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一种,现在都是逃脱为上。
鹿初白按下了按钮,沈醇周身再度被固定住,修长的手指不断在操作台上点过,飞船再不复之前的稳定,而是蓦然转了方向,偏离航线极速推进了过去。
“很严重么?”沈醇问道。
鹿初白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屏幕。
屏幕光波再度划过,他在隐约看见军舰构型的时候心沉了下去,是联盟的军舰,舰型是无畏级别的,这种类型的军舰不会轻易开出。
这里是联盟与帝国的空白区域,没有重大军事变故双方不会擅自到这里来,否则极有可能引起两国的争端。
其上的模型越来越大,明显是追逐过来的,鹿初白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男人道:“你在联盟是什么职位?”
沈醇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屏幕上的模型道:“你被包围了,需要我帮忙么?”
“什么?”鹿初白诧异道。
“我们不是误会么?”沈醇笑道,“我可以向他们解释,放你离开。”
模型越扩越大,前面更是有拦截,鹿初白匆忙停下飞船时,所有屏幕上都出现了无畏军舰的影子,四面八方,一共八艘。
他的这艘飞船被夹在中央,就像是面对着一群鲨鱼的小鱼苗一样。
光波信号已经传了过来:[释放人质。]
“你真的要帮我?”鹿初白握紧匕首问道。
“嗯,这种时候我没有撒谎的必要不是么?”沈醇笑道。
是相信他还是挟持他,让这八艘舰船放他离开,简直是一目了然的抉择。
鹿初白按下了按钮,沈醇起身时按下了操作台上的视讯,屏幕的对面出现了几个穿着军装的人员。
“沈先生,您还好么?”为首的军官问道。
“嗯,没什么问题,这里的人是我的朋友,对接就行。”沈醇说道。
“是。”
一艘军舰打开了一道缝隙,其中的通道直接对接上了这艘飞船。
一切看起来井井有条,没有意料之外的变故,鹿初白藏在屏幕的边缘打开了舱门道:“你可以离开了。”
视讯在沈醇起身时挂断,他看着站在门口的少年道:“那我先走了。”
“嗯。”鹿初白察觉视讯挂断,轻缓神经道,“今天走了,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下次出行的时候注意点儿安全。”
沈醇走到了舱门口笑道:“好,谢谢。”
“不客气,下次再被挟持的时候先报名字,免得又被抓错了。”鹿初白看着他说道。
其实他们没有相处多久,但作为第一次任务出错的对象,他应该会记得这个人很久。
“那如果一堆人里他们问谁是沈醇呢?”沈醇问道。
鹿初白呃了一下,分别在即,不愿意再跟他生气,没好气道:“那你就随机应变,总不能自己撞枪口上去。”
他一年生过的气都没有这几天生过的气多。
“好,谢谢提醒。”沈醇停留了一下道,“今天以后就不会再见面了,我可以拥抱你一下么?”
有些人相处了十几年都未必亲密,有的人相处了十几个小时却好像挚友。
“嗯。”鹿初白答应的时候被拥入了温暖的怀抱中,清冽的暖香涌入鼻腔中,跟这个人的感觉很像。
其实他的信息素并不难闻,反而极符合他的气质。
“对了,你体内的……”炸弹。
“对不起。”
头顶传来声音的时候,鹿初白下意识回神,可还未抬头,脖颈处微微麻痹,意识已陷入了黑暗中。
他被骗了!
沈醇抱住了怀中人软下来的身体,将那手中轻轻捏着的匕首放回了应有的位置,然后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怀里昏睡的人微微拧着眉,显然昏迷前是有几分错愕的,但安静睡着的模样又极其的可爱。
是获得彼此的信任放他离开,再找寻机会跟他慢慢见面培养感情好,还是直接将人打晕带回去锁起来好,沈醇在此之前是有些迟疑的。
但到临走的那一刻他确定了,如果就此分开,下一次再见面小家伙绝对会将他当成毫无感情的陌生人对待。
之前的温情只存在于这艘飞船上,只存在于之前。
虽然知道他醒了一定会生气,但这可是之前答应好的事。
沈醇抱着人离开了飞船,踏上军舰的那一刻有人等候行礼道:“少将!这是?”
“我的向导。”沈醇笑道,“那艘飞船回收。”
“是。”等候的人转身去安排。
沈醇则抱着人踏进了休息室,将人放在床上的时候顺便扣上了其中附带的手铐。
身后的副官跟随而来,看着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您这是?”
“这个拿去调查一下。”沈醇没有回答,而是脱下了手上的戒指递了过去,“我要详细的汇报。”
戒指看似普通,其实上面另有玄机,凹槽中吸附了微型的体内炸弹,隔绝了信号,是这一类武器的克星,只是还在研究保密阶段,小向导还不知道。
“是。”副官接过戒指转身离开。
沈醇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带上门同样离开。
他是属于军部的研究人员,虽然不参与作战,但有军衔在身,又刚好去了帝国,配合执行任务是份内的事情,期间发生的事情也要进行汇报。
麻醉的药效对s级哨兵是两个小时,对向导则会长达六个小时,阿白的体质不错,保守估计四个小时。
汇报结束时沈醇打开门,房中的人不出意料的还处于昏迷状态,只是他靠近床边的时候,那趴在对方胸口处的小雪团瞬间站立起来,在看见他时蹭的一下跳了过来,沈醇接过时被那毛团子在身上又抓又咬的,衣袖处直接开了线。
“嗤,嗤……”
小家伙对着他不断的喷气,生动形象的表达了主人在睡梦中也相当愤怒的情绪。
【白白应该非常生气了。】521说道。
【那就把他关到不生气为止。】沈醇轻轻摸着怀里毛团的头,一下又一下的顺着毛。
毛团子下意识仰着头,却又在某一个节点瞬间反应过来,继续蜷缩着身体喷气:“嗤……”
“别退了,要掉下去了。”沈醇用手轻拢的时候,手上的兔子一蹬后腿跳到了床上人的胸口。
虽然轻飘飘的一团,但这种高度跳下去还是相当有份量的,就在沈醇忧心小向导的胸口时,那毛团子落上时瞬间消失不见。
光影微闪,沈醇握住了柔韧的手腕,低头看着夹着刀片攻击他的少年笑道:“醒了,看起来很精神。”
鹿初白眉头拧起,感受着手腕上的力道,看着面前淡定的男人道:“你的身手……”
他是偷袭,可对方却完全可以接住,这样的反应速度之前怎么可能被他制住?
“你是故意的?!”电光火石间,鹿初白另外一只手探向了小腿,却听到了清悦的锁链交鸣的声音。
“第一次确实没反应过来。”沈醇握着他的手腕,从他的指间取出了刀片笑道,“这次知道你的身手,当然会有所防备。”
刀片落在了床尾的柜子上,鹿初白不再挣动手腕,而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以处理眼前的一切:“你是为了探查?”
“算是吧。”沈醇握紧了那试图挣扎的手腕,低头瞧着面色冷淡的小向导,伸手探向了他的腿间,“我看看……”
他的手伸向,那只腿却直接踢了过来,若让他得逞,脖子绝对会被拧住。
向导体质虽弱,但以全身的力道拧住脖子,绝对可以一击毙命。
鹿初白是这样期盼的,可腿的力道被挡住,不等他下一招,胳膊已被反拧住按在了床上,腿则被直接压住,毫无反击能力。
“你想干什么?!”身下的少年挣扎着,眉宇间是浓浓的戾气。
向导对上哨兵时总是比普通人更敏感一些,沈醇低头笑道:“冷静一点儿,情绪变化太大可是会引起假性发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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