼翼道:“王上,臣斗胆,或许我们可以派一队人去查看消息真伪再做定夺。”
“看什么看!不用看,孤知道,这就是假的,绝对是假的!还想找孤借火.药、借军队,做梦!我看他们就是要造反!传孤的命令,班莱任何人不得支援边境五城!”
所有人:“是。”
等到朝会散去,大臣们聚在一处愁眉苦脸,有人说:“安将军,现在可怎么办啊?三个城池都传来有恶鬼攻城的消息,说是坚持不了太久,希望能尽快得到支援,可是王上却——”
“是啊,恶鬼一说乍一听虽然荒谬,但既然三城都传来消息,一定事出有因,必须要派人去查看啊!”
安城只道:“没有王上的命令,我不能出兵。”
大臣们叹了口气,又有人问:“侯大人,护城队遍布全国,您可有得到什么消息?”
侯复摇头。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此事不小,护城队都没能传出消息,背后定有人主使,若继续拖延下去,恐有灭国之危。”
此时的王宫中,内侍小心翼翼走进寝殿,恭敬道:“王上,国师求见。”
王上□□着上身喝酒,醉醺醺问:“国师?他来干什么?”
内侍小心道:“国师说他有办法解决边境五城的恶鬼。”
王上眯起眼睛:“哦,让他进来。”
不多时国师走进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道:“王上,臣听说了边境恶鬼之事,甚是担忧,王上的身体已经全然康复,您又是奥塞莱茵的王,应当诸邪不侵才是,怎么会出现恶鬼?”
“哗啦——”
酒杯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王上拍桌赞同:“国师说得有理,孤诸邪不侵,奥塞莱因怎么可能出现恶鬼,定是他们在蒙骗孤!”
国师低头道:“倒是有这个可能,不过臣最担心的还是王上的身体,身为奥塞莱因的王,整个国家的动荡都与王上的相连,臣害怕这次恶鬼是对王上身体的预示。”
濒临死亡又重新恢复健康,尤其如今的精力比起壮年时有过之而无不及,王上对自己的身体开始极为重视,听到这句话酒都不喝了,坐直了身体醉醺醺问:“国师你这是何意?”
国师道:“边境五城位于我国北面,北为水,对应王上身体的耳、脚、会阴,臣怕此事或许预示王上子嗣……有碍。”
“放肆!”
国师跪在地上道:“请王上恕罪,这只是臣从此事分析得出,事实如何还不得而知,但臣斗胆请王上前去祭祀台,用缘石通天神,天神既然延长了王上的寿命,自然不会看着王上有碍!”
“王上,此事关乎您的圣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这话算是说到王上的心里去了,现在他什么都不关心,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体,濒临死亡之后没有让他看淡生死,反而让他更加执着于活下去这件事情,于是他道:“国师说得有理,孤立刻就去祭祀台。”
“王上,”国师出声,“上通天神需要在正午时分,还请王上等到正午。”
第二日,忧心忡忡的大臣们来到朝会,想着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王上发物资、派兵援助边境五城,眼看着王上一身华服走来,还不等他们跪下请求,上首的王上突然喷一口血,下方所有人惊慌无比,在他们的叫喊中,王上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当天中午王宫传出消息,王上因为恶鬼一事彻夜上通天神,耗尽精气之后驾崩了。
在这样混乱的当口,事情急需王上来处理下令,王上却驾崩了,满朝的大臣群龙无首,此时的议题已经不再是边境五城,而是谁当王上。
有人说从王族旁支中选人,就有人反驳说不妥,王族旁支的人从未按照王储的标准来培养,怎么能担任起这样的重任,最重要的是奥塞莱因从未有过王族旁支继承的王位的先例,不妥不妥。
有人说让大公主之子沈必来继承王位,大公主之子能力拔群,一人掌控了整个奥塞莱因的航运、水司还有学校,绝对有能力胜任王位,依然有人说不妥,理由是沈必姓沈,身上只有半个王族的血,连眼睛都不是蓝色,根本不算王族!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知道是谁出声道:“那不如就大殿下吧,自小大殿下就是王储人选,论能力自不用说。”
“可是大殿下不是王上的儿子,更不是王族。”
“这又如何?前面二十多年我们都把大殿下当作王储看待,我们就当作十几天前的事情没有发生便行了。”
众大臣沉默,这话乍一听好像还有几分道理,但仔细一想就太过不讲道理了,竟然还能有把发生的事情当作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操作,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就在他们争执不休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赫然便是本该关在监牢中的大殿下,他穿着一身雪白的单薄衣服走到众大臣中噗通一声跪下,他道:“珙横自知没有资格再肖想王位,也不敢再生出丝毫不该有的心思,但是横孤身一人在牢中,听到边境出现恶鬼,紧接着听到父王逝世的消息,悲痛难忍,特地前来送父王最后一程。”
说完他朝着王位的方向狠狠磕了几个头,等他再次抬起头,众人发现他的头已经被磕破,心里纷纷动容,珙横又道:“父王虽已离世,但奥塞莱因是父王的天下,如今边境岌岌可危,珙横只希望各位大人能尽快商量出良策,稳固父王的天下啊!”
这一番话说得实在是真情实意,而且很有道理,再加上看到珙横额头上的血都流到了脸上,朝臣们都说不出呵斥他以罪人的身份上朝堂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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