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风水大师 (下)(18)
乔广澜嘲讽地笑了两声,说道:“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俗话说狗眼看人低,畜生瞧什么都总得有点和人不一样的地方,正常现象。”
张岭东被他挤兑的说不出话来,眼看今天的事情是无论说什么都不能善罢。他一边咬牙一边害怕,手心攥了一把的冷汗,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后悔——其实这后悔从前几天就隐隐开始了。
本来以为乔广澜这样的人,家人不亲,性格软弱,最好摆布,所以才挑选了他给自己背黑锅,结果真对上了才发现理想太美好,现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这小子就跟牛皮糖一样,遇到点事就哭的肝肠寸断,仿佛很好摆布,弄了半天倔的要死,打死了也不松口,这也就罢了,现在还冒出来一个身份不一般的哥哥,这他妈简直倒霉到家了!
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他心里念经一样,翻过来倒过去就是这两句话,却根本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路珩了解了事情经过,脸阴的像是要滴水一样,简直想像乔广澜那样嚎啕大哭一场了。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刘彪到底给了乔广澜什么证据,满心都是绝望,等着他出具。张局长还心存侥幸,带着询问看了张岭东一眼,希望他做的事情不要太过分,但看见张岭东脸色灰败地摇了摇头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血压一下子就上去了。
生气到了极点反而有种诡异的平静,没有人比张局长更加清楚路珩的能力和背景,他知道,即使再不愿意,现在自己也应该冷静地衡量一下怎样取舍了。
如果一定要袒护张岭东,或许能够起一些作用,毕竟这警局还算是他的地盘,但更大的可能性是彻底惹毛了路珩,站到他的对立面,这是自己承担不起的。
而秉公处理,大义灭亲,能最大限度地把他从这件事中摘出来,或许还能落下一个好名声,但自己的后果如何,就取决于乔广澜和路珩喜不喜欢迁怒和记仇了……
又想了想家里面另一个还在上学的小儿子,张局长咬了咬牙,艰难地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父子交换眼色的时候,乔广澜正在试图把他的证据拿出来——原主已经被搜过身了,那半包烟他藏在了旧墙角落里的一处裂开的洞中,乔广澜想去掏洞,又被路珩拦住了,卷了卷袖子半蹲下来,猫着腰替他拿东西。
周围的人看见了,神色各异,又有机灵的人凑上去,表示可以代劳。
路珩不用,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来半包已经开封的、皱皱巴巴的香烟。
他端详了一下,不知道这东西能干什么用,但还是递给了乔广澜。
而一直紧张注视着那里的张岭东却顿时大松了一口气,他脸上甚至快要露出笑容了,故意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学弟,你想拿它证明什么?”
乔广澜对他的得意视而不见,淡淡道:“这是你的东西。”
张岭东被张局长和路珩同时看了一眼,知道自己刚才发现所谓的证据就是这么个玩意,实在惊喜,一时忘形了,连忙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说:“或许吧,但烟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特别纪念版,都是批量生产,你弄得皱皱巴巴的,我怎么认识。”
乔广澜听他一推四五六,冷笑一声把烟扔到路珩怀里,自己走到张岭东身边,直接伸手,就朝着他的衣兜里面掏过去。
张岭东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下意识地拿手去挡,乔广澜攥着他的手腕,轻而易举往张岭东身后反拧过去,另一只手已经迅速地将他衣兜里另外一盒普通香烟拿了出来,松开了人。
他的动作幅度不大,但是快准狠一个不缺,张岭东也是有点身手的人,被乔广澜这样把胳膊一别,就觉得他的手指简直和铁钳一样,半边的膀子都麻了,不由十分错愕。
乔广澜刚才又在路珩面前丢了脸,心情很不好,脸一直绷着,从侧面看线条冷硬,张岭东突然觉得他好像一下子换了个人似的。
但已经不是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了,乔广澜把两盒烟一起拿着,在张岭东面前晃了晃,依旧冷冰冰地道:“张队长,你有个习惯,想抽烟的时候多,真抽烟的时候少。常常是无意中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放在鼻子旁边闻一闻,然后又装回去,我这话没问题吧?”
张岭东眼睛里还残存着不屑的神情,脸色已经一下子变了,张局长更是大吃一惊,他回忆了一下儿子平时的举动,发现似乎的确是这样,只是当时没有多想,现在被乔广澜用这样的口气拎出来一说,他心里突然想到一种非常可怕的可能性。
乔广澜唇角略微翘了一下,本来张岭东这个动作他只见过两次,还不确定,但现在看他们的表情这么丰富,就实在不用多怀疑什么了。
他施施然继续道:“你这样倒是有点像在戒烟,想抽不敢抽,只能闻闻过把瘾,就不知道是烟里面加了什么好东西,还是张公子太会过日子,要把每支烟都这么珍惜地留着。不过我想,烟盒外壳虽然经过好多人的手,也弄得皱巴巴的,但里面的指纹应该会保存的很完整,只要送到质检科化验一下就知道了,是不是?”
张岭东眼睛发直,死死地盯着乔广澜手里那两盒烟,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往下落,嘴唇抖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些人里面大概只有他最清楚,这烟里面加的正是这次毒/枭们走私的货物,只要再从上面找到他的指纹,那真是什么都完了。
他在脑中飞快地搜索办法,可是根本没有那个急智,情急之下,扑过去就要抢。
路珩眼神一沉,还没来得及过去,就看见乔广澜反应快的出奇,已经迅速地侧身让开,张岭东扑了个空。
乔广澜顺势照着他背后踹了一脚,直接将人踩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他暗暗出了口长气——吓死人了,要是他再被张岭东当众给打哭一次,那才叫真心的没脸见人。
他嘲讽道:“呦,心虚了?”
张岭东挣扎了一下,乔广澜就轻易地放过了他,将两盒烟递到张局长的面前,说道:“局长,这件事应该由您来处理啊。”
第152章 小哭包是朵霸王花(五
张局长一愣, 被乔广澜的举动弄的十分不知所措,他觉得对方应该把这两盒烟给这里跟他关系最亲近、也是最有话语权的路珩, 现在给了自己, 反倒让人不敢接,于是他忍不住看了路珩一眼。
路珩心里正为了乔广澜这个处理方式暗叫高明,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见张局长看自己,瞬间变脸,冷淡地说:“这里是市局,当然应该由局长处理,别人怎么能越俎代庖呢?”
张岭东也渴望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张局长把目光移到乔广澜伸过来的手上,心里迅速将整件事情权衡了一遍, 很快领悟到这件事交到自己的手里, 其实正是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远远比其他人处理要好得多,更何况他刚才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是吗?
想明白这一点,张局长几乎是带了点感激的神情冲着乔广澜点一点头, 伸手接过了那两包烟,神情虽然还有点不舍,但已经变得坚定。
张岭东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了这一幕。他毕竟和张局长父子多年, 一见到老爹这个表情就知道,他这是要下定决心大义灭亲明哲保身了, 自己成了弃子。想到这里,他一时间心都凉了。
张岭东也不想想本来就是他自己做错了事,心里反倒先生出了一种近乎仇恨的情绪,索性也豁出去了。
他不管不顾地喊道:“即使我有他们那里的烟又能怎么样,那也不能说明行动机密就是我说出来的!乔广澜,当时通知完任务计划之后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你能证明吗?”
他说完这番话,没有看见对方像想象中的那样惊慌失措,乔广澜的眼珠子转了转,反倒笑容满面地说:“我能证明郭思和乔慧慧在说谎,算不算?”
其实证明的方法很简单。当时是郭思和乔慧慧一起来看原主,两人异口同声地编了瞎话,声称乔广澜当时仅仅是把衣服给她们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但如果乔广澜没猜错的话,既然已经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都没有撕破脸,那么就算真的想害他,这两个女人也不应该像抽风一样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撒谎,更大的可能性是她们跟张岭东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既然如此,当初的证词也肯定只是走个形式而已,没有经过更加严格的盘问。据原主的记忆,乔慧慧刚上大一,她想转专业,这个时候正好是考试期间,绝对没空回家,那么跟郭思所对的口供也就不可能完全面面俱到了,只要现在分别跟她们视频通话,仔细盘问当时的细节,要证明撒谎很容易。
果然,在听完郭思和乔慧慧错漏百出的证词之后,张岭东面如死灰,什么都说不出来。
现在一切都昭然若揭,就算指纹鉴定一时出不了,乔广澜的嫌疑也已经洗清,没必要再被关在这里。
他之前本来是被张岭东从看守所提出来,带到了公安局的审讯室,别的倒是不重要,但原主还有个平安符留在了住的地方,那是他去世的母亲留下的,乔广澜觉得应该给人家拿回来。
他进公安局的时候带着手铐,身后有人押送,托了路大少爷的福,出门倒是前呼后拥,相当威风,一直快被人送到了看守所的大门口,张局长才恋恋不舍的留步,另一头,得到消息的看守所所长王成贝已经带着心虚的笑容殷勤迎了出来。
路珩一视同仁,也跟他浅浅握了握手,笑着说:“王所长太客气了,你公事繁忙,不用特意迎接。”
王成贝心想我拜张局长那个倒霉儿子所赐,把你弟弟都给关进来了,敢不迎接你么,就这样我还怕你记仇呢。
不过看路珩这样,他心里怎么想的王成贝不知道,最起码表面上非常亲切随和,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想想也是,哪怕乔广澜真是路珩亲生的兄弟呢,只要不是路珩自己被关进来就行了,兄弟又能有多亲?
王成贝心里松快了一点,热情笑着回答道:“这里的道有点难认,我怕路少找不到地方,是特意来给您领路的!”
路珩似乎比他还要愉快,连连客气:“怎么会?我知道看守所的路最好找了,什么人想进都能进来,您实在多虑。”
王成贝:“……”
原来是笑里藏刀,这下他才总算听出路珩的不满来了,但是又没话可以辩解,后背上全都是冷汗,也只能干笑着,不敢再多说。
路珩气不太顺,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对方脸上停留了一下,右手轻轻一拍乔广澜的后背,两个人肩并肩先进了看守所,把王成贝晾在了身后。
这时候恰好又赶上犯人们都去食堂了,路珩跟着乔广澜进了那个房间,先就忍不住皱了眉头,乔广澜回头看了他一眼,立刻说:“你在外面等我吧。”
路珩脸色很难看地站在他旁边没动,指着那张大通铺:“你就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