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没有在网上看到这个地方,要是对外开放,现在估计已经一堆人来这里了。
见谢肆言在忙活,颜慎语走了过来:“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谢肆言:“我先打地钉安装天幕,你帮我看一下距离。”
天幕就是一块儿遮阳的布,安装好天幕后,他们又在旁边搭了个帐篷,这才把露营工具都搬了出来。
午饭吃的竟然是黑椒炒牛肉,颜慎语不会做饭,全程都是看谢肆言忙活,他守在旁边偶尔做一些不需要技术含量的工作。
见短时间内不用他帮忙,颜慎语拿出相机问谢肆言:“我可以拍一些视频吗?”
“你拍我?”谢肆言握着锅铲,挑眉看他。
颜慎语点头:“我这次出来没让节目组跟着,要拍一些素材给他们。不过我不拍你的脸,就算拍到后期也会遮掉,不用担心别人误会。”
谢肆言:“我不担心别人误会。”
此话一出,两人都短暂地安静了一瞬。
微凉的风带着青草气息吹过他的发梢,不远处的牛羊安静地吃着草,锅里的食物还冒着热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谢肆言就坐在他旁边一米左右的地方,长腿随意地撑在两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天幕在他头顶撒下一片阴影,显得他的双眼深邃又迷人。偶尔有雾气飘过,额外增加了一丝神秘感。
等等,雾气?
哪里来的雾气?
颜慎语猛地回过神来,低头一看,锅里的油彻底没有了,还能隐约闻到一股焦味儿。
“谢肆言!”颜慎语连忙提醒他,“菜、菜是不是糊了!”
炒菜的人这才仿佛活了过来,他连忙调小火的力度,又把小锅端到旁边,这才勉强拯救回来了他们的午餐。
这顿午饭吃得有些尴尬,黑椒牛肉炒糊了,芥蓝叶子有些焦,杆子却还是生的,番茄鸡蛋汤还不错,但尝起来隐约带着黑椒牛肉的味道。
“抱歉,”谢肆言低着头,神情有些低落,“在家里做都没问题的,早知道我直接煮意面了。”
“没事啊,很好吃的!”颜慎语夹了一大块牛肉放进嘴里,没嚼动,太老了。
牛肉夹杂着米饭堵在喉咙里,他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咽了下去。
“别吃了。”谢肆言抬手拦了他一下。
顔慎语又夹了一筷子芥蓝,自顾自地说着:“味道挺好的,就是火候还欠缺一点儿。”
谢肆言:“不难吃?”
顔慎语给他夹了一筷牛肉:“你自己尝尝,味道是不是还不错。”
谢肆言愣了一下,也不再阻拦,低头继续吃饭。
两个大男人食量不是一般的大,两菜一汤两份米饭全都吃光了。收拾完餐桌后,谢肆言又煮了一次手冲咖啡。
这次来到了他的专业领域,这杯咖啡煮得又香又浓,颜慎语没忍住全都喝光了。
“糟了。”喝完咖啡后,颜慎语突然来了一句。
谢肆言握着杯子的手一紧,然后又松开,若无其事道:“怎么了?”
颜慎语:“咖啡太香,我刚才不小心喝多了,今晚失眠怎么办?”
“呃……”
“完了,”看着空荡荡的杯子,颜慎语悔不当初,“我今晚肯定要失眠了……”
话音未落,谢肆言突然抬手揉了一下他头发。
不是异性间表示亲昵的那种抚摸,而是力气大得要命,宛如高中男生互相当彼此爸爸,恨不得直接把对方头发搓掉的那种揉搓。
“你干什么?”颜慎语抬头瞪他,这可是他昨晚才洗的头发。
“不干什么,”谢肆言站了起来,语气欠欠的,“有点儿手痒。”
颜慎语:“……”
我看你是皮痒。
颜慎语被谢肆言逗炸毛了,他戴着遮阳帽,气鼓鼓的去找隔壁的邻居。
一只半人高的小牛在湖边喝水,见他过来,好奇地用鼻子辨认他的气味。
颜慎语冲它伸出手,小牛便伸出舌头舔他掌心,软软的,热热的,还有些痒。
颜慎语被舔得受不了,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小牛却跟着追了过来,想尝他掌心出汗带着的盐分。
牛的舌头比想象中要长,颜慎语没躲开,又被舔了好几下。
尝到最后终于没有味道,小牛这才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边。浑身上下都毛茸茸的,耳朵高高立起,像是一个仿真的毛绒玩具。
颜慎语揉它耳朵,手感好得令人爱不释手。
颜慎语看了眼不远处的谢肆言,突然大声道:“小牛小牛,你说谢肆言讨不讨厌?人家梳得好好儿的头发,他什么都不说就直接上手,给我揉得像是鸟窝。”
“哞哞哞,”然后颜慎语换了个语气,模仿小牛的声音,“你说那边那个大个子啊?他讨厌得不得了,凶巴巴的,都不会笑。”
“小羊小羊。”
突然间,颜慎语耳边多了一道声音。
“你说小颜今天会不会原谅我们?”
颜慎语:?
他回头一看,发现谢肆言不知从哪儿逮了只小羊羔握在手里,正模仿他刚才和牛说话的模样说话。
谢肆言手里的羊小小一只,眼睛弯弯,浑身上下都软乎乎的,可爱得不得了。
“咩咩咩,”谢肆言也跟着换了种声线,面无表情地说,“我觉得他肯定会原谅我们的,毕竟他善良又温柔,可爱又帅气。”
他本来是想学羊说话,但是他没有颜慎语那种变声技巧,说话声音也四平八稳的,不仅没有可爱的效果,反而透出某种滑稽可笑。
颜慎语当时就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偏偏谢肆言没有任何自觉,还在夹着嗓子学小羊说话:“小颜,小颜,别生气了好不好?”
颜慎语笑得肚子疼,好一半响才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就该用手机给你录下来,让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有多搞笑。”
谢肆言往前一步:“不生气了吗?”
颜慎语没吭声。
谢肆言松开小羊羔,垂眸看他,视线干净又认真。
“别看我,我还没原谅你呢,”颜慎语抬手把他的脸推到一边,淡淡道,“男人的头发不能随便碰,这点事情你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谢肆言回答,顿了顿,他又低下头道说,“我的随便碰,你想碰多久碰多久。”
颜慎语顿了顿,忍不住问:“真的?随便我碰?”
“嗯,随便你碰。”
谢肆言话音刚落,头顶就顿时一软,他感受到颜慎语双手插进他发根,胡乱地揉搓起来。
揉了好久颜慎语才松开手,他拍了拍双手起身朝帐篷走去,心满意足道:“好了,我这次原谅你了。”
谢肆言松了口气,抬手理了理自己头发,刚一抓就发现不对劲。
头发根本穿不透,干干涩涩的,仔细一碰,还有些小小的疙瘩。
谢肆言好不容易才取下来一个,看着这个枣核大小还带着小钩子的东西,有些茫然:“你在我头上放了什么?”
“苍耳,也叫卷耳,”颜慎语的声音传来,“《诗经》学过吗?「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
谢肆言皱了皱眉:“你……”
颜慎语:“你不是说随便我碰吗?”
谢肆言改口道:“你从哪里来的苍耳?”
顔慎语:“牛身上取下来的。”
“呃……”
“过来,帮我取下来,”谢肆言冲他伸手要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我下午还有会议。”
“不好意思,我要去拍照呢,最近设计没灵感,要好好工作了。”颜慎语却已经背着相机起身离开,黄色软壳冲锋衣在绿色的草地中留下一抹亮色。
谢肆言看了许久,直到那抹亮黄色从视线中消失,这才低头掏出手机看了眼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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