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淡淡回望过去,纠正道:“我记得王玲同志比我还大一岁,请叫我季元景或是季同志。”
边上立即传出两个闷笑声,那是伸长耳朵想八卦的人,没想到听到这么一出,可不乐呵上了,哎哟喂,这季元景太有意思了,没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不过季元景不说,他们还真不知道这小姑娘比季元景还大了一岁,这声哥怎叫出口的。
王玲脸上的娇羞唰地一下退了下去,可看了看季元景那张脸,她咬了咬嘴唇,又开口道:“季同志,我不知道杜卫国他会……”
“既然王同志提了这事,那就麻烦王同志跟杜卫国说清楚的好,你们要怎样处对象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想过清静日子。”
处对象?赶过来的江淮被这三个字震懵了,王玲真跟杜卫国处对象了?原本准备要呵斥季元景的话也没有出口的机会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王玲。
有八卦可听,边上好几个村民特意往这里挪动,手下很是敷衍地做着事,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
他们队里的知青王玲跟向阳生产队的知青杜卫国处对象了?这是真的?
也是,昨天下工的时候杜卫国不就是特地来他们队堵季元景的么,也难怪杜卫国这么紧张了,看小季这张脸,村里好几个未婚姑娘春心萌动呢。
王玲完全没料到季元景会说出这样的话,等再看到江淮不敢置信的脸色,就知道江淮信了季元景的话误会她了,连忙慌张地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有跟杜卫国处对象,你们误会了……”
“没有处对象?”元景却不给她解释机会,“没有处对象的话,杜卫国会叫我离你远一点?本来就离得够远的,话都没说过几句,没处对象的话,杜卫国会一趟趟地来咱们队里知青院找王玲同志?没有处对象的话,王玲同志会收下杜卫国送的礼物?”
元景皱起眉头不悦地看着王玲,严厉地批评道:“如果你们不是处对象的关系,王玲同志为什么收杜卫国送的礼物?你这样的行为很容易让杜卫国和其他人误解,包括我,不过王玲同志不用特地到我这儿来声明,毕竟我跟王玲同志除了同是一个队里的知青,再没有其他关系。建华,干活去。”
“哦哦,来了,就来。”陈建华正听得入神呢,冷不丁地被叫了一声,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忙颠颠地跑过去,跟元景合力抬一筐石子往另一方地方送去。
王玲同样因为被噼头盖脸地批评了一顿,半晌才反应过来,想要为自己辩解,可元景不给她这个机会,跟陈建华一起抬筐走远了,王玲徒劳地伸出手,却叫不回人了。
王玲看到四周人投来的目光,有吃惊,有笑话,还有不屑鄙夷的,这一刻她意识到,她耍的那些心眼在元景面前发挥不了丁点作用,元景无情地揭穿她的面目,让她心里再没有丁点对元景的好感,相反生出了恨意。
江淮脸上忽青忽白,他以前是被王玲的表象蒙蔽了,刚刚元景一番话像把锤子敲在他脑袋上,让他清醒了不少。
是啊,这时候的风气就是如此,男女之间,如果不是处对象的话,一个女人会收男人送的礼物?
既然收了男方送的礼物的话,这就很容易让男方以为,女方是接受了对方的追求,两人是处对象了,这样的话,杜卫国会过来威胁季元景,就能够让人理解了。
那他呢?他在王玲心目中又是处于什么地位?王玲是给了他追求的机会还是只是吊着他?
江淮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这样想着,江淮就后退了一步,王玲却害怕起来,连忙叫喊:“江淮,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的……”
江淮退得更快了,他现在不想听王玲说什么,不然他有预感,他又会被绕进去,听不得其他人的话,眼里心里只有王玲了。
“我要想想清楚,王玲你也要想清楚是不是要处对象,要跟谁处对象,等我们想清楚了再说话不迟,我做事去了。”江淮说完掉头就走,快得王玲没法追上。
原地只剩下王玲一人,她从没觉得如此孤立无助过,四周都是嘲笑鄙视她的声音和目光,她脸色变得刷白。
“哇”地一声,王玲哭了出来,两手捂住脸,闷头就往知青院里跑,一路哭了回去。
“这小姑娘怎就哭上了?她到底怎回事啊?”
“谁知道这些小姑娘什么心思,我觉得季知青说的话很有道理啊,听季知青的意思,这小姑娘可不就跟隔壁向阳生产队的杜知青谈对象么,要是我家的姑娘一边没答应跟人家处对象,一边又收人家送的东西,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这话在理,这么一说人家季知青确实是个好同志,可没像其他队里有的小白脸,让村里的姑娘帮助干活呢,季知青可比那些小白脸长得还好看,之前季知青刚来的时候我还担心呢,可现在看他地里的活做起来不比咱村里的小年轻差。”
“对,对,就是这个理,季知青从没跟哪个女知青或是村里的姑娘黏黏乎乎的,现在看来,人家注意着呢。”
这里发生的事在队里传得飞快,没一会儿,姜青山的一个堂兄跑到他身边,当笑话一样将这事说了,这位姜家的堂哥早成家生子了,因为季元景就住在姜青山家里,他才特意跑来八卦的。
“真没想到,住在你家里的季知青是这样的人,都人家小姑娘说给哭了,一路给哭回去的。”长得玉一样的人,居然会那样严肃板正。
姜青山没想到还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同样板着脸说:“这事元景做得对,话说清楚就不会让人误会,不然的话没两天队里就会传话说元景跟那女知青处对象了。”
他一点都不想季元景跟那女知青扯上关系,不仅仅是那女知青人品不怎样的问题,还有,他私心里不想季元景跟任何一个女人走得近,偏偏这样的心思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季元景。
“哈哈,难怪季知青会跟你处得好,你俩是一样的严肃,我当然没说季知青做得不对,啧啧,就是没想到季知青是这样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这还是大城市里来的。”
“堂哥就懂怜香惜玉?下工的时候我会跟堂嫂说一声的,让堂嫂给堂哥怜香惜玉的机会。”
姜堂哥忽然叫起来:“不要啊,青山,千万不要,我错了,青山你饶过我。”
“哈哈,你小子又做了什么惹青山不高兴?该打,肯定是你做错了。”别人看了笑话道,反正他们知道姜青山性子正得很,有什么事那也是别人错了,肯定不是姜青山的错。
姜堂哥挥手赶人:“一边去,我跟青山的事跟你们不相干,你们别瞎搅和。”
将其他人赶走后,又一直说好话求饶,总算让姜青山勉为其难地答应,不会到嫂子面前说什么。
还有,队里的人都知道了,他们队里的知青王玲跟隔壁向阳队的知青杜卫国在处对象,什么?你说不是处对象?不处对象干嘛收人家的东西,这不还是处对象么,这逻辑一点问题都没有,肯定是小姑娘不好意思罢了。
这话知青院里的知青都知道了,马丽丽和林栋他们又是一脸古怪之色,想笑又要忍笑,因为他们没想到平时不声不响的季元景,一旦发威会这么强,不仅将自己撇清了,还坐实了王玲跟杜卫国处对象的关系。
真的,这逻辑很对,不是处对象又是什么关系?
否认处对象的话,那就是生活作风有问题了,这问题可大发了。
这话还从红星生产队传到向阳生产队,杜卫国听了后觉得自己错怪季元景了,季元景说得没错,他就是跟王玲处对象,于是马上颠颠地骑上自行车往红星生产队而来。
第012章
王玲一人跑回知青院,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趴在被子上狠哭了一顿。
只是哭着哭着王玲便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往常,她伤心的时候,江淮就会放下手里的事追过来安抚她,哪怕她不肯开门,也会隔着门绞尽脑汁地哄她开心。
只是这一回,江淮一直没出现,她再是伤心也没人来安抚。
意识到这一点的王玲,轮起拳头狠狠捶被子,她以为季元景再怎样也不会落她的面子,让她颜面无光,男人不都这样么,最爱面子又大男人主义,偏偏今天季元景就毫不留情,让她的心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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