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到要送我这个?”
殷商静静地看着宁惟玉, 身后的大尾巴随着心情甩动,但克制着没有让满身是雪的自己上去蹭宁惟玉。
宁惟玉再一次奇妙地看懂了小白狗的意思。
——来送你冬日的初雪。
他垂下眸子, 睫羽轻轻颤了一下。
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觉得他们家小白狗很……浪漫。
“谢谢你哦, 小殷。”
“嗷。”
殷商往前走了一步, 虚虚地推了宁惟玉一下, 示意他赶紧进屋子里。
宁惟玉把玻璃门的缝隙拉大了一点, 侧身让小白狗进来。
殷商往外走了几步,把身上的雪都抖落完, 又在阳台门口擦干净自己的爪子,才钻进宁惟玉的房间里。
自我管理意识非常强烈。
宁惟玉坐在床沿看着它的动作,轻轻捻了捻刚才触碰雪花的指尖, 笑道。
“小殷, 你该不会要成精了吧?”
被一只小白狗浪漫到什么的, 说出去他自己都不太信。
殷商听到这话,步子微微一顿, 随后继续若无其事地走到宁惟玉面前。
宁惟玉问完这句话, 就在心里否决了这个可能。
原著可是正经的都市复仇虐渣文, 几乎没有幻想元素的那种。剧情出现一些偏差,动物比较有灵智都还能说得过去。
这要是能成精,也太扯了吧,是要给穿书局报错的程度了。
缩在角落的系统:[……]突然好害怕。
“冷不冷?”宁惟玉丢掉奇怪的猜想,在小白狗的脸上搓揉了几下。
冷当然不会冷。
他堂堂一个非人类,力量强悍,怎么可能会畏惧这种温度。
殷商摇了一下尾巴,把脑袋枕在宁惟玉的大腿上:“……呜。”
但是在小少爷面前,肯定是冷的。
宁惟玉盯着疑似撒娇的小白狗看了几秒,微弯下腰,伸手抱住它。
入手就发现,厚实的绒毛在进入室内以后迅速变得干燥温暖,比他这个一直待在室内的人还热乎。
宁惟玉打量了一下怀里的毛茸茸。
喊这个家伙小白狗或许真的不恰当了。明明刚遇到的时候,小白狗的体型只有小臂那么长,现在认真一看,才惊觉对方已经快要有一米长了。
“小殷,你长的好快。”
殷商抬头蹭了一下宁惟玉,眼神温驯。
唔,这副模样倒是一直没变,那就还是喊小白狗好了,毕竟喊顺口了。
宁惟玉挠了挠小白狗的下巴,决定了它以后的称呼。
房间门被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随即传来宁朝眠的声音。
“岁岁?睡了吗,我进来了?”
“门没锁。”宁惟玉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
话音落下,房门被宁朝眠打开。他端着一杯热好的牛奶走进来:“把这个喝了再睡觉……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
宁朝眠把牛奶放在弟弟的床头,表面温和地看着和弟弟挨在一块的某只毛茸茸。
这只小白狗,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是当时宁惟玉带回来的那只。之前跑了一次,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就是刚才。”宁惟玉半仰起头,“二哥,怎么了?”
宁朝眠温柔地笑了笑,在弟弟脑袋上揉了一把:“没什么,只是有一点惊讶。”
宁朝眠瞥了一眼这只赖着弟弟的小白狗,晦暗的眸色藏在眼镜下,看不分明。
而殷商同样绷紧了肌肉,锋利的爪子按在地面上,浑身警戒。
小少爷的几个哥哥里,他和宁惜琛接触得最多,宁家大哥和二哥见得少。但他能感觉到,他们同样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无声的对峙持续了几秒,宁朝眠率先打破。他叮嘱宁惟玉:“岁岁,待会趁热先把牛奶喝了。”
“好。”
宁朝眠叮嘱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小白狗,转身离开弟弟的房间。
等到房门重新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一人一狼。
殷商低低地嗷呜一声,唤回宁惟玉的注意力,同时脑海里回放着刚才宁朝眠喊小少爷的称呼。
岁岁。
这两个字在殷商的嘴边绕了一圈,又归于沉默。
他现在不能喊。
“……”
宁惟玉把二哥送来的牛奶喝完,又rua了一会小白狗,缩进了被窝里。
一夜好眠。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
小白狗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没,已经不在他的房间里了。
宁惟玉缓了好几分钟,才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地下楼。
老宁同志这个周末没得休息,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其余家庭成员正在客厅喝茶。
宁惟玉晃悠过去,挨个喊了一遍他的家人们,在沙发上坐下并打横歪了下去,立刻占了大半的沙发。
他旁边的宁朝钦看了一眼坐没坐相的弟弟:“……昨晚没睡好?”
“没有吧,我就是有点累。”宁惟玉懒洋洋地回答完他,脑子慢慢地转了一会,问大哥,“上次说的那个问题处理完了吗?”
“已经解决了。”
宁朝钦被宁惟玉这句话唤醒记忆。
那几天他和父亲天天跑公司,几乎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处理项目的问题。
宁惟玉在那段时间缠着他们问情况的时候,他虽然从来不会觉得不耐烦,但也没有真的觉得弟弟可以帮上忙。
直到某天晚上,宁惟玉给他甩了好几个整理好的文档过来不算,还给他打了个电话,详细阐述了他想到的角度绝佳的处理方式。
他再一次认识到,他必须肯定弟弟在这方面的天赋。
宁朝钦回过神,在宁惟玉头顶揉了一把:“岁岁很厉害。”
“那当然……喂,你们怎么都老是摸我的头,别乱动。”宁惟玉慢了好几拍,谴责完大哥,又问起别的事务。
这个项目处理完,也算是从源头解决了宁家的企业危机。只要到时候再解决掉某些叛徒和卧底就好了。
眼见着兄弟俩就要聊起来,虞岚笑眯眯地打断他们:“待会再说吧,岁岁先去吃早餐。”
“……喔。”
宁惟玉应完还是没动,只是懒散地半躺在沙发上。
这时候虞岚也察觉出了不对劲,蹭地站起来,走到宁惟玉面前,仔细地观察着他。
刚下楼时,宁惟玉的脸色还是和他平时的一样,苍白了些,但还是明艳漂亮,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健康的。
现在再看,他的脸颊泛起了一层浅淡的粉,眼里是一层朦胧的水雾,整个人的懒洋洋的,看起来懵懂又脆弱。
“宝贝,你是不是感冒了?”虞岚拧起眉,伸手在宁惟玉的额头上试了一下。
听到这话,宁家几位兄长都坐直了身体,一眨不眨地盯着弟弟。
宁惟玉微微歪了歪头,回忆了一下昨天的行动路线。
他只有在回到家下车到别墅的那段路上吹了几分钟的风,以及给小白狗开门的时候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接触冷空气。
那肯定不至于。
宁惟玉脑子有点混沌,用肯定语气强调:“没有,我只是有点累。”
行了。虞岚这下确定了,自家宝贝是感冒了。
她立刻站起来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而周围几个兄长也忙了起来,给弟弟再裹了一层毛绒毯子,和把早餐端到了客厅。
五分钟后,宁惟玉发觉自己已经被妥帖地裹成了一团,连手都被塞进了毯子里,他三哥在旁边给他勺粥。
宁惟玉有点没反应过来:“???”
等等,倒也不必如此吧,他只是感冒,没有残废啊!
“生病了就不要乱动。”宁惜琛强硬地把想要乱动的弟弟按回去。
宁惟玉眨了眨眼,张嘴咬住勺子。
……
医生来得很快,给宁惟玉检查了一番,开了几副感冒药,还给他挂了南风一瓶药水。
宁惟玉抬眼看了一眼输液架,终于后知后觉自己可能真的感冒得有些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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