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用仙术便能搞定,但殷见寒烹茶的每个步骤都喜欢亲自动手。
“这么喜欢站在窗前。”
“啊?”路怀雪愣了一下,视线还落在茶饼上。
他第一次闯入竹苑时,他就是这么站在窗前,撞上还未完全从失控中回神的殷见寒,结果就被掀飞了。
路怀雪知道躲不掉,也没想着躲,没忍住问。
“您那样……多久了?”
殷见寒捣茶的动作一顿,似乎没想到路怀雪会这么直白。
“与你无关。”
“哦。”
路怀雪闷闷地应了一声,视线在殷见寒身上来回转。
“您的伤……”
“无事。”
沉闷地气氛令路怀雪不太自在,但还是小声的替自己辩解了一句。
“我不是故意要伤师尊的,当时您拦着我,我才会一不小心刺伤师尊的。”
“而且,师尊也伤了我,那扯平?”
说到这,路怀雪又有几分理直气壮。
殷见寒投去视线。
路怀雪以为殷见寒不信,身子往前一探,撩开颈肩的发丝,又将衣领拉开了些。
“您咬的。”
殷见寒的视线在牙印上停留一瞬,血迹已经凝固,算不上严重,但路怀雪皮肤雪白便显得有几分触目惊心。
殷见寒:“……”
“我拿剑属于自保。”
轻飘飘的声音落在耳畔,殷见寒才发现此刻两人的距离有多近。
但路怀雪毫无所觉,漂亮的眼睫翘起,一双清澈的眸子直勾勾地注视着殷见寒。
殷见寒先移开目光,长睫遮住眸中的不自然,正欲开口,路怀雪又凑近几分。他认真地嗅了嗅。
“师尊,您熏的什么香?怪好闻的。”
第13章 执念过深
路怀雪对味道很敏。感,方才在水里,只顾对峙并未闻到,现在淡淡的味道飘过鼻息。
他又凑近几分,努力嗅了嗅,是清冽的冷香,又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殷见寒身子一僵,挪开了点距离,无视路怀雪的问话,指尖落下,冰凉的触感激得路怀雪下一瞬后退。
“别动。”
路怀雪下意识地听从,反应过来后发现殷见寒用灵力帮他治好脖子上的伤口。
“好了?”
路怀雪眼睛亮闪闪的,抬手摸了摸脖颈,光滑平顺,连结痂都没有。
“师尊也会治疗术。”
说完,路怀雪便愣住。
他忽然想起殷见寒曾说过,替一个治伤也会在对方的身体里留下灵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消失。
他这是外伤,那……
“怎么了?”
“师尊,有一个人也许知道这具肉身为什么会你的灵力。”
“何人?”
“我不认识。”
路怀雪只记得段宗主说过,那个人承诺过段时间便会到段家接原主。
他把原主的身体送到段家后山的灵池里修养,认定原主会醒过来。而原主的魂魄现在正在沉睡,此前一定是受过重伤。
“段宗主也不知道那人姓名,只是说他戴着和我一样的面具。”
路怀雪把买下面具当日戴着会段家,被段宗主错认成送他到段家的那位面具仙尊。
“就是这个猫耳面具。”
路怀雪从储物戒里找到了他在仙门大试戴着这个面具。
“会不会是这位不知姓名的仙尊用了什么方法,为了医治重伤的原身,所以借用了你的灵力。”
至于怎么借就不得而知。
殷见寒眸子一动,视线落在路怀雪递过来的面具上,长睫遮住眸底的情绪。
“段宗主说那个人不日便会来找我,到时候段宗主联系我时,我再告知师尊?”
殷见寒没接话,路怀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试探道。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我发誓,肯定不会把今天的事透露给任何人。”
路怀雪小心翼翼地挪开步子,殷见寒似乎没注意到他,正当他又大胆地再迈出一步时,殷见寒开口了。
“你的剑术和谁学的?”
路怀雪又将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诚实道。“不知道,我没有原身的记忆。”
但奇怪的是,他虽然没有记忆却总能在关键时刻自如使用法术。
路怀雪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中,并未注意到殷见寒的视线悄然飘向了室内里的书柜上。
一条细细的红绳被风吹得轻轻摇晃,红绳那端系着的正是猫耳面具,斜倚在书卷旁。
殷见寒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你为什么肯定自己是夺舍的?”
路怀雪顿了顿,有些疑惑殷见寒为什么这么问。
“我有前世的记忆。”
殷见寒停下烹茶,转眸看向他。
“我记得自己的一生。”
路怀雪隐去了穿书这件事,解释道。
“我出生富裕家庭,在我五岁的时候,路敬德养在外面的女人带着私生子找上门。哦,路敬德是我的……”路怀雪停顿了下,并不怎么想称呼那个人。
“生父。”
“我的母亲当被那个女人气到小产,整日以泪洗面。路敬德厌烦我母亲哭闹,将那个女人的孩子接回家。”
路怀雪死了很久,说起生前的事倒很平静。
“没多久,我的母亲精神状态越发不好。”路怀雪停顿了一下,怕殷见寒听不懂,又换了个说辞。“这儿说法应该叫癫狂症。”
殷见寒敏锐的捕捉到了路怀雪口中的“这儿”。
路怀雪没注意到,他简短的几句话叙述了他生前的事。
路敬德将私生子接回家后,并未让女人进门,他啊还要维持好丈夫和好父亲的人设。但允许那个女人看望孩子。
女人几次上门并以“精神不好”影响孩子身心发育为由,闹着要路敬德将路怀雪的母亲送走,否则就带走孩子。
路敬德本也厌烦,在女人软磨硬泡下以静养为由软禁了路母长达十几年。
除了派去监视路母的保姆,路母不得见任何人。
就连路怀雪也只有在路敬德高兴的时候,才被允许短暂的见自己的母亲一面。
路怀雪自小就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
他知道路敬德好面子,每当路怀雪拿到各种优秀的奖项,路敬德便觉得面上有光,饭后谈资多了让人奉承的资本。
路怀雪上初中后,那个女人住进路家。路敬德得为了维护爱妻人设,并不打算娶那个女人。
可想要让私生子名正言顺,对外都说是私生子是路母静养期间生下的第二个孩子,是路怀雪的亲弟弟。
路母离世后,路怀雪就懒得和路敬德伪装。
他拒绝参加任何公开活动,加上女人的挑唆,父子关系逐渐恶化,而也正是在那个时候,路怀雪得知一个秘密。
路怀雪上了高中选择住校便再未回过路家。
而路敬德就是那个时候查出重病。
在女人的离间下,路敬德将遗嘱中属于路怀雪的那一份转到了乖巧听话的私生子名下。
对外只说路怀雪叛逆期越发不服管教。
直到医院下了病危通知,最后的关头,路怀雪才去看了路敬德一眼,还送了路敬德一份大礼。
路怀雪平静的说出女人的秘密。
被路敬德费尽心思划入户口本的私生子,其实非他亲生儿子,而是女人和别的男人的孩子。
路敬德自认骄傲的一生,未曾想过会有这么一个败笔。即便病重也强撑着让人重改了遗嘱。
路怀雪只是冷眼看着。
路敬德病逝后,路怀雪转手卖掉他费心经营的公司,并将所有的遗产和卖掉公司的钱一分不留的捐掉了。
他不稀罕那个人的一分一毫。
这些路怀雪全都记得。
他甚至记得自己在拍戏途中车祸身亡,唯一遗憾的便是死了太久,生前往事如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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