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回家吧。”颜凯麒头疼地看着身边的颜凯麟,“他这情况估计明天是起不来的。”
“你一个人行吗?”沈于淮启动了车。
颜凯麒:“没事,到时候实在不行我喊家里阿姨帮忙。”
“其昭呢?”沈于淮看向陈其昭,“你去哪?”
陈其昭脱口而出:“学校。”
沈于淮沉默了下,而后道:“这个时间点,S大不是门禁吗?”
陈其昭:“……学校门口的小旅馆。”
他把这事忘了,每次跟颜凯麟半夜喝多,他们两个要么翻着寝室外墙进学校,要么就是凑合在学校门口的旅馆过一夜,门禁这回事早就被他置之脑后。
沈于淮:“嗯。”
车里四个人,上车没多久后座就传来颜凯麟的呼噜声。
醉鬼已经完全睡着了,甚至睡得很香。陈其昭昨天晚上的休息没太好,今天又是喝了很多酒,车里颜凯麒跟沈于淮偶尔说着话,他在平稳的车速跟对话声中渐渐起了困意,头稍稍一歪,也闭上了眼睛。
沈于淮的视线稍稍瞥了下右边,在红灯口停下之后,他放轻了声音,“车枕旁边的外套拿一下。”
后座的颜凯麒把外套抽了出来,“睡着了?”
“嗯。”沈于淮接过外套,轻轻地盖在陈其昭的身上,而后将陈其昭座位边的车窗调高。
颜凯麒见他的动作,略微在意地看了他一眼,敏锐地发现了什么。
接下来的路程,沈于淮的车速放缓了不少,到颜家的时候比去的时候还晚了10分钟,他帮着颜凯麒把颜凯麟搀上电梯。
等人消失在地下车库的电梯口处,陈其昭才睁开了眼。
后座的车窗也升了起来,唯一通风的地方是他位置上的车窗。
沈于淮离开的时候给他留了一条三指宽的窗缝,陈其昭没有动,垂目看着身上的外套,从沈于淮给他盖外套的时候他就醒了。
衣物上带着沈于淮的气息,与混着浓重酒气的车厢不同,这种薄荷的味道莫名让他心安。
他的眼神深了几分,忽然想到什么,又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沈于淮帮着把人送到了颜家的门口。
“就这吧。”颜凯麒背着弟弟,又道:“你今晚跟我出来,应该不是担心我半夜疲劳驾车吧?”
沈于淮按着电梯门,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晚上麻烦你了。”颜凯麒道:“走了走了。”
等沈于淮回到地下车库的时候,副驾驶位置上的陈其昭还在睡觉,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
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余光瞥见左侧原先放在陈其昭腿上的外套袖子滑落到了一边。
沈于淮眼神微深地看了闭眼睡觉的某人,而后才稍稍放低了椅背,之后才驱车到了市区的公寓。
等到了公寓车库,沈于淮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直接把‘睡着’的人背了起来。
陈其昭的下巴靠在沈于淮的肩上,注意力全在对方卡在自己膝窝处的手上,对方没有直接碰他的大腿,但是手腕处关节卡在他的大腿内侧,伴随着走动时的摩擦,一种以往没有感觉到的痒意似乎顺着接触的地方快速攀升着,像是酥麻的感觉,又隐隐发着痒。
他没忍住动了下。
背着他的沈于淮却补充到瞬间的变化,询问道,“醒了吗?”
陈其昭假装刚睁开了眼,询问道:“到哪了?”
沈于淮解释道:“你刚刚睡了,晚上到我这先将就,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装着的时候还好,一旦卸掉那种装的劲儿,腿侧的摩擦感又更重了。
陈其昭没忍住开口道:“我可以自己走。”
沈于淮笑着问:“没喝醉?”
陈其昭拙劣地解释了下:“没醉,就是有点困。”
沈于淮说着,却没把他放下来,“快到公寓了。”
电梯门开了,两人出现在沈于淮的公寓门前。
陈其昭从沈于淮身上下来,乖巧地脱了鞋,一双拖鞋就已经放在他的面前。
“客房没收拾,你晚上先睡我房间。”
沈于淮搀着他一只手,把人带到房间门口,推开了门。
陈其昭上次装醉就来过沈于淮的公寓,只是彼时他一直在装,像这种清醒的情况下来这边还是第一次,他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酒味,主动开口道:“我平时不喝这么多的。”
“是吗?”沈于淮问:“那平时喝多少?”
“……”
陈其昭惊觉给自己挖了个坑,话说出来的时候带着几分心虚:“我平时不怎么喝酒。”
沈于淮应了声:“嗯。”
陈其昭改口道:“我想先洗个澡。”
他身上的酒味太重了。
沈于淮进房间里,从衣橱里拿出睡衣递给陈其昭,顺带还给他拿了个内裤。他进主卧的浴室里放了水,“内裤新的洗过但没有穿,这边往左是热水,水温在这里调。”
他回头看站在门口的陈其昭:“不会弄喊我,卧室门别关,隔音可能听不见。”
“好。”陈其昭抱着衣服,垂眼看了下睡衣里夹着的那条内裤。
沈于淮:“我给你弄个醒酒汤。”
等人走了,陈其昭站在浴室里看着与上辈子差别不大的浴室,视线停在浴室里的镜子上,看到了一个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自己。
安静的公寓内,卧室的方向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沈于淮煮着醒酒汤,又在旁边准备了冰块打算一会放温。
过了约莫十分钟,卧室那边传来门响声,陈其昭从浴室里出来,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在客厅的椅子上,偏头看去的时候沈于淮将煮好的汤带了过来。
男生穿着宽大的睡衣,稍长的裤脚衣脚被他折了起来,肩上披着条毛巾,头发湿漉漉还在滴水。
或许是因为衣服宽松,显得他整个人有点空荡荡的,看起来非常瘦。
沈于淮收回视线,将醒酒汤放在沙发边的桌上,“汤放这,已经凉过,应该刚好能喝。”
“谢谢淮哥。”陈其昭在沙发坐下,回过头的时候发现沈于淮往浴室的方向走,他盯着醒酒汤看了会,最后还端了起来抿了一小口。
没一会,身后传来脚步声。
陈其昭喝着汤没回头,披在肩上的毛巾忽然被抽走,他愣了一下,正想回头。
一只宽大的手盖在自己的头上,隔着毛巾,指节按在他的头发上,轻缓地给他擦着头发。
陈其昭愣愣道:“淮哥。”
“你喝汤。”沈于淮开口:“喝酒洗头,不弄干你明天起来头会很痛。”
陈其昭没说话,低头喝着汤,感受着头上若有若无的按压感。
很快,毛巾被抽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呼呼响起的吹风机。
陈其昭整个人都停住了,一时间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所有的感觉全部聚集在头顶,
没有毛巾的阻挡,沈于淮的指尖落在头发上的那种触感越来越明晰,指甲好几次刮过他的头皮,一种直冲天灵感难以言喻的感觉让陈其昭握着醒酒汤碗的手紧了几分,汤面晃了两下,他含在口中的汤没能咽下去。
陈其昭故作镇定,踩在客厅毛毯上的脚趾稍稍抓了抓,抵御着那种从骨子里冒出来的酥麻感。
忽然,沈于淮的指腹划过了他的后颈。
陈其昭没控制住,稍稍闷哼了一声。
“别动。”男人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取而代之的是沈于淮的后指用力,像是握住般微微合拢了他的后颈。沈于淮的四指压在他的后颈,陈其昭像是被叼住后劲的小动物,整个人瞬间顿住,动也没敢动。
吹风机停了。
擦动的感觉按理说带来的刺激感更强。
可在沈于淮压住他后颈的那一刻,静止的动作带来的触感确实更强百倍。
冰凉的指尖、恰到好处的力度,陈其昭在那瞬间脑中空白,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却丝毫没想逃开那种压制,胸腔里传来如雷鼓的跳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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