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凶档案管理员(78)

　　耿明疼的坐在地上直哆嗦。但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种被“猎物”羞辱的耻辱。他是震惊，是还在疼痛之中，但他却并不害怕。那种莫名的兴奋占据他的脑海，这让他更想得到冯煦的人了。而且他还觉得，或许得到心要更爽一些！等到他死心塌地之后再把他踩在脚下丢弃，才能解自己今天的恨！

　　陆青并不知道耿明在想什么。在破损档案里，他们也没有办法调取数据。但仅凭着一个正常人的思路来猜测，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这种人不一定会欺软怕硬，更有可能会“迎难而上”。而且说惯了上句的人冷不丁被自己欺压的人反抗，并且还没打过，这种耻辱感一定会让他进行报复。

　　不过陆青也并不怕这些。他刚刚在收拾耿明的时候特意把冯煦的灵魂放了出来。虽然冯煦还是害怕得近乎完全隐匿，但他还是可以感觉到这个可怜的孩子有那么一丝兴奋的情绪。其实可以厉化的灵魂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暴虐欲。有的是长时间被这样对待，潜移默化将这种处理方式烙印在思维力。也有的是逼到忍无可忍，只能用最血腥的方式来发泄自己汹涌的恨意。他都会无比憎恨陆大川和那两个人渣。冯煦当然也不会例外。

　　回到图书馆，陆青很平静的继续看他的习题。这个时空跟地球同源，但他看历史书上的记载，可能从原始人时期就开始走向两个不同的方向。不过这个国家又跟自己的祖国很是相似。哪怕是轻微的熟悉感他都觉得有些怀念。本以为对家乡已经没有太多的流连，但其实并不是。

　　廉山下自习之后到了图书馆，就看到陆青在认认真真做习题，甚至连自己靠近偶读没有发现。这他笑着说：“你这也太专注了。”

　　陆青抬起头看向廉山，立刻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认真学习心情会很好。”

　　廉山开始帮着他收拾书包：“回家吧。我妈刚才打电话说晚饭送过去了，让咱们回家好好吃饭。有你最喜欢的冬瓜羊肉丸子。”

　　这道菜当然是冯煦喜欢的。但陆青几乎就没有不吃的东西。毕竟他生前也没有条件更没有人让他挑挑拣拣。“好。等我一下。”

　　两个人离开图书馆出了学校，都没有发现在几十米外，有一个人尾随着他们。警觉如廉山，在这个人跟了大概两百米之后才感觉出来。这足以说明这个人的存在感……是在有点低。

　　“有人跟着。右后方。你看看认识不认识。”廉山小声的跟陆青说。

　　陆青还没什么发现呢，冷不丁听廉山一说还有些吃惊。不过他很快就认出跟着自己的人是谁了。本来他还以为是不死心的耿明，但没想到居然是那个胆子也同样不大的卞鑫。这下他就更是皱眉了。“奇怪了。这个人对冯煦到底是什么心思。”刚刚做完一个正常的任务，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就显得尤其心塞了起来。

　　冯煦家距离学校不是太远，三条街之外就到了。所以上学放学冯煦基本都是用走的。今天两个人回家的路上为了多留意一下跟随的卞鑫，还特意买了奶茶和炸串儿。廉山看到扎啤还挺馋的，但他还知道吕千山这个身体没喝过酒，他也不能造次。给一个没喝过酒的少年造成酒瘾的话，这也算缺德行为了。

　　两个人发现卞鑫就那么远远的跟着。他们停下买东西，他就也停在角落里以为没有被发现。他们走他也跟着走。直接到他们进了小区，因为有门卫，他才没有跟上来。这感觉非常怪异，而且十分不爽。

　　回到家，陆青先跑去厨房看到灶台上放着的三个保温桶。逐一打开，一个冬瓜羊肉丸子，一个鱼香肉丝，还有一罐鸡汤。刚才廉山告诉他了。鸡汤是留着明早他们俩就这冰箱里的素包子吃的。鱼香肉丝和冬瓜羊肉丸子是他们的晚餐。电饭锅里的饭已经焖好了，陆青觉得，冯煦虽然可怜，但她至少跟秦静一样，还有疼爱他的亲人。

　　六点多两个人在食堂就是垫了口煎饼。现在才是正式的晚餐。

　　边吃边聊，当然最关键的话题就是耿明和卞鑫。

　　卞鑫是什么情况两个人都摸不着头脑。但是耿明这边这条线至少在行为和意图上陆青算是知道了。听陆青说耿明他们来的那天白天是想□□冯煦但是未遂，今天还想对陆青动手，廉山的脸色就黑了。“小小年纪就这么不是的东西，看来我得着手调查一下他的家人了。”

　　“卞鑫的家庭情况也查一下吧。不过调查事情需要什么方法啊？我也不能总是让你一个人去忙活这些。”

　　廉山笑了：“这是我几百年的积累。哪儿能一说你就会了。慢慢来，不用着急。总有遇到合适身份可以让你汲取知识和能力的。我也是靠着这些一点点才有的经验。”

　　也的确是这个道理。想到自己这几个任务就已经增加了体能和强化了绘画技巧。再多做任务，自己估计早晚也可以变厉害的！

　　第二天，学校里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大概还没想明白冯煦怎么就突然能制服自己，耿明并没有再有什么动作。只是留在冯煦身上的眼神并没有减少。反而多了一些怒意。

　　陆青当然也在留意他，不但是他，他也有留意卞鑫的一举一动。他发现卞鑫也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在班级里的“地位”跟冯煦也所差无几。而且看他在做题时挠头皱眉的样子，成绩应该不是太好。这个他得回去查一下有没有以前的班级排名，他觉得这个可能也有点儿用。

　　平平安安的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在陆青还觉得耿明是不是被吓到不敢再动手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电话。电话那边是冯煦的父亲冯洋。原因竟然是为了要跟冯煦要钱。

　　陆青差点儿气乐。“你的意思是……你儿子要上好幼儿园，所以要跟我要钱？”

　　冯洋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是我儿子，他是你亲弟弟，你有钱给你弟弟花点儿怎么了？”

　　陆青冷飕飕地问他：“请问那你知道我今年几岁，在哪儿高就吗？”

　　冯洋没想到冯煦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他先是一愣，而后就是恼羞成怒：“就因为你没成年，你妈死了我就是你监护人，你的钱本来就应该归我管！”

　　陆青叹了口气：“可是我的钱都没有了。”

　　冯洋当时声音都变高了：“你说什么？好几十万说没就没了？！”

　　陆青说：“是啊。说没就没了。”

　　这敷衍的话一听就是胡扯，冯洋更生气了：“你少来这套！明天我就要五万，如果你不转账我就去找你，到时候把你所有的积蓄都拿过来！”

　　陆青面带冷笑：“……爸……你既然都不要我了，也不管我，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好好生活呢？我妈就给我留下这么点儿钱。你非要都抢走给弟弟吗？我难道不是你的孩子，就不配活着吗？”

　　冯洋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去思考自己那个有些自闭的大儿子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总之他很生气就对了。“你现在不把钱那出来，将来也不用指望你弟弟照顾你！我告诉你冯煦，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只是知会你一声！明天你上午请假，我跟着你去取钱！免得你耍滑头！”

　　陆青的声音表现得颤抖了起来：“爸。那是我妈的命换来的钱，她临终前说是要给我上大学的。你不能拿走给别人！”

　　冯洋根本就不停陆青说什么，直接就挂了电话。反正对他来说前妻死了，大儿子就得归自己说了算。就算他一直没想管，可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了一眼方才电话的录音，陆青脸上的笑容平静了下来。廉山看着他：“要报警？”

　　陆青抬头一笑：“对啊。而且是现在即刻我就去派出所。你陪我一起。”

　　廉山揉了一把陆青的头发：“现在对付这种人你已经很顺手了。”

　　“还差得远呢。就是这冯洋真是个垃圾。比起耿明这样的外人，他这个亲爹更可恨。说真的，在对待儿子这方面，他跟陆大川真有那么点儿相似的地方。都没把儿子当人看，我和冯煦可能在他们眼里就是个物件儿。可惜物件儿也是有思想有情绪的。我们也会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