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拱手山河笑(47)
闻言,叶景容嘴里不由自主的泛起了苦涩,而直到他迈进了容君阁的大门,房门被人,上了闩,他还处在怔愣中没有回过神来。
整个人坐在床榻之上,叶景容反应过来之际,首先映入眼底的,就是冥焱笔直的侧影,而那人一双刚劲有力的大手,拆开药包,将那一整包的春药洒进了茶杯里,随后添上茶水,轻轻地晃了晃,使得药粉能够彻底的溶解在茶水里。
再紧接着,叶景容就看到冥焱端着茶水朝他走了过来,那人面上的神色太过危险,一时间,叶景容想要说的话全部被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喝了它!“简短而又不容抗拒的命令,冥焱并没有留给叶景容拒绝的机会。
垂下眸子,怔怔的看着那被杯参杂了特殊成分的茶水,叶景容抿紧了薄唇,双臂像是灌了铅一般,迟迟都没有抬动半分。
王爷到底在生气些什么?那一包能让人不举的药粉吗?可是他根本就不可能将其用到冥焱的身上啊,那这杯茶水又算是怎么回事?对他的惩罚吗?
春药?如此荒唐的惩罚,恐怕也只有面前之人才想的出来?
“王爷,你……
“喝了它!“冥焱的耐心似乎已经彻底的耗尽了,叶景容想说的话才刚开了一个头,便被冥焱冷声打断了。
抬起头来望了面色冷峻的冥焱一眼,叶景容面,上的神色变得倔强又屈辱,随后伸出手去,从冥焱的手中抢过那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将空了的茶杯紧紧的攥在了手心里,叶景容复而低垂下脑袋去,闷不吭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偌大的容君阁,此刻却沉寂的有点可怕。
一头青丝从肩头披散开,遮挡住了叶景容面,上晦暗不明的神色以及眼角微不可查的湿润。
师傅不愧是医圣,这药性当真是烈,一杯茶水才刚下肚,叶景容就觉得有一股热流从腹下直冲脑门,呼吸也不由自主的变得急促起来。
向来清冷的面容变得绯红起来,叶景容只觉得两颊发烫,吸进肺里的空气分明是清凉的,可是等着再度从他的鼻翼间呼出,就会变得滚烫灼人。
双手猛然握成拳头,导致尖锐的指甲嵌进了掌心里,于此同时,叶景容用贝齿咬死了下唇,想要以痛感来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发出任何可耻的声音。
冥焱此刻就站定的叶景容的身前,看着这人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连眼角都是红彤彤的,心里的怨气消了大半,与此同时,也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
“容儿,……”冥焱把手搭在了叶景容的肩头,语气和缓了不少,可是他想要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大手便被叶景容毫不客气的挥手甩开。
“走开,别碰我!”猛然抬起头来,眼底已经是一片湿润,叶景容伸出手去覆盖在冥焱的胸膛上,将人狠狠的推了一个趔趄。
冥焱一时不查,真的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叶景容给推得一个踉跄,腾腾的倒退几步之后,才勉强的稳住了身形。
“景容。你……”话说到一半,却将下半句咽回了肚子里,冥焱有些懊恼,但却没有怒意,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有些过了,所以他应该压下脾气跟景容道歉的,可是他再度走上前去,却还是被叶景容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了。
“我说了,走开,别碰我!”默默的咬紧了牙关,叶景容的语气和面上的神色都冷硬的很,在将一番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之后,叶景容便稍显脆弱的用双臂环抱住了自己,拥动着身体退到了木床的内侧,后背依靠在墙壁。上,把脑袋徐徐的埋进了臂弯里。
看到这一幕,冥焱真是进退两难,出于内心的疼惜,他想要再度走上前去把人揽进怀里,可是身为成王的骄傲和颜面,又将冥焱的脚步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番挣扎犹豫之后,冥焱怒而拂袖离去,只留下一句同样绝情伤人的话回荡在偌大的容君阁。
“好,本王走就是了,但愿你一会儿不要求着本王回来,还有,你最好把手掌摊平,把牙齿收回去,若是身上添了半点伤痕,本王就把叶子和叶画统统仗毙!”说完这话,冥焱一脚踹开门,在身影踏出容君阁之后,又反手狠狠地甩上了门。
第95章 终究是舍不得!
“哐“的一声巨响,震得叶景容猛然抬起了头来,但是视线所及之处,却再也寻不到那人的身影。
王爷走了,扔下备受煎熬的他不管不顾,真的就这么离开了。
眼眶突然变得有些湿热,不知道是药效的缘故,还是其他的原因,紧握成拳的手掌缓缓的摊平开,转而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叶景容随即将牙齿收了回去,转而抿紧了薄唇。
挫败的俯下头去,再度把脑袋埋进了臂弯里,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何,叶景容的身形竟略微有些颤抖。
那人用小叶子和叶画的生命威胁他,他被逼无奈,只能按那人说的照做,可越是如此,叶景容越是觉得自己委屈不甘,自从被那人从偏院里接出来,这还是第一次,叶景容被冥焱用如此恶劣又冷酷的态度呵斥。
小叶子和叶画被下人们驾着胳膊扔进容君阁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公子蜷缩在床脚,呼吸急促,满头热汗又神志不清的模样。
原本想要破口大骂的话被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小叶子一个骨碌爬起了身来,随后就踉踉跄跄的朝着床边跑去,在跑到叶景容的身前之后,赶忙伸出小爪子去探一探叶景容额,上的热度。
这一探还真是了不得了,居然这么烫?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刚从狗洞里钻回王府,便被来回巡逻的守卫给抓了个正着,然后就被稀里糊涂的扔进了这里,公子这里发了高热,王爷去哪了?怎么能对公子不管不顾?
“公子,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难受得紧,你等着,小叶子这就去喊王爷,那些伺候的丫鬟们都是缺心眼吗?公子都烧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跟王爷禀告一声,等着公子好起来,看小叶子不收拾他们!
小叶子一叉腰,说这话的时候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没好气的朝着门外扫了一眼,随即就要转身去找冥焱,但还没来记得迈出一步去,便被一只素手猛然攥紧了手腕。
“别,小叶子,别……别去!”
那人既然要罚他,那他受着就是了,只要那人舍得,那他哪怕难受的爆体而亡,也绝不乞求那人前来探望他,他叶景容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这也是他最后的骄傲和尊严。
“公子,到底怎么了?你这是何苦啊?“这时候,叶画也凑了上来,当初叶景容和冥焱争吵之际,他们并没有伺候在公子身前,没想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居然就闹出了纷角。
“谁也不许去,否则,就没有……留在我身边的必要了!”叶景容脸色涨得通红,说一句话中间不知道要喘息多少次。
师傅的药果然厉害,他现在已经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周身就像是有爬虫在游走一般,痒的厉害,最让叶景容难过的是那难以启齿的地方,胀痛的很。
怪不得王爷临走前说,但愿一会儿不要求他回来,若不是叶景容自制力惊人,此刻,怕是早已经踉踉跄跄的跑出门去,哭求着那人帮帮他了!
“可是,可是公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你跟王爷到底是怎么了?“这把小叶子给急的,就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来回回的踱着步想要想出个对策来,可是就他那榆木脑袋,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行得通的法子。
身下的床单被叶景容用手捏皱成一团,呼出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灼热,甚至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叶景容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一头青丝毫无章法的散落开。
再这样下去,他就快要压抑不住自己从喉咙里发出些奇怪的声音了,白皙的肌肤连自己不经意间的触碰都能引起一阵让人心颤的酥麻感,让叶景容越发的绝望起来。
微微的抬起脑袋,一双氤氲的眸子看向门口的方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可是那大门,却依旧像最初时的那般紧闭着,透不进一点光亮来。
都这个时候了,叶景容居然还强撑着扯动面部肌肉,露出了一抹讽刺的浅笑来,他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自己在王爷心目中地位,高估了自己……
“哐“的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一抹玄色的身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叶画和小叶子才刚被下人们拎着衣领子扔进了容君阁,结果这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被人提着衣领子给踹了出来。
一个屁墩摔在了地上,疼的小叶子和叶画两个都是呲牙咧嘴的,捂着屁股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叶子左右瞧了瞧,发现没人之后,猛然扭过头去,朝着容君阁的方向挥舞着小拳头示威。
狗屁的成王殿下,欺负他们也就罢了,还敢欺负公子?这一次就算了,若是还有下一次的话,看小爷我不跟你拼命!
仍凭小叶子怎么狐假虎威,冥焱已经完全没有兴趣观瞻了,在将容君阁的大门猛然合拢之后,冥焱快步走到床前,随后伸出手去,一把攥住了叶景容的手腕,把人从床脚拽到了床边。
正在遭受煎熬的叶景容,整个人突然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现在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这份来历不明的温暖让他倍感舒畅,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
可是他还没有弄清楚面前之人是谁,叶景容狠狠心,猛然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嘴里蔓延开的血腥气,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随后拼命地挣扎反抗起来。
尖锐的指甲不凑巧的划过了冥焱的侧脸,留下了一道像是被猫挠过的红痕,冥焱有些吃疼的咧了咧嘴,随后虎口稍微用了些力气,制住了叶景容的手脚。
“哎,性子怎就生的这般倔强,跟本王服个软有那么为难吗?”语气里七分无奈,三分纵容,冥焱将听出他声音之后,明显老实下来的叶景容整个拥进了宽阔的胸膛里。
听到这话,叶景容彻底的安静了下来,随后无力地垂落下手臂,低敛下眸子一声不吭。
冥焱察觉到不对劲,慌忙低头查看,这才发现,叶景容不知何时竟又用贝齿咬死了下唇,那轻薄的下唇因为血液不畅而泛起了一圈的青白,急的冥焱赶忙出声阻止:“你这是作何?本王说过不许弄伤自己,你是不是完全不当一回事?”
听到这略带些训斥的话,叶景容缓缓松开了贝齿,但是眼角处,却是有一颗晶莹的水珠滚落而下,不偏不倚,正合适砸落在冥焱的手背。上。
徐徐的抬起眸子来,叶景容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就那么怔怔的盯着冥焱瞧,但是他那一双眸子就像是会说话了一般,丝毫都不妨碍冥焱从中读懂叶景容的心绪。
委屈,欲望,不甘,疑惑,让冥焱张口结舌,竟不是不知道该先解释哪一个?
轻叹一声,冥焱后退一步,一边慢条斯理的解着自己的玄色长袍,一边无可奈何的开了腔:“容儿是不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一包阉药?其实不然,本王确实生气,但却不是因为那个,而是气景容为什么迟迟不肯与那千百坦白你与本王的关系,容儿,本王问你,身为本王的男妻,就那么让你难以启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