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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云川踏出电梯，回过头，“发我无修的原图。”
修图的技术实在是惨不忍睹。
*
顾森羽一回到办公室，顾晔就停止和秦昇交谈，阴阳怪气道：“回来了？还以为你要跟着某人一起跑了。”
“拜托大哥，这可是我的办公室哎～”顾森羽双手合十，朝两人拜了拜，“敢问两位今日大驾光临，到底有什么指示呢？”
顾晔示意他先坐下再说。
顾森羽只好走到沙发前，在离秦昇老远的位置坐下。
“你不是正在策划国牌新锐服装设计师大赛吗？我无意中跟秦总提了一句，秦总对这个比赛有点兴趣。”顾晔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正色道，“你可以先简单和秦总介绍一下。”
事关新锐设计师大赛，顾森羽瞬间挺直了脊背，神色也正经起来。
据他所了解，秦昇从事的行业错综复杂，其中摆在明面上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几年前一手创办了国风时尚集团，又大手笔地收购了某老牌时尚杂志。
该集团如今在时尚界的地位举足轻重，如果森美策划的国牌新锐设计师大赛，能得到国风时尚集团的支持，那么无疑会大大拓展这场比赛的影响力和最终效果。
“……总的来说，我们策划这场比赛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推广森美服饰品牌，同时为森美寻找具有创造力的设计师，注入新的血液。”顾森羽简单地介绍完毕，微一停顿，继续道，“不要脸地往大了说，这场大赛聚焦国牌新锐设计师，力图发掘更多的设计人才，将隐身在幕后的设计师，引到大众面前来。我个人觉得，还是有一定意义的。”
秦昇的手指轻敲膝盖，赞同地点了点头，“的确很有意义。”
顾森羽继续道：“我大胆地猜测一下，秦总创立国风时尚集团的初衷，想必也有推广国潮时尚的意思。”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秦昇笑了一下，高深莫测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还是弟弟的格局更大一点。”
顾森羽：……
为了得到国风时尚集团的支持，他忍住不去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如果秦总有进一步了解的兴趣，我给您发送完整的策划方案。”
“好。”秦昇起身，含笑道，“期待完整的策划方案。”
与此同时，顾晔也从老板椅上站起身来。
顾森羽强行压住内心的喜悦之情，客客气气道：“你们这就要走了吗？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呢。”
“我和秦总还有其它事，只是路过而已。”顾晔离开办公桌，话里有话，“谁知道一来，就当面戳穿了一只谎话精？”
“咳咳……”顾森羽咳嗽两声，故意假惺惺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本来我还想请两位哥哥吃午饭呢！”
“真的吗？”秦昇侧过身，笑眯眯地看向他，“其实我们的事也不是很急，如果弟弟非要请我吃饭的话——”
“不不不！”顾森羽顿时将手摇成了手动电风扇，“还是你们的事比较重要！两位总裁的时间寸秒寸金，我怎么敢耽误？”
顾晔狠狠白了他一眼，“秦总，您先请。”
等秦昇率先走出办公室，他又敲了弟弟一个板栗，“今晚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嗷～”顾森羽捂住额头，忍不住好奇道，“大哥，你跟秦总的关系很好吗？”
“生意往来。”顾晔一言以蔽之。
“好吧……”顾森羽小声应了，语气有点虚，“大哥，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有一天要是秦总看我不爽了，你会帮我吗？”
顾晔皱起眉头，“你又准备惹什么事儿？”
顾森羽被噎了一下，“就是假设。”
“没事儿少想那些有的没的。”顾晔又敲他的额头，“我走了，你慢慢想检讨书怎么写。”
顾森羽撇了撇唇角，挪动脚步，“大哥，我送送你吧。”
“不用——”刚吐出两个字，门就在顾晔身后“啪”地一声迫不及待地关上了。
顾晔：……
送简云川是亲自送到公司门外，送亲哥就是送到办公室门口？
他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弟大不中留，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
接下来的好几天，小顾总老老实实地过起了，家和公司两点一线的生活。
虽然没有时间再和简云川见面，但是两人每天都要发消息，时刻关心他的胳膊最新情况。
于是，就连最迟钝的顾建霖都发现了，最近老二在家里总是抱着手机不放，甚至在餐桌上都在回消息。
“专心吃饭。”顾建霖敲了敲桌子，“什么重要消息，非得吃饭时回？”
话音刚落，顾轻舟就猛地凑过去，想看看二哥的手机屏幕，幸好顾森羽眼疾手快地退出了微信界面。
他面不改色地回道：“是工作上的事儿，比较紧急。”
顾晔直接拆他的台，“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爱工作了？”
“此言差矣。”顾森羽悄悄将手机塞回兜里，“现在工作就是我女朋友，我对待工作可是一心一意。”
“噗——”顾轻舟一口汤喷出来，“一心一意哈哈哈哈！”
“哎呀～”兰雪柔连忙抽了两张纸递给他，“小心点，别呛着了。”
顾森羽嫌弃地往后仰了仰，“我吃饱了，各位亲爱的家人们，请慢用。”
说罢就推开椅子上楼去了，留下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阿晔，小羽他……”半晌后，兰雪柔犹犹豫豫道，“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呀？”
顾晔眉心一动，“我没听说，阿姨。”
“小羽现在抱着手机的状态，就很像陷入热恋中的小男孩。”兰雪柔温温柔柔地笑起来，“真可爱。”
顾建霖却忽然板起了一张脸，“怎么，你又怀念起追你的那些小男生了？”
“哎呀！”兰雪柔轻轻打了他一下，“别在小孩子们面前说这种事情啦～”
顾晔和顾轻舟对视一眼，习以为常地继续埋头吃饭。
而顾森羽回到房间里，再次打开微信，发现简云川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我昨天拆了绷带。】
顾森羽：【怎么样怎么样，胳膊恢复得怎么样了？】
顾森羽：【猫猫着急.gif】
没过几秒，对方发送了视频请求。
顾森羽愣了愣，很快点击了接听。
视频接通，变形的下巴直接怼上镜头，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高举手机。
屏幕里出现了一张清俊昳丽的脸，他抬手放在脸颊旁招了招，“晚上好呀！”
“晚上好。”简云川将手机固定在桌面上，“要看一下胳膊吗？”
“要要要！”顾森羽连连点头，“快让我看看，留下的疤痕深不深？”
简云川依言，卷起白衬衫的袖口，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顾森羽凑近了屏幕，仔细查看他的手臂状态。
结果伤痕才刚刚结痂，根本看不出来有没有留疤。
“唉……”小顾总忍不住唉声叹气，“现在还看不出来，这段时间你要少吃酱油哦。”
简云川轻笑：“疤痕和酱油没有关系。”
顾森羽坚持：“万一呢！”
“好。”简云川应了，放下衣袖后，又随口问道，“你吃过晚饭了？”
“嗯嗯，吃过了。”顾森羽离屏幕远了一点，嘟嘟囔囔地告状，“刚才我给你发消息，还被我爸爸说了。”
简云川：“你爸爸说你什么了？”
他刚想开口，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敲门声。
“小羽，你睡了吗？”兰雪柔站在门口轻声问道。
“是兰兰阿姨。”顾森羽用气声告诉他，“你先挂吧，我们回头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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