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这是我们少帅为贺喜沈四小姐订婚送的礼,还请笑纳,今日多有打搅... ...”副官说完这句,还朝周围的人大声说道,“... ...各位也不要误会,我们少帅和沈家的关系极好。”
副官说着,挥了挥手臂,两个兵抬着一笨重的红木箱子,打开木箱子,众人哗然,那满满当当的可是一箱子黄金啊,瞧那成色就知道是足金的。
沈清川冷面走到尚小楼跟前,隔着四五人宽的距离,似乎打算步行离开。
尚小楼目光贪婪地落到沈清川身上,眼底熊熊燃烧的欲/望毫不遮掩,丝毫不顾沈清川冷漠,走到他跟前,说道,“哥哥,外面风雪大,这轿子是特意为你备下的,请吧。”
尚小楼的声音说的极轻,只有他们周围的几人听见,可沈清川却觉得尚小楼的声音像条冰冷的毒蛇爬过他的耳朵,厌恶到无法遮掩。
“不用了,我步行就好。”沈清川语气冷淡地说道。
“哥哥,你该不会想我抱你进轿子吧,这轿子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可不要辜负的我这片心意啊。”
沈清川怔住了一会儿,定定地对上尚小楼的视线,知道他说到做到,是当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横抱进轿子。
沈清川心头像是堵着一口恶气,偏偏还要自个咽下去,攥紧拳头,不愿再给尚小楼一丁点眼神,转身朝着轿子的方向转过去,当他手撩开那绣着并蒂莲的大红帘子,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慢着!”随之而来,还有哒哒的马蹄声和纷杂的脚步声。
“尚少帅你要带我的新郎官,去哪里?”那慵慵懒懒的声线像雪粒砸在枯枝上的沙沙声,又似悬空的玉佩在风中磕碰,那声音漫过风雪,穿过寒风,冷冽似寒冰。
不知何时冒出来一群黑衫大汉,个个彪壮凶神恶煞,抬着一顶精雕繁丽花纹,轿顶檐角飞龙吐秀珠,四角坠着红穗子的轿子,造型华丽的轿子十分大且笨重,八个壮汉才抬得动。
一支骨节修长的手撩开厚重华丽的帘子,众人先是看到了那手似玉石,而后是绣着金凤凤纹的袖子,只见一头戴点缀玛瑙飞翎金凤攀牡丹枝的凤冠美人从轿子里露出一张石破天惊的脸,绸黑长发后披,额前只罩着华丽凤冠,耳鬓两侧垂下金细链子,链子末端还坠着豆粒大小的玛瑙珠子,异常华美。
长长斜飞的眉,贵气十足的狭长凤眸,挺鼻薄唇,嘴角噙笑,脸上的脂粉极少,他本身的肤色就如同霜雪,着高领盘金口的喜服,坎肩绣着数只金丝飞凤游祥云,让人忍不住惊叹好一位冷艳美人。
“泊雅小姐!”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来人正是关泊雅。
“他就是夜皇后关泊雅... ...”众人低声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原本有人留意到这人的肩宽未免太宽,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原来是他... ...”
“他刚才说的新郎官莫不是沈三少,这是怎么一回事,今天不是沈四小姐的订婚宴会吗,怎么变成沈三少成亲了?”
“... ...这沈三少果然是个有艳福的,我早就听说他惯会撩动女子的心,名媛淑女们被他迷的要死。”
“是啊,刚才尚少帅不是说他的未婚妻就是被沈三少迷走,前来要人的吗?现在又来了一个关小姐,这沈三少果然如外界传言那般风流花心,净是沾花惹草,难怪沈老爷子那么气恼,刚才都快气得撅过去了。”
众人纷杂,有的随口说来胡话,有的语气酸得快要冲上天,八卦的还是羡慕的,这些沈清川都无暇顾及,他有些呆呆地望着身着大红金丝刺绣嫁衣的关泊雅。
雪落在两人的头上,耳边嘈杂的声音被风声淹没扯远,沈清川放缓了呼吸,连同视线中的雪飘落的速度也放缓了,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关泊雅身上,像是无可抗拒的重力吸引。
两人的视线纠缠在一起,一人穿裁剪得体的银灰西装,一人穿做工精细贵重的中式嫁衣,雪轻轻地飘落,落在沈清川的手背上,化成水,冰冷冷的,沈清川却像是被烫了一下,心头都是热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好多留言,一有留言鼓励,尾巴都要翘起了
深夜码字机,启动
够不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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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尚疯子:我眼红都快要滴血了
关老板:从今往后,请叫过沈三少奶奶
第167章
雪在这不太明朗的寒冷天气, 显得格外皎洁素白,漫飞长空,像侵染上寒月月华, 飘落下来。
不过是短短一瞬,横亘在两人间的雪, 却像是经过天地的洗礼,从漫长的岁月长河中流淌出来, 再次重逢, 如初见般素白到让人怦然心动。
在场的任何一人,都能从沈清川和关泊雅对视的视线, 从中捕风捉影到他们无法遮掩的, 若匿藏在地下深千尺之下暗河中的汹涌爱意。
按下心中涌动的爱恋, 百转千回, 只倾吐成简单的一句。
“你怎么来了?”沈清川的声音兀然地变得很温柔, 像春天的气息如柔软的轻风拂过柔嫩的花瓣, 渗出丝丝的花蜜清甜,连同嘴角弯起的弧度也透着甜。
雪飞舞漫过他的乌黑蝶翅般的眼睫, 似化成细微齑粉,睫毛颤了颤,齑粉也融化成微凉水汽, 清澈到不可思议的眼眸, 亮得的让人惊艳,宛若一簇星火猝然点燃, 眼底有闪过思绪纷杂,似有千言万语。
“你在这。”
——所以我来了。
寒风吹拂过额上凤冠的金翎,若凤凰展翅飞翔要冲向天际,顺着绸黑长长鬓发, 垂在两侧的三条鎏金流苏细链末端的玛瑙珠伴随风雪摇曳碰撞,泠泠清响。
关泊雅身着嫁衣如火站在原地,脸上无丝毫新婚女子的羞涩,神色坦荡,冷冷淡淡,凤眸似沉水,风雪落到他的肩上,也不损他的风姿半分,恍若从雪山巅峰下来清冷华贵不可亵渎的谪仙。
沈清川此时就像天性对火光极为渴望的飞蛾,关泊雅就是那一簇燃烧他灵魂身心的火,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脚步挪向关泊雅,鞋底在铺着轻薄细雪的铅灰地面踩出一雪痕。
徒然,沈清川就被一股蛮力拽住他的手腕往后扯,踉跄倒退几步,才险险稳住身形。
“哥哥,你要去哪儿啊?”尚小楼语气像是藏着一柄刀子,锋利到雪亮的刀刃淬了毒,精致的脸没有让人心生好感。
尚小楼的眼神藏着无尽极深的怨毒和嫉妒,要将任何阻拦他的人拉入黑暗深渊,凡是被他的视线缠绕上,丝丝缕缕的寒意从脚底油然而生蹿上头顶,令人头皮发麻。
攥紧沈清川手腕的力气大到吓人,他就如同一从地狱爬出来厉鬼,死死地抓住唯一可以通向人间的脆弱稻草。
仿佛从猩红的薄唇挤出的一字一语都沾染上了腥恶的鲜血,血管里的血液在躁动,颈脖边的青色血管微微鼓张,莫名的疯狂无处宣泄。
尚小楼在失控的边缘游离,他不喜欢沈清川望向关泊雅的眼神,专注得仿佛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哥哥的视线就该牢牢地锁死在他的身上,轻缓的气息从唇瓣呼出,“哥哥,我们该回家了。”
靠得太近,沈清川想要抽身离尚小楼远一点,可摁在他肩头的手却如沉重枷锁,不让他躲闪,沈清川似墨扫过的眉皱起,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费了极大的力气,拨落尚小楼的手,“够了,小楼。”
“胡闹该到此为止了。”
尚小楼笑得两肩都抖起来,有些癫狂,暗绿军装披风的雪簌簌落下,仰头大笑,似听到天大的笑话。
笑出眼泪来,眼尾红红和着泪水,像是沁出丝丝血泪,手指轻轻拭去。
只是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沈清川此时的每一分姿态,就好比手持锋利的刀子都是往尚小楼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捅去,刀刀见血,搅得他的心成碎肉。
尚小楼的眼底映着雪光,满目荒凉,可惜啊,他就算是地上被人踩得烂透的淤泥,也要我命由天,哪怕沈清川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明月,要将沈清川这轮明月扯落泥潭,再次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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