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依旧躺在床上,全程扮演虚弱模样,林嬷嬷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走时又将春香几个带走了,元景说她们家人都在伯府,没必要分开,林嬷嬷其实心里也知道这几个大丫头被安排到四少身边是什么用意,看来四少心里门清,没再多劝一句便将人带回去了。
看春香几个丫鬟都挺高兴跟她回去的,林嬷嬷暗道,也许在她们几个看来,侯府就算降爵了那也是伯府,比四少一个白身要来得有前程,可林嬷嬷知道,这几个丫头被四少退回来,不会再被老太太重用的。
府里下毒的人是谁,虽没追查到底揪出证据,可谁心里没数?除了宋氏没有其他人了,宋氏又是通过谁下的手?还不是这几个被宋氏控制着的丫头,老太太是不能拿宋氏怎样,可这几个丫鬟却没好果子吃的,她们如果愿意留在四少身边反而能逃过一劫。
有松石和松山,荆烈又带回来几个粗使婆子还有管家长随,新的曾宅也运转起来了,宅子里的事用不着元景操一点心,进进出出也很有章法,叫黎延几个看得暗暗叫好,荆烈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还是挺有用的。
幸好荆烈没听到他们心中的这番评价,否则会用拳头告诉他们,究竟谁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又过了两天,勇毅伯府拉来了几车东西,有元景亲娘的嫁妆,还有分给他这一房的家产,亲自押送过来的伯府管家,将这些东西一一交接清楚。
林嬷嬷和管家一起来的,管家过去也是不将这个四少当回事的人,可谁料到伯府的一切都被撕捋开来,让满京城看了个乐子,尤其又是在陛下面前过了目的,他更不敢有丁点敷衍。
元景亲娘的嫁妆所剩无几了,所以就折算了其他东西,比如银子或是庄子铺子,元景一点不嫌弃,没有皇帝下的旨意,他可拿不到这些东西的,当然那时他又会是另外的做法了,比如趁夜黑风高的时候摸上几个主子的库房,一举将库房给端了。
现在都老老实实地给他补齐全了,分的那部分家产也都是实惠的那种,元景也就不跟他们在这方面计较了,挥挥手让管家放下东西可以走了。
第492章
荆烈帮元景清点如今的家业,老太太送来的东西他们都没动,单独放在一个库房里。
两人都不看好那伯府的未来,将来那伯府败落了,元景可不愿意用自己的银子去填那个坑,所以就将老太太送的东西留下来吧,到时再丢给他们就是了,省得别人说他不孝。
“现在有三个庄子,五个铺子,一座三进的宅子,字画古董首饰不算,现银二十万两。”
元景捧着脸说:“那就是说我一下子暴富了?来,来,这些赏你的,跟着我,有肉吃。”说着抓起一叠银票塞进荆烈怀里。
荆烈用鼻子喷气,将这个小混蛋压在床上好好欺负了一顿,看他还怎么得瑟,最后黎延几个来看他的时候,元景躺在床上还要悄悄按摩下自己的小腰。
如今他这身体“弱”着呢,所以也没办法去伯府给老太太请安,不会有任何人拿这事说嘴,元景也就心安理得地曾宅里过起养猪的日子,是真将自己当小猪养了,黎延几个连催搞都不催了,一看元景拿笔想要写稿子,那是扑过来将笔抢下来,非得要他躺床上静养,不能劳神费脑子。
御医都说了,如今他这身体都有碍寿数的,黄梁梦再好看,有兄弟的身体要紧吗?
元景觉得,他在演戏的时候将自己也坑了一把。
京城上下关于曾四少和勇毅伯府的热度渐渐退了下去,元景也根据御医的进度慢慢地调整自己的脉相,让自己的身体逐步地好转起来,当然这个好转并不是跟正常人相比的,就算以后他能恢复到活蹦乱跳的地步,在别人眼里依旧会是个不会长命的“病秧子”。
等御医的治疗告一段落,四少体内的毒素基本清了,以后就靠调理了,元景才被允许拿起笔,并在院子里散步活动,元景站在院子里看看头顶的天空,心说他太不容易了,白天被松石他们看着,晚上要被荆烈这家伙压着,这都过的什么日子啊。
因为一直不让他动笔,所以黄梁梦的第三册 遥遥无期,夏舟成了京城的红人,碰到的人里,十个有七八个是向他催搞的,问他第三册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夏舟体会了一把当名人的烦恼,以前他夏舟在别人眼里算得了什么?可现在一个个的看着他都眼光热切,还有挖空心思想从他这里将司尧挖过去。
顺王和项澄也表示好奇,按那司尧的写书速度,黄梁梦第三册 早该出来的,为何这次拖得这么晚还不见影子?
“要说有奇怪的地方,那就属曾四少身体垮了,要在宅子里静养……”顺王说到这儿突然卡壳了,抬头看向项澄,不可思议道,“你怎么也查不到影子的司尧,不会就是曾四少吧?”
项澄差点没忍住挖耳朵:“王爷你不是在说笑话吧,那曾四少这十几年来的经历简单得很,他从哪里学来的那些东西?”
顺王虽人在京城,但可以遥控封地上的事宜,他让自己的手下按照黄梁梦上写的措施,在自己封地上实施起来,已初见成效了,证实是切实可行的,所以在他俩想来,写黄梁梦的司尧必定是个阅历非常丰富走过许多地方的智者,而且年纪肯定不小了,起码有四五十岁,才能有那么丰富的学识。
可曾元景呢?十几年都是在伯府的后院里长大的,就是出了伯府那也是跟黎延几个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没做过什么正经事,也从没离开过京城,从何知道那些天气变化,水利勘测这些民生知识的。
不怪他们这么怀疑。
可当元景将黄梁梦第三册 终于赶出来,夏舟去曾宅取了稿子送作坊里印刷,顺王和项澄面面相觑,派了盯住夏舟的人回来汇报的情况,告诉他们一件再也无法否认的事实,便是那黄梁梦的确是出自曾四少的手。
就因为之前他大病了一场,需要卧床休养,所以没办法赶稿,才导致黄梁梦第三册 久久不露面。
顺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冲项澄眨眼:“所以,我们都被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给煳弄了?他不是真傻,而是一直在装傻是吧,那日宫宴,也是这曾四少故意演的一出,就为了让曾家的事大白于天下,好从那府里光明正大地搬出来,还让人无法说他一个不好?”
项澄牙疼,感觉自己被打脸了:“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曾四少也太深藏不露了吧。那他以前追着那个姓谢的跑,难道也是装的?”
顺王同样牙疼,搞不明白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脑袋瓜子里到底想的什么东西。
到了年底,元景的身体恢复到能出去玩了,可黎延三个坚决不放他出去,外面天冷着呢,万一让元景又冻着倒下来怎么办?他如今就是个需要所有人护着的宝宝啊。
元景能怎么办?只能到了晚上无人时才出去撒下欢。
久不露面的病秧子曾四少,被人提起的时候更少了,就连勇毅伯府也渐渐地消沉了下去,久不在京城中彰显存在感,就在这时,江南的官场牵出一桩贪污案,好些官员卷进去,有新的热闹可瞧,更没什么人关注曾四少了。
倒是宫里的人来过两趟,都是替老皇帝跑腿的,赏赐了元景一些东西,这在外人看来就是圣上看中曾四少的表现,那几个皇子也跟风送了些东西过来。
元景让松石收拾一些礼品,年底了,再不去勇毅伯府露面也不行了,他可以无视叔叔婶婶,但老太太那里却不能不尽孝,所以必须走这一趟。
“要我陪你一起过去吗?”荆烈帮着一起收拾。
元景甩着袖子笑起来:“你以什么身份过去?可千万别将老太太给气得又病重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我去送了礼就回来,不会在那里久留的,省得那些人看了我也尴尬,反正我又不欠他们什么。”
“行吧,我替你赶车,我就在车里等你。”
荆烈给元景当了回车夫,送到如今的伯府门前,看着他进去,然后就在马车上等着。
虽然过去了好几个月,可伯府里的那些事情满京城都传开了,伯府里的下人哪可能不知道,所以如今看到四少爷过来那是客客气气,不敢有半点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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