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晴完全把常年的叮嘱忘到一边,又喷:“你现在也别一副要吃回头草的痴情模样。我性格就是这样,永远不会改变。你今天也许因为吃惊和愧疚,想要和我重新在一起,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因为受不了我对你的啰嗦而厌烦我。我说什么,你都会认为我看不起你,是在鄙视你。”
“再加上这个纱,你已经和她处出感情,现在你生气她说谎,但过几天你厌烦我以后,你会觉得她当初做得非常对,会暗自埋怨我怎么不死在五年前。我骂你、唠叨你,花豹纱却安慰你、夸赞你,你的心会偏向那边,还用我多说吗?”
磷火被骂得脸色爆红,心中也是又气又难受。但他确实对黑豹晴有很深的感情,黑豹晴骂了他这么多,他就记住了“老娘不喜欢你、不看重你,老娘管你去死!”这句话。
花豹纱眼看周围豹人看她的目光都变得不对劲,就抓住一点:“你和花火四睡了四五年,如果不是你生的孩子不是他的,你怎么会来找磷火?”
黑豹晴叱怼:“你这个贱人不把叛徒的帽子扣我头上你就过不下去了是不是?敢情别人要杀你孩子,你为了能继续过好日子就让别人杀是不是?金宝儿是我的孩子,我管他父亲是谁,谁动他都不行!”
黑豹浩及时道:“花豹纱,你别老抓着我妹和花火四的关系不放。当年你和几个继承人的关系可都很亲近,只不过老萨满三个弟子,你学得最差,茄学得最好,那些继承人都看中茄,而不把你当回事。同样,你也没把没有觉醒的磷火当回事。磷火觉醒前,你在哪里?你有跟磷火亲近过吗?那时你怎么没有成天黏着磷火,说他是可造之材?”
花豹明也用不算太小的声音,小声道:“结果磷火哥一觉醒,你就黏上来了,还不要脸地勾引磷火哥。可磷火哥有了晴姐,没有如你所想受你勾引,你这才会趁着晴姐重伤假说她已经死亡,还死拉着磷火哥不让他去看晴姐。现在想想,如果没有你,磷火哥不但和晴姐好好的,也不会被所有继承人当做大敌仇视,不管将来磷火哥能否成为族长,至少他能得到一个不错的族地,自己当首领,还能保持和中心城的关系。可现在……”
旁听的豹人们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花豹纱的目光充满怀疑,有些家人亲友因此死去的,看花豹纱的目光更是仇视。
花豹纱浑身发冷,她发现她被孤立了。
她认定她已经套牢磷火,却发现她的魅力也许没有想象中那么高。黑豹晴明明和花火四睡了这么些年,还骂磷火骂得那么难听,磷火也许生气郁闷,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她为自己能影响甚至控制磷火而自傲,却忘了黑豹晴对磷火的影响力更大。磷火早在没有觉醒前就爱上了黑豹晴,黑豹晴更是在他没有觉醒前就是对他表达爱意的唯一女人,还是族中美人。磷火的兄弟越是垂涎黑豹晴,磷火只会越看重黑豹晴,并为黑豹晴只喜欢他而自豪和骄傲。
如果黑豹晴真的死了,而她能牢牢把握住磷火,也许磷火会跟她在一起一辈子。但黑豹晴还活着,活着出现在他们面前。
更何况现在黑豹晴还给磷火生了一个浑身金色毛皮谁都无法错认的小豹子,黑豹晴还为了保护这个孩子,从花火四那里逃出来。
“就是这样,因为磷火没有站在花豹纱那边,大家就没有分成两边,最后大家请出长老和生病的老萨满,请他们裁决此事。我和晴表示只要解决了她和纱之间的仇怨,我们就会离开村落。但老萨满也好、长老也好,包括磷火和村人,他们都不愿我们离开。”黑豹浩叹息道。
常年听完,当着黑豹浩的面,忽然问不平:“你作为旁观者怎么看这件事?”
铁不平思考片刻,实话实说:“那个花豹纱也不算聪明,她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她想依附强者,因为其他豹族继承人不选择她,她就挑了好不容易觉醒的磷火。可她又不善于辅佐,只会阿谀谄媚,只会对磷火说他喜欢听的话,却没有给他任何实质性的帮助,甚至还因此提前害了他的前程。而磷火的性格也是很大问题,如果一个强者,很容易被别人影响,自己又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那么就很容易被带偏。”
常年笑:“还有呢?”
铁不平皱起眉头:“忠言逆耳?”
常年笑着靠在不平的肩膀上,“晴姐的性格太强势,她跟磷火说的话没错,但说话的方式和用词却错了。做事讲究方法,以后我们面对的人会有各种性格,想要让一个人高兴还要能达到你的目的,说话用词和方式都很重要。想想看,作为儿女是不是最怕听父母说‘我都是为了你好,否则我怎么会巴拉巴拉’,而夫妻间,不管哪一方都怕被唠叨,人们都喜欢轻松慰贴的爱,沉重的只会让人逃避。”
黑豹浩忍不住问:“如果你是我们,你会怎么和磷火说?”
常年眨眨眼睛:“我?如果我是晴姐,我会天天抱着磷火说他是我最爱的人,是全世界最棒的雄性,然后告诉他,我今天想吃七级的魔影豹,明天想要八级的魔兽魔晶,后天想要喝他亲手做的药剂。如果他没有给我弄来七级的,只有一级,我也会哭着说他对我好好,我实在太爱他了,然后我自己出去给他猎七级的魔兽作为馈赠,再让他看到我伤痕累累的模样。”
黑豹浩张大嘴巴。
铁不平眯眼。
常年又道:“或者,我直接养废磷火,自己当女王。”
黑豹浩:“……”
铁不平突然拧了常年一下。
常年眼含委屈和不解地看他。
铁不平用精神链接跟他说:“你就是这么□□我的,对吧?形式上也许不一样,但本质一样。”
常年用“你在说什么”的茫然眼神回看他。
铁不平重重捶了他一拳。
常年嗷的怪叫一声,倒入他怀里。
黑豹浩羡慕两人感情,又深受启发,不禁对常年说出:“你们无毛人就是狡猾。”
常年翻白眼:“这不叫狡猾,这叫人生经验和做人的基础学识。磷火性格也许有问题,但你们对待他的方式也有问题。人的自卑九成是因为环境造成,你们觉得你们没有给他压力,也没有看不起他。但当周围的雄性豹人都在打架,他却只能去跟兽人们瞧不起的地精学习经商,去跟老萨满学习只有女兽人才去学的草药学知识,再加上你们小心翼翼又暗自叹息的态度,是人都只会想要逃避这一切。”
黑豹浩抓头,特别烦躁地说:“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常年淡淡道:“这时父母的关怀和兄弟姐妹们的保护是最重要的,可惜磷火都没有。那么周围的人与其小心翼翼地对他,不如带他去野、带他离开现在让他窒息的环境,让他在别人不知道他是谁的环境中长大,并逼着他去学一门知识,如果是他感兴趣的最好,如果他没有感兴趣的,就算他哭着喊着不愿学,也要逼着他学。人有所长,等他长大了,这就是他的信心所在。”
黑豹浩和铁不平都陷入了沉思。
黑豹浩又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常年:“老萨满和你们的长老对花豹纱的裁决是怎样的?”
黑豹浩:“驱逐。”
常年不禁摇头,就连铁不平也说到:“就那个花豹纱的性格,你们不弄死她,就等着她以后作妖吧!”
黑豹浩立刻道:“花豹纱被驱逐后,我妹妹就追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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