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的人都陪着他沉默,贺老夫人放开玉琼,咳了咳嗓子,“长淮,到奶奶身边来。”
贺长淮还是一动不动。
贺老爷面子挂不下去,自己拄着拐杖往贺长淮走去,“你这小子,没听到你奶奶的话么?叶老板是我们府上的客人,你给我放尊重点!”
“客人,”贺长淮把这两个字含在唇舌里,古怪地笑了一下,“叶苏安,你竟然跑来了这里做客人。”
季父眼皮跳个不停,“长淮,有事好好说,你与叶老板一定是有误会。”
叶苏安还在静静看着贺长淮。
“误会?我和叶老板之间能有什么误会,”贺长淮冷笑一声,在谁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突然强势地扛起叶苏安就走,“叶老板,我们今晚就好好算算之前的帐吧。”
一片哗然。
“这……”
“这是怎么回事?”
玉琼惊呼:“叶老板——”
谁也没想到贺长淮会来这么一下,叶苏安被贺长淮猛得抗在肩上,就像是头一次被土匪掳到木屋里关起来亵玩的那次一样。他脸色难看,手脚挣扎,“贺老爷,这便是你们待客的礼仪吗?”
贺老爷讪讪让人拦住贺长淮。贺长淮看也不看,冷着脸就要扛着人往外走,“都给我滚开。”
贺府的人不敢和他硬对上,六神无主地看着贺老爷和贺老夫人。
贺老夫人苍老的声音肃穆起来,威严深深,“长淮,你放下叶老板。”
玉琼哭着抓着贺老夫人的手恳求,“祖母,您救救叶老板。”
贺老夫人安抚地拍拍他,温和的布满皱纹的脸上已经板了起来,“贺长淮,你想要把我给气死吗?”
“叶老板是我们府上的贵客,也是咱们贺季两家的恩人,”贺老夫人一字一句,“不管你们先前有什么恩怨,现在都给我一笔勾销,听到没有?”
一笔勾销?
贺长淮笑了。
这能是一笔勾销得过来的么?
“奶奶,”贺长淮搂紧了扛住苏安的腰,继续往外,“叶老板跑了三个月,我追了他三个月。现在终于见到他了,你却让我一笔勾销,这事谁会做?”
“大胆!”贺老夫人呵斥,“贺长淮,你是土匪么!”
“我就当这一回土匪了,”贺长淮冷声道,他搂着苏安的手臂用力,手背都已蹦出青筋,“正好把他抢回去关在屋里给我生孩子!什么时候怀上我的种生够一个老宅了,再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贺老爷差点厥过去。
叶苏安脸色青白交加,胸膛剧烈起伏,可见是被气到极点。
关关关,不关不是男人。
他生不出孩子,这不是得关到天荒地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贺长淮:关回去生小孩
第42章 唱大戏19
叶苏安难堪极了,他咬牙切齿地问:“贺长淮,我与你什么仇什么怨?”
贺长淮一声不吭,撞开人扛着他出了大堂。
贺家有独栋小楼,贺长淮就把苏安带回了楼里,房门落锁,响亮的关门声彻底拦住了试图追过来从他手中救走美人的人。
叶苏安挣扎了一路,最后被扔在了床上。贺长淮已经开始脱着衣服,神情阴翳,不打算说直接打算做。
苏安头晕眼花,他咬着牙怒骂:“贺长淮,你还能不能有点人性?”
窗外的贺老爷也在无能狂怒,“贺长淮——给我开门放人!”
“唰”地一声,窗帘被拉上。
“人性是什么?”贺长淮脱掉马甲,笑了一声,“能让我得到你吗?”
苏安脸一红。
呸,他可是不容易被得到的男人。
贺长淮牛皮裤腰带掉地的一瞬,叶苏安抽出了手枪对准他,滚花精致,还是之前贺长淮给他的那把勃朗宁,“贺长淮,把门打开。”
他被扛回来的一路,脸颊蹭得红了好几块,乍暖还寒,倒是能形容他这会儿的面容。
贺长淮拽着裤腰的手顿住,抬头看他一眼,他真的瘦了许多,眉骨高高耸起,打下的阴影如黑暗中的飞蛾翅膀。
叶苏安觉得有些不安,冷冷道:“否则我就开枪了。”
“叶老板是个聪明人,”贺长淮松手,任由裤子落下,黑漆漆的眼珠子继续盯着叶苏安,“你不会开枪,你一旦开枪就得舍命赔给我这个烂人。叶老板在晋城的时候都能因为易水楼对江会长柔情蜜意,怎么到了我这就不行了呢?”
叶苏安握紧了手。
贺长淮冷声笑了两下,靠近,“我明明比江会长更有势力,对你的用处更大。事情已成定局,叶老板既然反抗不了我,为何不试着与我虚与委蛇,好好利用我?”
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好似威胁。但心口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啸着往里灌,疼痛难忍,却还要装作冷酷无情的模样。
“你若说出气,先前也出过气了。叶老板,你是做生意的人,应当晓得‘贺长淮’这一名号有多么好用,”贺长淮自嘲,“与我在一起,你何止是有一个易水楼。”
叶苏安眉头微蹙,静静思索着。
贺长淮知道他听进去了,一时间觉得啼笑皆非。
曾经他因为叶老板这样的一番话而强行要了他,现在他又用这样的话想把叶苏安留在身边。
过了半晌,苏安忽地将枪扔到了一旁。嘴角笑意柔情绽开,眼中含情,似嗔非嗔地看着贺长淮,“二爷。”
贺长淮扯起唇,上前抱住了他。
苏安身上素净的长衫一点点被贺长淮褪下,露出内里的芳香,苏安紧紧抓着最后的遮羞布,仍然紧张。
却被贺长淮强要着放开了所有。
白天黑夜的变化在昏沉的房里并不明显,窗外的春风鸟啼越来越远。门口的人等不到贺长淮的回应,破口大骂也逐渐没了。
贺长淮在苏安耳边低声,“能怀上我的种吗?”
叶苏安不喜欢这样的笑话,他闷哼一声,一口咬住了贺长淮的肩头。
“叶老板再努力些,”贺长淮却像是疯了一般,喃喃执着着这件事,“等你怀上了,整个贺家都是你肚子里的种的。”
他日夜不停地说着,好像肯定苏安能怀上他的孩子一般。这样的暗示听多了,偶尔之下苏安都在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生孩子。
肚子里就有贺长淮的种,会慢慢变大,让他变成非男非女的怪物。
他猛得打了个冷颤。
等贺长淮再一次在他耳边说着“肚子大了”的话时,苏安的神经终于崩溃,他呜咽着大哭,泪珠子连绵,眼睛鼻头红肿得分外可怜。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贺长淮笑了笑,轻轻摸着他的肚子,柔声残忍道:“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孩子么?那我们打掉他,再来一个好不好?”
苏安被吓的哭得更厉害。
他终于明白贺长淮的狠是有多狠了,直击他的灵魂,让他整个人都恍惚迷茫,害怕至极地只能求着他,“我不要生小孩。”
哽咽着说出这句话。
贺长淮安抚地顺着他的头发,眼中带着笑意,轻飘飘地否决,“宝贝,可是你已经怀上了。”
苏安一愣,泪水泅湿了身下枕头。
“别怕,”贺长淮将他的头搂在怀里,“我们就要几个就好,生了就把你放出去,你想去哪里都好,我和孩子跟在你身后怎么样?”
苏安打着哭嗝,说不出一句话。
*
苏安重新认识到了贺长淮的恐怖,蒙不蒙面完全不影响这个男人的发挥。甚至因为没有视线遮挡,他做起事来无休无止,苏安爽是爽了,爽了之后就是灵魂层面的害怕瑟缩。
还好贺老爷和贺老夫人没有见死不救,硬是带着人闯进了小楼。贺长淮早就给苏安披上了衣服,苏安被他扶着,维持着面上的体面,双腿发颤地走到大厅沙发上坐下。
他神情看不出什么,但面容的疲惫和红晕逃不过两位长者的眼睛。两位长辈气得怒火攻心,一人一句骂着贺长淮,疾风骤雨一样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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