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谁呢,宁沏心里翻了个白眼,正想说‘你敢乱来我就不回去了’,游绮已经手快地按下了门铃。
“哥……!”
来开门的是宁澈,见到久未谋面的亲哥,兴高采烈就往上扑,游绮手疾,借着他前扑的力道甩去一巴掌。
啪!
巴掌落在脑门上,当头暴击,宁澈被打懵了两秒,捂住脑门看向游绮,嘴一瘪,扯着嗓子哭嚎起来,“哥,你看他。”
宁沏还没说话,屋内便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和不乏担忧的责骂。
“你这孩子又闹什么呢,一天天就不能让人省心!等一会儿你哥回来,必须让他好好教育教育你!”
游绮把宁沏挡在身后,此时也在骂:“滚一边去,再他妈乱抱打死你!”
急匆匆赶来的宁妈正听见这一句,打扮温雅的中年女人眉头竖起,一把将宁澈拽到身后,昂首挺胸,像只护崽子的老母鸡。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找谁……”
“妈!”
宁沏赶紧从游绮身后探出头,笑得有点尴尬:“是我回来了。”
宁母挥起的锅铲定格在半空,呆呆看看宁沏,又看向面无表情的游绮,好半天才放下手,僵硬挤出一个笑脸:“小沏回来了啊,我说小澈在这瞎叫唤什么呢!这位是你朋友……?妈妈好像没见过。”
说到后半句时,宁母语气里下意识带了几分不满。
不同于对宁澈的宠溺纵容,从小到大,宁沏的衣食住行乃至朋友圈都被父母严格把控,这份嵌在骨子里的掌控欲时隔快两年,依旧表现了出来。
然而游大少爷的控制欲比起宁家父母只多不少,闻言似笑非笑道:“天天和他在一起,我也是才知道他还有父母。
这话一出,宁母的脸色顿时铁青,愤怒的目光投向宁沏,问他这个没礼貌的家伙到底是谁。
宁沏扯了游绮一把:“妈,你别听他胡说,其实他是我男……”
“债主。”
游绮淡声打断,这次没逼着宁沏承认关系,“一千万我替他还了,他现在跟着我。”
不光彩的往事猝不及防被摆上台面,周遭空气霎时寂静下来。
宁沏在后面用力捏游绮的手臂,宁澈则撇撇嘴,瞄向宁母转瞬苍白的脸,债不债主不好说,但他妈肯定是吓坏了。
想起不得不替爸妈擦屁股的亲哥,再看犯错后高枕无忧对哥哥缺乏关怀的父母,宁澈咬咬牙,配合游绮接道:“好啊!我就知道是你用那事儿逼我哥的,不然他哪可能喜欢你这黑……!”
泛着寒意的桃花眼倏地横过去,遭受高考前的魔鬼训练后,宁澈条件反射地闭了嘴。
用不着他继续说,宁母已经听出了缘由,姣好的面容脸色瞬息万变,顾不得将宁沏迎进屋,急匆匆跑去叫宁父出来,等玄关只剩下他们三个,宁沏无奈道:“你吓唬我妈干什么啊。”
“别管我。”
游绮冷哼,用下巴示意李砾把见面礼拿进屋,几名西装革履的壮硕保镖相继迈进宁家,恭恭敬敬放下几盒礼物,又按部就班地退下,送礼都送的杀气腾腾。
从书房出来的宁家父母僵站在门口,有些慌张地看向宁沏:“小沏,他们这是干什么?”
“……爸,妈,你们别误会,就是些见面礼。”
宁沏硬扯头皮把游绮推进屋,游绮竟冷冷淡淡斜睨向他的手:“管好爪子,乱摸什么。”
这话宁沏听了一路,此刻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打人,然而在不清楚两人关系的宁父宁母听来,话音里满是对他们儿子的鄙夷和嫌弃。
老两口对视一眼,面色都不太好看,宁父说:“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宁澈,去给你哥他们倒水。”
宁沏小时候被宁父管教最多,闻言,下意识又去推游绮,游绮回头看他一眼,这次没再说什么。
半分钟后,宁家客厅的沙发。
两人与宁父宁母相对而坐,宁澈端来两杯水放在桌上,只给宁沏那杯加了冰,语气幽怨:“哥,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游绮玩味道:“怎么,你不欢迎?”
宁澈表情一僵,告状似的看向宁沏,宁沏假装没看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父母解释清楚缘由。
他简单说了顾彦明失忆后游绮帮忙还清欠债的事,跳过说不清的部分,宁父宁母听得云里雾里,最后只知道游绮是宁家的新债主,看样子还比顾彦明更难缠。
宁父看了眼姿态高傲的游绮,迟疑道:“游总为什么会帮我们家还钱?”
游绮示意宁沏把手里的冰水递来,淡淡说:“顾彦明为什么我就为什么,伯父觉得呢。”
顾彦明为了什么?
宁家从没深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不愿意去想,有些事情一旦说破,只会让自己下不来台,不说破,就只有宁沏一个人经历这份难堪。
见宁父没说话,游绮笑笑:“在商言商,我也不绕弯子了,当然是因为你儿子秀色可餐,有这个价值,谁会做亏本的生意。”
宁沏有些嗔怒地瞪向他,察觉到父母看向他,又瞬间垂下眸子,兔子没忘记他进门前的叮嘱,游绮眼神软了软,继续端着大少爷姿态摸摸兔头。
“不解释清楚,伯父伯母恐怕永远想不明白,这一年多没怎么联系你,也可能是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以为顾彦明真雇佣你打工呢。”
客厅寂静无声。
游绮说得一本正经,宁沏几乎就要信了,宁家父母则再度陷入沉默,分不清游绮是在明嘲暗讽,还是在给他们台阶下。
实情确实是在打工,但以宁家当初的立场,就连未步入社会的宁澈都会多想,更别说阅历颇深的宁父和宁母。
宁父脊柱弯了一半,表情既僵硬又难堪:“当初顾总说,只是让小沏为他工作三年,而且保证不会耽误他的学业,我们才……”
到了这地步还揣着明白装糊涂,游绮冷笑,毫不留情地拆穿道:“我再给你一千万,换宁澈的三年,你换不换?”
宁父表情更僵,拍桌子怒道:“你别太过分,现在我们宁家什么都不欠你!你们这群资本家只会用儿子威胁我?!”
游绮悠然说:“也对,你现在不需要一千万还债了,那如果我说用宁澈来换宁沏呢,我和他签的可是无限期的协议,他这辈子都甩不开我,用宁澈的三年来换宁沏的后半生,你换么?”
这次,没等宁家父母说话,宁澈先跳了出来,狐疑道:“你说话算话?换我也行?”
游绮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宁沏扶额吸了口气,带着一脑门的黑线,起身捂住宁澈的嘴将人扯上了二楼。
“爸,妈,我先回房间看看。”
他知道游绮的目的,无非是想为他打抱不平,主旋律可能还是挑拨离间,让他对宁家少几分留恋。
游绮一向以自我为中心,不需要全世界围着他转,却唯独想让宁沏围着他转,说白了就是自私自利,占有欲强到离谱。
即便做的是利己的行为,却字字珠玑,问得都是他在心里问过父母无数遍的问题,宛若一个传声筒,帮他分担掉了问不出口的压力。
问题是问出来了,宁沏却没勇气去听,他害怕心中最后一点希冀的火苗也被掐灭,仅存的期盼彻底烟消云散,他以后真的只需要围着游绮一个人团团转。
宁澈一路都没敢吭声,等回到二楼房间,见宁沏一脸平静地参观自己将近两年没用过的房间,才大着胆子说:“哥,是不是很干净,我经常打扫的。”
宁沏有点不信,摸摸书桌,确实没多少灰尘,惊奇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家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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