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少爷很快就有些嫌弃地松开他,不知想到什么,又催促:“你快去洗洗手,然后把衣服脱了,到床上来。”
许砚呼吸微滞,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第195章 邪神前男友10
林空鹿见许砚站在那半晌没反应,又小声催促:“快去啊。”
许砚定定看着他,良久后哑声问:“如果今晚来的是别人,你是不是也……”
话没说完,他忽然想起自己今晚其实本可以从门进来,但因为白天嘴欠的一句话……
他抿了抿唇,又生硬改口,语气清冷但眼神并不平静地说:“好。”
他很期待……接下来会发展的一切。
这么想着,他深深看林空鹿一眼,转身朝浴室走去。
林空鹿:“……”
他大约能猜到对方那句话是想说什么,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撇嘴:什么别人?如果你不来,今晚只会是系统守夜。
0687:“?”
林空鹿:“不过他好歹知道见好就收了,这是个进步。”
对于这点,林空鹿表示很满意。
趁对方去浴室,他闲着无聊,伸手按开床头灯,拿出一本故事书,边听浴室的水声,边看故事。
许砚从浴室出来,就见骄矜的小少爷正乖巧趴在床上,捧着一本故事书,看得津津有味。
对方没受伤的那条小腿在空中晃啊晃,柔软的绸裤滑落至腿弯,露出漂亮的线条和如雪的肌肤,白得晃眼。
许砚眸色暗沉,抬手搭在皮带上,动作慢条斯理,却意外地勾人。
一声轻微响动后,林空鹿从故事中回神,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褪去长裤,手指已经搭在领口的衣扣上,正偏头看他,目光幽深,喉结似乎滚动了一下。
他的指尖修长漂亮,像在衣扣上优雅跳舞,眨眼间便解开一颗。
林空鹿悚然一惊,忙拿起故事书遮眼,说:“别,这样就够了,衣服应该没碰到墙上的雨水,不用脱。”
许砚动作一顿,随即脸色有些难看。
原来小少爷是嫌他爬墙时沾了雨水,才让他把衣服脱了,并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他暗暗咬牙,面无表情道:“小少爷错了,上衣也沾了雨水。”
林空鹿:“啊?”
他有些傻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许砚手指翻飞,快速解完了扣子。
林空鹿:造孽!
这腿,这腰,他怕他会把持不住。
好在他急中生智,迅速扯过多余的毯子,给对方从头蒙到脚。
于是许砚刚脱下衬衫,就被遮了个严实,始作俑者还一脸欣慰地说:“这样就好了,多亏我替你也准备了一条毯子。”
说完小少爷又眨眨眼睛,好像在问“我机智吧”。
许砚心中的火瞬间被浇灭大半,咬牙想,是机智,就是机智过头了。
林空鹿并不知道他刚才心中烧着火,说完又给他让出位置,拍拍床的边缘说:“你就坐这,这边靠门,要是有人进来,你肯定能发现。等会儿我要是睡着了,你也可以躺下眯一会儿。”
许砚:“……”
他还真只是守夜工具人?
“不过我现在还不困,要不你先陪我聊聊天,说不定聊一会儿我就困了。”林空鹿又说,一脸的单纯无辜,完全没有他想的那个意思。
许砚:“……”
守夜又陪聊,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来都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坐到床上,林空鹿忙往旁边让让。
两人都裹着毯子,看起来像两只憨憨的企鹅。
毯子是小少爷用过的,毛绒柔软,沾着对方的气息,许砚深吸一口气,觉得有些香软,就像毯子的主人一样。
此时气氛温馨,他忽然觉得,就这样和小少爷坐一整夜,或许也不错。
但他刚这么想完,林空鹿就好奇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总不能一直喊花匠。”
许砚:“……”
他刚缓和的脸色又有一瞬僵硬,几乎是咬牙说出自己来应聘花匠时用的假名字:“许石。”
“许石?”林空鹿重复一遍,皱眉道:“难怪你跟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许砚瞥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小少爷谬赞了。”
“这可不是夸你。”林空鹿忽然挨近些,认真看着他那半张俊美的侧颜,眨眼道:“你这么好看,跟花一样,叫许石太沉闷了,要不我叫你许小花吧?”
正好你喜欢开花。
许砚听了这话,竟微微失神,记忆中,也有一个少年曾在耳边对他说:“许砚,你长这么好看,要不我以后叫你许小花吧?小花,校花,正好你是校花,许校花,嘿嘿。”
许砚便翻身把少年压在身下,看似要教训,吓得对方彻底老实了,才轻笑说:“我不是,你是。”
“我是什么呀?”少年刚才还眼神乱飘,下一秒又好奇问。
许砚在他额上轻弹一下,低笑道:“是校花,也是我的……”小玫瑰。
这话并没说错,许砚在学校里被称为校草,但精致漂亮的小少爷却时常被人私底下调侃为校花,只是少年不知道罢了。
林空鹿见他忽然失神,不由又靠近,好奇地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在想什么?”
可能是他靠得太近,许砚几乎能闻见他身上清浅的香味。
他骤然回神,神色复杂地看向林空鹿。
原来曾经的亲昵称呼,对方转眼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又给“别人”。
他忽然荒谬地觉得,自己就像失去主人的宠物,独自缅怀对方曾给予的一切,然而那人早就将他忘了,也忘了曾替他取的称呼。
他像是忽然清醒,蓦地拉开距离,将伤疤狰狞的那半张脸转向小少爷,面无表情问:“还好看吗?”
不得不说,这样半张可怖的脸骤然出现在眼前,确实令林空鹿表情一僵,呼吸微滞。
但他并未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伸出手,用温暖柔软的掌心覆盖住那些伤疤,尽量压下心疼的颤音,假装好奇问:“这里……怎么会受伤?”
许砚用漆黑的眼眸注视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地说:“我曾经愚蠢地爱上一个人,他吃我的,喝我的,最后为了甩掉我,好跟别人订婚,伙同对方将我陷害入狱,又派人去毁了我的脸。”
林空鹿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道:“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来了,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他神情震惊,好像完全忘了那人就是自己似的。
许砚深深看着他,说:“他不坏,是我蠢。”
“你太善良了,都这样了还替他说话。”林空鹿摇头,用指尖轻触他的伤疤,眼神心疼,继而又愤愤道:“那人真是太过分了,简直是白眼狼,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这样对你。”
许砚忽然攥住他的手腕,目光深沉问:“真的吗?”
“嗯嗯。”林空鹿立刻点头,并皱眉道:“我肯定不会这么没良心,更不会无缘无故害人。”
应该能听出不对劲的地方了吧?他跟对方记忆中的小白眼狼可有出入啊。
许砚视线一瞬不移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一丝虚伪或躲闪,可是没有。
难道对方真的已经把他彻底忘记,连他这么直白的暗示都听不出,连自己曾做过的事,都想不起?
他渐渐松开林空鹿的手腕,神情看不出情绪,声音淡淡道:“那真可惜,你不是他。”
林空鹿悄摸摸压下一丝心虚,想了想,又假模假样地慰:“唉,也不用太难过,谁年轻时没爱过几个渣?你现在是我的花匠,赚得多,长得好,想找什么样的没有?”
就是想吃回头草,再来找本少爷,也不是不可以。
他努力睁大真诚的双眼。
许砚果然看向他,不动声色问:“小少爷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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