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大中午的,温度高,不容易着凉。
焦诗寒开心地点点头,也就没去把身上这身脏衣服换下来。
沈文宣拿起菜刀把那只大鹅处理干净,再切成小段,丢进锅里炖鹅汤,中午吃肯定来不及,沈文宣打算做点儿别的。
赵大夫说过要忌大鱼大肉,沈文宣就选了比较瘦的那块猪肉切成丁,然后下锅翻炒,八分熟的时候加入酱油、姜片还有盐,再加点儿热水,焖上一会儿再把切成小块的土豆加进去。
站在厨房门口的焦诗寒闻了一下味道。
好香。
趁沈文宣没有注意,焦诗寒偷偷遛了进去,挨在了他的旁边,小土狗也闻见了味儿,在他们脚边焦躁地来回打转。
沈文宣正在淘米,偏头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无聊就没有再把他赶出去。
焦诗寒挽起自己的袖子,手伸进去和他一起淘,手指又不经意地碰撞,焦诗寒脸红地笑了一声。
等蒸好米饭,沈文宣拿来两个盘子,盛好后再浇上一层土豆炖红烧肉,然后端去了堂屋的餐桌。
焦诗寒不懂这是什么吃法,学着沈文宣的样子搅拌开,拿勺子挖了一口。
“好好吃。”
沈文宣笑了:“你每次都说好吃,但也没见你吃多少。”
焦诗寒咽下嘴里的食物:“我已经吃了很多了。”
他之前吃饭比现在少的多,不是喝药就是吃药膳,嘴巴很长时间没有味道,什么都不想吃。
土豆炖红烧肉沈文宣做了不少,吃完了自己的两盘再加上阿焦剩的小半盘,余下的沈文宣滤了一次水,然后和剩下的米饭搅拌在一起,拿了一个碗喂了那只小土狗。
啧,这狗吃得比他第一次来得的时候可好多了。
沈文宣在集市上买的那个水缸,农户要在集散了之后才会给他送过来,家里的水除了烧好的,还剩下小半桶,肯定不太够,沈文宣把扁担拿出来又去村口打了两桶。
焦诗寒一直在旁边跟着,正好刚吃完饭,就当散个步。
热水和凉水各装了一桶放在卧房里,关好门窗,沈文宣坐在板凳上,兑好温水,然后看向抱着衣服站在门边的焦诗寒,没有动。
焦诗寒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心跳逐渐加速,有点儿着急。
不、不出去吗?
“过来,不是要洗澡吗?”沈文宣疑惑地问道。
焦诗寒的脸“嘭”一下红了,震惊又羞耻地盯着完全不以为意的沈文宣:“但、但是......”
沈文宣:“嗯?”
这、这怎么可以?!
在兄长面前脱衣服?
不不不不不!
焦诗寒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冲击,紧贴在门边蹲下来,全身热度攀升,紧抱着衣服的手微微颤抖,眼尾逐渐凝聚起湿意,像只被欺负了的猫。
沈文宣:“怎么了?快过来,帮你把头发洗了,省点儿时间,要不然水就不热了。”
焦诗寒:“......嗯?”
原来…是洗头发吗?焦诗寒表情空白,将要哭的情绪全都憋了回去。
呵,他刚才在想什么?
焦诗寒最后脱了外一件衫,然后乖乖在床上躺好,头从床尾伸了出来。
沈文宣在他的脖子周围围好毛巾,一手拖着他的后脑,一手捧水打湿他的头发,想起刚才他要哭的表情,笑了一声。
可爱。
焦诗寒不解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笑?
“把眼睛闭上,水会流进去的。”
焦诗寒闭上眼,失去视觉,触觉和听觉却无限放大,能清晰地感觉到兄长的呼吸声,还有抚弄按揉他头皮的那双手,酥麻的感觉从头皮传到全身,有些痒又很舒服。
没有洗发水,沈文宣用皂角给他洗头发,眼睛瞥到他全然无防范的脸,心尖突然被戳了一下,里面的情绪明暗不明。
他的动作放慢了一些,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扫过他的耳后,惹得阿焦颤了一下。
洗好后用毛巾包起来,沈文宣就出去了,关上了门,焦诗寒脱下自己的中衣,沾湿帕子擦拭身体,小心地避开那些还没好全的伤口。
沈文宣直奔厨房提起那只小土狗,把它装进木盆,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它的饭碗。
啧,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沈文宣简单又粗暴把它洗了一遍,洗不顺溜的毛直接剪掉,洗不干净的毛也剪掉,对它的反抗直接无情镇压。
洗着洗着就发现...这只狗竟然是只白的。
小土狗汪汪叫唤,吃完饭比之前有活力多了,趁沈文宣倒水,疯狂甩毛,贱了他一身。
沈文宣阴沉着脸吐出嘴里的狗毛,这只狗明显还没感受到社会的险恶,沈文宣叉开剪刀准备给它剪指甲。
卧房的门突然打开,沈文宣的动作一顿,焦诗寒穿着那件白色的衣服走出来,单手擦着散落的头发,刚出浴的样子犹如出水的芙蓉,乌发雪肤,清丽动人,美不胜收。
今天又是被神仙弟弟可爱到的一天呢。
沈文宣摸着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想着。
“白狗?”焦诗寒惊奇道,原来之前那么脏吗?
小土狗丢开大魔王沈文宣跑过去蹭了蹭他的腿脚,焦诗寒把它抱了起来,rua。
“给它起个名吧。”焦诗寒提议道,感觉它的毛还湿着,本来给自己擦头发的手改为擦它的狗毛,动作轻柔。
“叫什么呢?小白?白白?大白?”
沈文宣盯着这只满脸享受的狗,心中的火蹭蹭往上涨:“叫狗剩。”
焦诗寒:“诶?”
作者有话要说:改一下更新时间,以后下午一点至三点更新。感谢在2020-11-16 13:26:33~2020-11-17 14:02: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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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天一早,焦诗寒一边喝炖了一晚上的鹅汤,一边看团团啃鹅脖,哦,得说一声,团团是焦诗寒努力给狗剩争取的小名。
也不知道为什么兄长一直坚持叫团团狗剩,明明这么可爱。
屋里沈文宣正在收拾东西,吃的喝的都带了一些,问道:“阿焦,你想带些什么?”
焦诗寒闻言喝完最后一口,在餐桌上撂下碗,进屋里把自己的绷子和针线拿出来收拾进沈文宣的包裹里。
沈文宣:“拿这些干嘛?”
焦诗寒:“去那绣花。”
沈文宣:“……”摸摸自己乖弟弟的头。
焦诗寒一顿,偷偷看了他一眼,鼓起勇气,在沈文宣要收回手的时候偏过头,握住他的手用脸颊蹭了蹭:“复诊的时候,兄长会一直陪着我吗?”
沈文宣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又是这种期待忐忑的眼神,他完全抵挡不住,投降道:“那是自然。”
焦诗寒笑了,看上去软乎乎,手一直抓着沈文宣没有放开。
沈文宣收拾好东西就要去张家借牛车,临走前把狗剩拴在门口的枣树上。
“好好看家,不然没饭吃。”沈文宣威胁道。
焦诗寒弯腰想要再撸一把它的狗头,但狗剩却躲开了,满身戒备地围着枣树到处嗅,喉咙里发出嘶哑的警告声,没有了昨日的撒娇卖萌,表情异常的凶狠。
沈文宣疑惑,蹲下身仔细查看这块地方,拂开落叶,下面的土是翻新的,明显被挖开过,心上顿时一凌。
狗剩确定了位置,朝他叫了两声,两只前爪开始刨土,沈文宣沉着脸上手帮忙挖开,焦诗寒不明所以,走过去蹲下身也要上手挖。
“你别碰,听话,离远一些。”
焦诗寒只得往后退,站在了他的身后。
这里的土块异常的潮湿,隐隐有血腥味,挖得越深,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越浓重,沈文宣拧着眉,手上全是浸着血的淤泥。
狗剩叫了一声,挖到了。
一股恶臭袭来,沈文宣撇过头,深吸一口气,忍着恶心拿出坑里面的东西。
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外面的布已经被血浸透了,血是黑色的,沈文宣打开里面,狗剩往后退了一步,一直朝它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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