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了下来,“今日若是太子殿下不给微臣一个说法,微臣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他只是一个开头罢了,后面立即有人也为他跪了下来,朝着高位上的男人说道:
“皇上!宋侯府一代忠良之士,宋侍郎为了赈灾之事竭尽所能,如今太子殿下如此布置,实在不妥!”
“太子殿下,尚未清楚赈灾一事,就这样草草下了指令,实在是难堪大任!”
……
底下的官员又跪倒了一大片,纷纷是指责顾北漠的,明里暗里提醒着老皇帝顾北漠难以担当太子的大任,敲打着老皇帝,让老皇帝都皱起来眉头。
顾北漠听着这群人此起彼伏的反对,眼神淡淡,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等到朝堂上的人都说完了,老皇帝的脸色也不太好。
顾北漠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一群人,不慌不忙地说道:“各位官员这是在质疑本王的决定吗?”
“太子殿下此举未免太过草率!臣等不服!”
方才的宋官员立马叫唤了起来,引得高位上的老皇帝脑袋一突一突的。
这宋侍郎乃是宋侯府的人,也可以说得上是两朝元老了,名声极旺,平日里面是个老迂腐之辈,老皇帝每次都顾忌着宋侯府,不敢动人。
而顾北漠可不会,他直接冷笑了一声。
“宋侍郎不就是讨要个说法吗?那本王就和你对对,也别说本王欺辱你!”
只见他使了个眼色给下方的侍卫,一叠叠的账本被拿了上来,整整齐齐的,看着文书上面的大字,是大约是前几年的赈灾帐子。
“这是前些年的赈灾款账本,宋侍郎从国库支取三百万白银用作赈灾物资,其中买粥米花费一百万,赈济灾民白银共计一百万,物资包含给灾民被禄、衣物、农具、修建草舍等共计一百万,这账本看起来倒是无误,但是——”
顾北漠将账本丢在了宋侍郎的身上。
“这粥米是过期的小米,灾民吃了闹肚子进医馆死人不说,实际上从你购买的德山米行,票据显示的不过是花费八十万辆白银,剩下的二十万辆,宋侍郎倒是给本王好好解释去了哪里?!”
“还有这赈济灾民的一百万两白银——”
“本王派人亲自询问了江西一代的流民,本应是每家每户应获三两白银,结果他们声称只获二两,更有甚者言不过一两,这般下来便是对不上至少十几万的数目,这银子又是去往了何处?!”
“物资更是闻所未闻,流民流离失所,除了在京城一带建有草舍供灾民居住对得上账本之外,本王可是派人亲自到淮南一带视察。”
“其中所建不过一千三百多户草舍,与你账本当中淮南一带共建草舍六千八百户,花费三十万两白银,可不一样呀?宋侍郎可得好好解释一下呀!”
一桩桩,一件件,顾北漠说一句便朝那老家伙头上砸下一本账本,看着老家伙说不出来一句话,转身又朝皇帝淡淡说道:
“宋侍郎贪污赈灾银两,赈灾银两,关系着千家万户的生机,他却依旧是如此,敢问皇上,此种蛀虫其能够再留朝堂上行事?”
“这些是江西百姓的口供,还有本王调查而来的德山米行票据,以及宋侍郎所做的账目,还望皇上一一过目,也恳请皇上给本官一个交代。”
不就是这种威胁吗?顾北漠也会,低下头来的时候,冷冷看了那个老家伙一眼。
“宋侯府一家忠良?若是微臣未曾记错的话,宋侍郎其子当街强抢民女也不是一两天了!今日本王过来之时,刚刚从他手上救下一女子,现已经移交大理寺卿了,本王倒是要看看宋侍郎可是不是忠义之士?!”
那跪在地上的老家伙瞬间瞪大了眼睛,愤怒地看向了顾北漠。
他们宋家可就是只有一个男丁!这顾北漠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皇上,微臣冤枉!太子殿下血口喷人!”他立即朝着高位上的老皇帝求情。
而老皇帝看完了那些证据,脸早就沉了下来,死死地盯着底下求饶的老东西。
本来他以为对方不过迂腐了一点,贪点他也未曾放在心上,未曾想到对方如此贪得无厌。
这赈灾的三百万两白银!
这还只是上一年的一笔账目了,这几年都是宋侍郎去赈灾,前前后后加起来几千万白银。
按照手下的证据,这宋侍郎起码贪了不止几十万,甚至一半都可能有了。
这米是过期的米,怎么可能会按原来的米价收受?
这千万两白银,哪怕顾北漠没说,起码也要再少一半的价格!
“证据都摆在这里,宋侍郎是觉得本王还能够凭空捏造出来吗?需要本王亲自请米行的老板,还是江西和淮南一带这么多黎民来和你对对吗?”
顾北漠冷笑了一声。
悠悠众口,难以堵住。
宋侍郎瞬间瞪大了眼睛,随即又看向了皇帝,“此事一定是有人陷害微臣!微臣怎么会拿国库的赈灾银子?皇上还望明察呀!”
老皇帝直接将那些证据全砸在了他的脑袋上面,“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解释?宋侍郎,你实在是令朕太失望了!”
宋侍郎瑟瑟发抖,看着那一张张口供,还有票据,瞬间害怕了起来,他知道宋侯府的好日子到了头,可是这贪污当中不止是有他的手笔,还有着其他的人.....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其他的官员,以苏侯府为首,却见那些官员都低下了头颅,不敢看他,顿时明白这些人是想要牺牲他来保全自己。
他的身子垮塌了下来……
今天的朝堂是一阵血雨腥风,老皇帝又抄了一些官员的家,他不会真这么傻到以为只有宋侍郎一个人贪污。
苏侯府侥幸逃过一劫,未受牵连进去,等苏侯爷回到家的时候,看见锦衣卫带着人往宋侯府那边去抄家了,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顾北漠大刀阔斧,朝堂的人看着宋官员在内的不少负责赈灾的官员被收押审问,还有抄了家摘了头上这顶乌纱帽的,纷纷不敢说话,对接下来顾北漠兴修水利的奏折不敢反驳。
杀鸡儆猴,这朝堂倒是比以往安静了不少。
这是老皇帝在先前的废太子和五皇子,乃至六皇子身上看不到的手段,他看着底下顾北漠写得格外详细的奏折,水利兴修栈道图,还有各项的开支计算,赈灾的计划,不由得点了点头。
龙心大悦,他将两件事情都交给了顾北漠,看着那群窝囊的臣子,却是冷下来眼眸。
平日他们犯事,自己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朝堂确实需要好好“清理”一番了。
正想着,他咳嗽了起来,连忙拿起来帕子捂住嘴巴,鲜血染红了明黄色的帕子。
“今日先这般....还有今年的科举春闱之事,也由太子殿下负责。”
老皇帝知道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将原本该有丞相的权力,下放到了顾北漠的身上。
他让旁边的老太监宣布退朝,然后让人扶着他回宫殿当中去了,顺带让御医过来给他看看身体。
听到皇帝竟然把科举之事给了顾北漠,六皇子皱起来眉头,林子瞻的父亲,脸色也有点不大好看。
此事一直是他们负责的,所以朝堂当中为官的文人,大多是他们的学生子弟。
虽然有些不是重要的官员,但也负责不少方方面面的小位置,说得上一席的话,之前因赈灾一事牵连的多是宋侯府的人,与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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