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模糊一片,心中却发了狠。
要走?
你要去哪?
你只能陪着我!
我找到薛神医,跪在地上求他救救齐丘。薛神医被我缠的没有办法,答应了下来。一把脉,我才知道端王还给他喂了七日化骨散。即便是箭伤治愈,若一日之内不能配出解药,齐丘也必死无疑。
我平静地告诉薛神医只管尽全力施救。
薛神医问我:“若我救不醒他怎么办?”
我云淡风轻地一笑:“救不了,那我就去找他。”
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先去杀一个人。
第19章 情人节番外上
齐丘是鲛人国里一只普普通通的、平凡的小鲛人。
鲛人国最近不太平,国王突然被亲弟弟刺杀,唯一的继承人王子殿下又不知所踪。国王的亲弟弟坐上了王位,接管了整个鲛人国。
可是新国王不是一个善良的鲛人,他骄奢淫逸,逼迫臣民贡献美人和珍玩,整日只知道寻欢作乐,丝毫不理会国家事务。
好在鲛人落泪成珠,勉强还能维持一个国家的运转。
只是别的部落的人已经在边界虎视眈眈了。
这些新王都不知道,齐丘更不用说了。
国王手下的选美大队很快就要扫荡进齐丘所在的村庄了。据说这批选秀大队,铁心铁肺,但凡有些姿色的鲛人,都要被他们捉了去献给新王。新王看中的便留在宫中,没看上的……
谁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去了哪里。
“丘丘,你快跑吧!”如今村里的老人见到齐丘就会重复同样的一句话。
齐丘所在的村子是鲛人国的养老村,许多年纪大的、不想给子孙后代添麻烦的鲛人聚集在一起共同生活,他们彼此陌生又彼此照顾,平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齐父齐母是个热心肠,他们自愿搬到离老人村不远的地方,力所能及的照顾着这些老人。
齐丘是就是村子附近,这近五十年来唯一出生的鲛人。他生的可爱,又会体贴人,还因着齐家父母的缘故,所以村里大家都宝贝他。
他们怕齐丘真的被抓走,像无数无辜的青年鲛人那样,不知下落了。
这可把齐爸爸齐妈妈急坏了,齐妈更是看着傻儿子掉眼泪,恨不能提刀闯进王宫杀了那个淫王。
这天夜里,村长来到齐家,掏出一把海藻一样的东西放在桌上。
村长是个和蔼又聪慧的老头,他是村里大家最信服和尊敬的鲛人。他摸了摸齐丘的头,对齐爸爸说:“让丘丘吃下这株海玄草,便可褪去尾巴,幻化出双腿。留在海里终究是不安全,先到陆地上躲一段时间吧。”
齐妈妈红着眼睛问:“这,这能行吗?丘丘从来没有去过陆地啊!我担心……”
村长安慰齐妈妈道:“不必担心,我有一个好友,他离开海域多年,早已在陆地上扎根了。我已经用海螺传音给他,让他代为照顾丘丘一段时间。等这段风波过了,再让丘丘回来。”
村长安排如此妥当,齐爸爸齐妈妈感激涕零,连夜与村长一起把齐丘送到了海边。
夜里风大,吹得海浪一叠高过一叠。村长和齐家父母不能上岸,只能把他送到离海岸最近的一块礁石旁。齐丘远远地看见有一个身形挺拔的人站在岸上,他能感受到那人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齐妈妈抹掉眼泪嘱咐他:“到了别人家要乖乖的,千万不要给别人惹事。”
齐丘很明白父母和村长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所以尽管他自己对陆地也充满恐惧,还是挤出一个笑安慰爸妈:“我知道的!你们就放心吧!”
说罢,他从村长手中接过海玄草,吃了下去。
他躺在礁石上,静静地等在鱼尾的变化。
没过多久,一阵蓝雾升起,遮住齐丘整个下半身。等浓雾散去,一双白莹莹的腿取代了之前的尾巴,出现在齐丘的身上。
“变了变了!有腿了!”齐妈妈兴奋地拍了拍齐爸爸。
齐爸爸吃痛,也不敢反抗,又叮嘱了齐丘几句,才与齐妈妈和村长不舍的离开,游回了深海。
齐丘与三人分别,看着爸爸妈妈的背影,一股委屈之情莫名而生。
他咬了咬唇,努力将眼睛里的湿意逼了回去,朝岸边游去。
仲长华第一次见齐丘,因为不会走路,光裸的他,在地上艰难地蠕动。不知是不是蹭到了小石子,胸前有一道一道的红痕,大大的眼睛里还有泪光闪动。
是粉色的。
仲长华别开眼睛前心里默默说了一句。
“我叫仲长华,我父亲与母亲出门远游,托我先照顾你一段时间。”
仲长华将齐丘抱到车上,一边拿出毛毯将他从头到脚裹起来,一边简短地自我介绍了一番。
齐丘裹着毛绒绒的毯子,直愣愣地盯着仲长华俊美的侧脸。
这个人可真好看。他也是人鱼吗?幸亏他不在海里,不然可能也要被抓走了。
他呆呆的想,早已将恐惧和委屈抛之脑后。
仲长华一边开车调头回家,一边瞟了一眼后视镜。镜子里齐丘睁着一双亮亮的眼睛,正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仲长华收回视线,深吸了一口气。
是深海的气味。与他车里放的海洋味的香薰不谋而合。
仲长华是鲛人和人类的后代。
只是他从小就不能变化出尾巴,他父亲很高兴这一点。父亲自从有了母亲,根本没有想过再回深海去,他也不希望儿子回去,团团圆圆在一起才是一家人。
但也许是基因的传承,仲长华还是很喜欢海的。他水性也很好,从小就代表市里去参加各种游泳比赛,奖牌都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家搬。还曾被报道称为儿童游泳天才。可惜他喜欢游泳,却厌倦了竞争。现在只是偶尔会和父亲一起去海里游一游,感受一下老家的氛围。
虽然不曾真正到访过,但根据父亲添油加醋的描述,他对深海也没什么美好的想象。
不过是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方,周围除了鲛人到处都是丑八怪的地方罢了。
只是那样黑的地方,也能养出齐丘这样白白嫩嫩的人吗?
仲长华第一次对父亲产生了怀疑。
车子里一片安静,他们约在深夜接头,路上自然没几个人,连车也稀疏少见。齐丘扒在车窗上好奇地去看那些五彩的霓虹灯,亮晶晶的,比海里的发光水晶差不了多少。
他一开始还有些畏惧这个会跑的铁盒子,仲长华耐心和他解释了汽车和交通工具的概念
“交通工具?那就像海上漂着的,上面站着人类的大家伙一样?”齐丘好奇道。
仲长华想了想,猜他可能说的是轮船,点点头:“差不多。”
齐丘这才放松下来,他有时会背着父母偷偷游到浅海上来,躲在礁石后面去偷看路过的轮船和人类。
他能看到在傍晚的时候,有年轻的男人和女人躲在轮船一角拥抱接吻。他们微笑着握紧对方的双手互相凝视,不说话也能看懂彼此的情意。路过的海鸥为他们唱礼赞,游来的海豚当他们的宾客,恰好响起的轮船汽笛声就是神父敲下的锤子。
他们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上,交换爱意,约定终生。
齐丘恐惧陆地,却又对人类世界心生向往。
到了家,仲长华将他抱上楼,想了想,还是给他放了一缸热水让他泡进去。
齐丘神奇地看着他忙来忙去,指着浴缸问:“这是我今天的床吗?我喜欢。”
仲长华被他逗笑:“不是的。”他教给齐丘认识沐浴露、洗发露。
齐丘对这两个香喷喷的瓶子爱不释手,抱着瓶子不停嗅闻:“好香好香。”
他像一个小孩一样,将沐浴露胡乱往身上抹,还嫌不够,竟抓着瓶子要往脸上倒。
好在仲长华眼疾手快,将瓶子一把夺下。
齐丘吓了一跳,很快就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做错了事,他往后缩了缩,赶紧道歉:“对不起仲先生……”
仲长华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他拉过来。拿起洗发露到在自己手上,打成泡沫再往齐丘头上揉:“放一点点就好。”
齐丘乖乖的坐着,一动不动,任由仲长华将他搓圆搓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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