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魍九两更加无语了,觉得跟容熙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他翻了个白眼,道:“关老子屁事!”
“你以为我想跟你说这些?”容熙冷笑起来,“怕不是你被君上送出丹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你什么意思?”魍九两正色起来,什么叫做他会被送出丹山?
“我母亲乃太一门太一门挂名长老,知道的自然比你多些,君上他……”容熙咬了咬嘴唇,抖着声音道,“君上并不允许有人喜欢他,喜欢他的人无一例外会被送出丹山,这是底线。”
魍九两一愣,他听完容熙这番话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乾巽会不会把他送出丹山,而是追月与墨晴知不知道此事。
“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吗?”魍九两问道。
“不多,”容熙摇了摇头,“现在的丹山,估计也就我一人知晓。”
得知追月墨晴并不知情,魍九两松了一口气,他并不喜欢什么朋友算计的戏码,这种事情狱渊之内已经够多了,他实在是不想再看见了。
不过……
魍九两看着容熙似是开心又似是难过的表情,忽的扯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你是不是喜欢乾巽?”
容熙表情猛地一变:“你胡说!”
看到他这样惊惧的表情魍九两一瞬间就确定容熙就是喜欢乾巽,然而他预想中的自己应该是在幸灾乐祸才对,可是现在他心中却涌动着一种陌生的情绪,他不太懂这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烦躁、有些愤怒,还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恼,就好像清风吹过湖泊,乱了一池涟漪似的。
不过魍九两可不会涨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就算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脸上还是带着恶劣的笑容,道:“怎么着,被我说中了?说是怕我被赶出丹山,实际上是怕你被赶出去吧?”
“闭嘴!”容熙黑了脸,“我一点都不喜欢君上,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我就……我就、就……”
容熙似乎是想说威胁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他生于修真界中,从小到大什么罪都没受过,修炼时也是父母帮衬居多,没有经历,便也说不出什么恶劣的话了。
魍九两可跟他不一样,听容熙说了上句,自然而然的就接了下句:“你就拔了我舌头下酒?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癖好,人舌也还算好吃,但用来下酒是不是太少了点?要不然你把我那心肝脾肺肾全掏出来煮一锅杂碎算了,这样还有点儿吃头儿,能顶个饱。”
“恶心!”容熙脸色铁青,“你把我当成那狱渊魔修了吗?做这种杀人不眨眼,惨绝人寰,为天道所不容的事!”、
魍九两虽然感觉吵赢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输了的错觉,骂狱渊跟骂他有什么区别啊!他可是狱渊的头子!最气人的是他还不能多说什么,还得担心自己会不会露馅。
于是感觉万分憋屈的魍九两,把一切都怪到了让他憋屈的头顶上,张嘴就是一句:“他娘的混蛋乾巽!”
容熙:?
看着容熙不可思议和满脸疑惑的表情,魍九两撇撇嘴道:“看什么看,老子想骂乾巽就骂乾巽,还有,老子不喜欢乾巽那混蛋,老子巴不得他赶紧死了,看见他那副假惺惺的跟他欠了整个世界钱的样子我就心烦!”
当着容熙面儿骂他到还好,骂乾巽可就不行了,容熙当即激动起来,放下了他那副矜贵的样子,冲着魍九两吼道:“你根本不知道君上他付出了什么!在这个世界上,谁人都骂他不得,他是最值得人尊值得人敬的修者,是整个修真界的恩人!”
这话听的魍九两眉头紧皱,如果容熙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不可能不知道,可若是容熙说的是假的,那么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或许这当中另有隐情。
于是魍九两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第43章 上古遗风
容熙一惊,像是刚刚发现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样,抿着唇不再开口了。
魍九两眼睛一眯,忽的坐在了桌前,手指在容熙看不到的地方掐了一个手诀,他道:“你话既然说了那就说清楚,说一半的话小心遭报应。”
明明魍九两是在仰视着容熙的,可容熙却忽然觉得魍九两是在俯视着他,就好似他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而魍九两是那遥不可及的天似的,压的他要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他只在乾巽道君的身上感受到过,容熙用手捂住了胸口,难道是君上给了他什么法宝吗?让他的身上可以散发出渡劫期修士的威能?
容熙冷汗直冒,而魍九两翘着二郎腿等着他把话讲清楚,至于为什么容熙现在会如此难受,那当然是……魍九两借了虞小鸡的威能啦!
虞小鸡,生来就是渡劫期,它身上充斥着大能之威,可它却不会用,只能任由这些灵气飘散而去,而魍九两呢,他的神识是渡劫期,这就代表着他可以在虞小鸡灵气逸散之时收集起一点点渡劫期的灵气为自己所用,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也足够唬一个金丹期的小修士了。
他这一点点渡劫期的灵气什么也做不了,无非是让容熙灵气失衡,阻塞灵力运转,让他喘不上气,脑子也变得混沌,更容易把真话说出来罢了。
可令魍九两没想到的是,容熙咬着牙竟是生生受了下来,一个字也没说。
魍九两顿时觉得无趣起来,一挥衣袖让灵气散去了。
可怜的容熙站立不住摔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待到容熙缓过神来,便听到魍九两道:“你最好现在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不然老子就去跟乾巽那厮说你喜欢他,把你也赶出丹山去。”
别的不会,告状还不会了吗?他魍九两可从来不觉得告状是个丢人的事儿,虽然跟乾巽告状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
而容熙,他躺在地上看着坐的随意,气势却远高于他的魍九两,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荒唐的想法,他觉得这个叫做锦衣的,是个能与乾巽道君比肩的天才,否则他一个筑基上境凭什么将他这个金丹中境压的动弹不得?而且在之前君上教他练剑的时候,锦衣只用了一遍,便将他一直学不会的动作学的融会贯通,甚至可以教他,并且锦衣还不是剑修!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锦衣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也许,他配得上君上,容熙想。
在曾经,容熙觉得或许只有狱渊之主魍九两那样同样天才的人物才配的上君上,只是那魍九两是狱渊的魔修,与乾巽是天然的对立面,他们之间不死不休。
可现在,好像出现了一个足以碰得到那遥不可及的乾巽道君的人,哪怕他们现在差的有些远,可最起码乾巽的身边有人陪伴了,至少在他还活着的这段时间,有人能说说话了。
容熙想了许多许多,他想到了母亲的教诲,想到了师门的教导,想到了丹山的风光,想到了蕴灵阁前的灵鹤,最后他想到的是乾巽穿着素白的里衣,靠在床前,看着窗外飘游而过的云烟,眼里不带一丁点儿的笑。
因为丹山风景再美,也抵不过它是禁锢着乾巽的囚牢。
他们是没有钥匙却能从牢里出去的人,而乾巽则是拿着钥匙,却无论如何出不去的人。
容熙咬了咬嘴唇,如果他将事实告诉了这个锦衣,那么他是否能让连笑起来都泛着清冷的君上沾上一丝烟火气呢?
他敢去赌吗?
容熙抬头看着魍九两的眼睛,那眼神里带着百无聊赖,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激不起他的兴趣似的。
此刻,容熙忽然明白了君上一直把锦衣留在身边的原因,因为锦衣看乾巽的眼神是平等的,不会因为他高高在上而去仰视他,那么自然也不会因为他的经历而怜悯他。
“君上会死,”躺在地上的容熙终于开了口,“为了整个修真界。”
容熙看着屋顶,就好像看到了乾巽的未来,每次想到这些他便很想哭,如此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因为这样的理由死去?可他却不能阻止他,因为他知道乾巽一定会做出拯救整个修真界的选择,他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善人。
可容熙没想到的是,听到这样的话魍九两眉毛都没挑一下,而是道:“你能不能先站起来坐下再说,老子低着头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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