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这里吧,小灯,我想我或许应该离开了。”
“请你相信,我是哥哥,还有,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永远爱你。”
纸张彻底被揉碎的声音,季枭的声音半笑不笑:“是一篇好的文章,我代你保管,同时向他学习——如何用虚伪的话术将人为己所用。”
“给我!”气得浑身发抖,我只恨我不能伸手将东西给抢过来!“季枭你少不要脸,那是给我的信。”
“你没看见他说的?也是给我的战书。”季枭的声音含着笑意,却莫名令人听出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拿回去是要裱起来,还是要背下来没事就大声朗诵?”
去你妈的!费力挣脱着手中的桎梏,季枭的笑声却又近乎令我失去理智,我真想一脚踹死他!
然而,约摸是用力过猛,被禁锢的身躯一时间难以维持平衡,下一秒,我竟就这样直直倒了下去,勉力支起身子,却发现……这就好像是跪在季枭的面前。
显然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季枭那头,也静默了。
“你知道你这样像是即将为我做什么吗?”季枭的声音甚至染上了沙哑。
身躯微微歪斜,我的脸颊好像触碰到了季枭的膝弯,毫无疑问,我现在是在他的……
该死!该死!手中不停地挣动着,稍稍一点松动的迹象就足以令我兴奋起来,哪怕磨出血来,我也……
距离我真正发怒到完全挣脱手中的禁锢,这段时间并不长。
气氛陷入到了诡异的安静之中,就算我什么也看不见,季枭的视线也如有实质地盘旋在我的头顶处。
手指触碰到地面,我尝试让自己缓缓从地上爬起,手上前,却好像碰到了季枭的……膝盖?
我笑着,暗暗咬牙,双手借力,用他的膝盖勉力支起身子,因为腿被束缚着,所以其实在正常站立的姿势下,我够不到他,更别说接近他,只有这种身躯前倾的情态能让我……
死命抓住他的臂膀,我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正与季枭齐平。
季枭不说话了,只用不小的力道支撑着我,我甚至不知道此刻他的眼神是怎么样的。
“你怎么不去死?”咬住他鼻子的时候,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惨叫,他鼻梁高挺,下嘴格外容易,明明已经尝到了血腥味儿,季枭却仍旧一声不吭,他只是单手擒住我的下巴,迫使我远离他,然后……
他的牙齿狠狠地碾在了我的嘴唇上。
那绝不能算是吻,更像是发泄似地,嚼。
那力道甚至比我对他时,要大得多。
而我因为失去了他手臂的支持,被腿拖累着,只能用手臂勾住他的肩,虚虚挂在他身上。
嘴巴绝对流血了。
“下次记得直接咬掉,知道了吗?”季枭的声音就在我耳边,温热而湿腻的呼吸,近乎瞬间点燃了我的耳廓。
如果说季枭将我关在这里的目的是折磨我、羞辱我,那么我想,他是成功的。
腿被拖在后方,身体却前倾的姿势很累,我意识到我或许不能单单凭借自己的两彻底离开他的身躯。
然而他也用像是能将我的腰狠狠折断的力道,将我死死固定在原位。
“信的事情,我劝你闭嘴。”季枭的声音近乎是贴着我的下巴,“看见你为喻青书那么生气的样子,我简直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浓浓的威胁,若说先前季枭同我谈话还带着点儿笑意,那么这一句,一定是充斥着阴暗愤怒的认真。
我多么想不认输地回嘴,表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但我不敢。
我甚至僵住了一般,就维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雕塑似地凝固良久。
第53章 仆人不懂得怎么报恩
身体很累,借着姿势,季枭甚至肆无忌惮地抚摩着我的腰部,从刚开始的单手,到双手,甚至含有品鉴意味地细细把弄……
我多么恨他竟这样对我,可同时我更恨的是我自己。
我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我要远离他,我要远离他,等拿到公馆,我就要远离他。
肌肉开始酸痛,身躯甚至忍不住打起颤来,我自是再不敢为大哥、甚至我的那封信说话。
直到季枭轻轻笑出了声,我的脑海中的警报才稍微解除。
“松开。”我压低声音警告,可气势却明显有些不足。
“是你自己送到我手上来的。”季枭的声音半笑不笑,听不出情绪,我只能确认他现在或许没有方才那么生气了。
于是我进而说:“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季枭答非所问,他说:“我看过录像带。”
“放开我。”
“如果任由你这么滑下去的话,你知道会触碰到哪儿吗?”
“什么录像带。”费力地挣动着拖累在我脚上的铁链,我听见细微的,金属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
“这里原本是审讯室,有特殊监控,每一次有人受罚,过程都会被记录下来。”
已经隐隐意识到季枭指的是什么,可笑之余,我又不免感到几分羞恼,“我不想被束着脚。”
季枭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请求似的,他抱住我的力道只是更紧了些,我简直怀疑,我的身躯会就这样被他折断。
“你还真是弱不禁风。”他的声音低低地,响在我的耳侧,“被抽了那两鞭子就昏过去了。”
上苍可鉴,他为什么非要在这种时候提起那时的事?
合紧拳头,牙齿因为用力咬合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战栗,又像是切骨的恨意,“那都是因为你,季枭,那都是因为你,因为我救了你。”
他为什么能笑着说出这件事?我不能明白,我咬住他的肩膀,甚至恨不得侧过脸,将犬齿放到他的脖颈上,咬穿他的气管。
当初为什么非要救他呢?我不明白了,也记不清了,“季枭,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像是安抚婴儿一般,季枭的手在我的后背上下抚摩拍动着,“这么不甘心?”他甚至轻轻咬住了我的耳垂,“跟你说过了,那或许是你做过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你是不在想,为什么当初,没有就让我一死了之?”
“你害了我冉灯,你让我对你的恨变得不再纯粹,我明明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却非要让我背负所谓的救命之恩,可我想不出任何报恩的方法……冉灯……”他的舌尖轻轻拨弄着我的耳垂,带着些许情色的意味,“我向来赏罚分明,这次你错就错在不该去见喻青书,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只是用你来窥探我手中棋子的数量?他明明知道我不会放你走。”
“你放屁!”捶打“m”“'f”“x”“y”%攉木各沃艹次在他的背上,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明明是那么发狠的力道,季枭却望着我,表情都未曾改变分毫。
“你和喻景澄都被他利用了,从喻景澄母亲背景被曝光的那一刻起……罢了,反正他向来是最懂得如何收买人心的,现在他的手上多了两名人质,我的手下又有人受了伤,冉灯,如果你这次不去,我们这边原本不必承担任何损失。”
才不要听他们任何一边的一面之词!我拽住了季枭的领带,用力,“现在你倒是又怪起我来了?”
季枭笑了,他的笑声黏腻而潮湿,带着些许令我不明所以的意味,“不不不,这当然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放过你。”
最终,直到我走出那个房间,蒙在眼睛上的黑布都一直没有取下来,我也不知道那个房间究竟长成什么样子,或许今后得了空,我有机会能够再次光临,可一想到在里面发生的事情,我果然无论如何都不愿再踏进内里半步了。
坐在回公馆的车辆上,季枭就在我身侧,我俩各据后排的两端,我黑着脸,他则淡淡然,我们二人好像谁都没打算先一步说话。
临近公馆的时候,“还有两个月。”看了眼日期,对着车窗上倒映出的侧脸,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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