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一定会派人过去,这个人选实际上是去送死……我们要做的是,想办法让晓君阑成为长老会的弃子,让他前往无尽炼狱。”
萧不易眉目隐含笑意,“师弟,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你假装原谅他……我相信他一定会为了你……挫骨扬灰在所不辞。”
他们两人的谈话没有多久,叶挽卿只要接近晓君阑就够了。他耳边浮现出来萧不易的话,回到客栈打开门,听到了两声“啾啾”的叫声。
叶挽卿被一只毛茸茸扑了满怀,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凤鸟在他怀里睁着一双黑豆眼,窝在他怀里瞅着他。
“啾。”
他微微拧眉,下意识地护住了凤鸟,顺着看过去,他不过出去了一日,君遲不知道从哪里逮的凤鸟。
不止有凤鸟,还有圆滚滚的好几只小兔子,小兔子正围着君遲打转,其中一只在啃君遲的手背,君遲脸上还被咬了一口。
桌上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君遲看到他,眉眼略有些意外,拽着兔子耳朵把咬人的兔子拽到了一边。
“暄儿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先把门关上。”
叶挽卿把门关上了,他的目光落在桌上乱七八糟堆积的材料上,眼神示意君遲,询问君遲在做什么。
桌子上的是一只树枝搭成的巢,旁边有几块散的布料,君遲似乎在做凤鸟的窝。
“我……昨日见你不怎么开心,便去抓了几只鸟和兔子回来……我记得你喜欢这两样。”
君遲嗓音温和,“想让它们哄你开心。”
凤鸟扑腾着翅膀,乖巧地在叶挽卿的怀里待着,还用脑袋蹭了蹭叶挽卿的手指。
“你们听话一点,不许咬人。”君遲这话是跟兔子说的,几团白色的毛茸茸闻言屁股动了动,团团把叶挽卿围住了,用嘴巴去扯叶挽卿的衣角。
叶挽卿唇线绷紧,他以前确实喜欢凤鸟,现在知道了都是晓君阑为他抓的,便不怎么喜欢了。
“谁说我喜欢它们的?”叶挽卿嗓音冷淡了些许。
“不喜欢这些?”君遲把手里的小布料放下来,顿了顿道,“暄儿喜欢什么,我明日再去抓。”
叶挽卿不说话了,他把凤鸟放进窝里,凤鸟只瞅着他,又看看君遲,慢慢地在自己的窝里坐下来。
“暄儿去了哪里,酒楼?”君遲又问他。
叶挽卿下意识地拧眉,晓君阑跟踪他?
“你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兴许是染上的。”君遲解释道。
“我没有喝酒,”叶挽卿说,“今日弟子们都在祭酒,我便去凑了个热闹。”
君遲见他愿意说话了,眉眼柔和了些许,对他道:“你比试已经结束,这几天可以在城中逛逛,多交一些朋友。”
叶挽卿点点头,眼里情绪很淡。
“还有一事,前几日,我有话想跟暄儿说,一直没有来得及。”
“我不想再骗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写完,实在太困了,我先去睡觉,醒了凌晨补剩下的。
第75章
“你明日还要去集合, 今日我也不想扰你兴致,明天我们在城门处见面,到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如何?”
叶挽卿看了君遲一会, 他在君遲眼里看到了紧张。
他略微犹豫,然后点了点头, 同意了。
第二日他确实要去宴上, 城主府设宴, 此处城主府靠近城门处,离得并不远。
这一晚上, 他把凤鸟和那些毛团安置在房间角落,为它们铺了一层毛毯,凤鸟的窝放在里面, 凤鸟临睡前蹭了蹭他的手指, 然后窝在自己的窝睡了。
第二日宴上, 叶挽卿受到了城主的青睐, 本身他身为世子便是瞩目的存在,如今比试又一举成名, 成为了宴会的中心。
君遲没有过来,有许多人过来给他敬酒,叶挽卿不想喝, 他微微拧眉, 旁边萧不易过来帮他挡下了。
“我师弟酒量不好, 诸位今日还是算了。”萧不易扫了他一眼,拿了他的杯子把酒喝了, “这一杯我替他敬诸位。”
众人见此, 没有再为难他, 他得以清净些许。
叶挽卿和萧不易坐在一起,他问道:“晓君阑今日没有过来?”
“城主请了,没来,他最近没怎么接触九州事务,兴许是为了避开他大哥二哥。”
他哦一声,心想他马上就要见到了。
萧不易凑过来问他,“你不想知道那日奉清酒和晓君阑说了什么?”
没等他回答,萧不易已经自顾自地说了。
“他的腿是晓君阑治好的,晓君阑分了一半魂魄用来给奉清酒治伤,为了一个义弟能够做到如此地步,你说他是不是仁义至极。”
萧不易敛去了一部分真相,他只说了其中的一部分,看到身旁的少年眸中出现波动,他眼里带了些许笑意。
“你两次都能喜欢上他,看来当真是喜欢。”
叶挽卿闻言表情才出现些许波动,他看向萧不易,眉眼里疏离些许,指尖摩挲着面前的酒杯。
“你有完没完。”
萧不易于是不说了,从一边挑了几样小菜到他面前,“气性这么大,又记仇,我之前骗过你也没见你这么生气。”
到底还是因为不是那么在意,越是在意,越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叶挽卿瞥他一眼,没有说话,桌上的小菜也没有动。
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夜深,叶挽卿没有和弟子们一起回去,而是一个人去了和君遲约好的地点。
原本叶挽卿觉得自己应该演不来,方才宴上听了萧不易的一席话,倒是让他心底冷了几分。
他是应该相信萧不易还是晓君阑?自然不可能信晓君阑。晓君阑从认识他起,对他便是欺骗和隐瞒,一直骗他,如今不是还在骗他?
奉清酒……都是为了奉清酒。
月色柔和的落下来,叶挽卿感觉身上都是冰的。他分不清晓君阑对他说过多少真话多少假话,他索性都当假的。
不就是假装原谅他?他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他真想看看晓君阑这次是为了什么,是奉清酒又有哪里受伤?为何又打主意到他身上。
叶挽卿沿着青砖小道走到城门处,这里是尘到山,外面隔绝的是黄沙万里,月色茫茫,靠近城门的地方有一处剑祖神像。
君遲就在剑祖神像前,剑祖神像垂眸慈悲仁善。
那张面具摘下来,露出来原本的容颜,晓君阑墨发散在身后,锦衣云鹤飘逸,深青色的羽氅衬出他沉敛的气质,眸光落在他身上,里面像是覆盖了一层浅浅的霜花。
“我与君遲原先是同窗,他与我关系很好,后来受人陷害死在了战场上,他与他的道侣葬在一起。”
“借他的身份是情非得已,他以前未曾通晓医术,为弟子改变根骨……我的身份不方便做,在他在时便借了他的身份。”
“我原先想……为你改变根骨之后就回去,你不想见到我,我就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晓君阑嗓音略轻,“但是我忍不住。”
“我……我不可能对你放手。”
“小挽,你能不能原谅我……以前是我不对,我召鬼界阴灵是为了找你,我……我放不下你。”
晓君阑平日里是内敛的性子,此时脸色苍白,深邃的眼中带着些许期待,温柔深情的注视着他,像是自己的全部都能交到他手里。
他未曾见过晓君阑这般,以前晓君阑高高在上,总是带着一股矜淡的冷漠。表面待人良善,实际上与人隔着距离。
可见人的本性是贱入骨,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要奋力挽留。能够轻易得到的,都是轻弃之物。
“我知道你是君遲,”叶挽卿想了想,说道,“那日奉清酒找你,我看见了。”
晓君阑闻言微微顿住了,转眼间已经到他面前,与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低声道:“他来找我是为了脸上的伤,我与晓家已经断了联系,未曾和他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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