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沈之弥感到有只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你怎么了?”秦恒有些担忧,“有人欺负你了吗?”
沈之弥摇头,他笑着说:“我把别人欺负了。”
秦恒歪头看着沈之弥,不太懂为什么欺负了别人,他自己反倒一副要哭的样子。
“走,带你回家。”沈之弥抱着秦恒起身。
成年人在某些方面很有默契。
就像最开始,沈之弥和秦恻谁都没有说喜欢,却默契地同住在了主卧。
现在,秦恻又退回了书房,长时间呆在公司。
沈之弥虽然有时间回家,但大部分的时候也住在剧组订好的酒店。
因为一开始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海誓山盟,现在分开了也格外平静。
赵琦不知道沈之弥生活的变化,还惦记着沈之弥和屠月签约的事。
“那份合约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前段时间突然让我停下进度,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我看屠月那边态度挺好,有问题应该可以详谈。”
沈之弥刚参加完活动,没骨头似的瘫在后座。
赵琦问完又停了停,道:“你最近赶得有点厉害,要不要休息几天?只专注剧组就好。”
沈之弥摇摇头,坐起身,嗓子有点哑。
“赵姐,不好意思,忘了和你说。屠姐那边的合约,我已经拒绝了。”
“什么?!”赵琦惊得差点撞到绿化带。
“你为什么拒绝?”赵琦问。
屠月的工作室对沈之弥来说绝对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收到合约,沈之弥明显也很高兴,显然不像是会主动拒绝的样子。
沈之弥在工作上一直挺清醒,算是赵琦带过最省心的艺人了。
赵琦实在想不通,沈之弥怎么会突然私自拒绝屠月。
沈之弥抹了把脸,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理由。
“就是……不太合适。”
“是秦总给你找了其他公司吗?”赵琦问。
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闻言沈之弥愣了一下,朝她笑笑:“赵姐,我和你估计还要合作一段时间。”
那就是没有其他公司了。
赵琦心里更迷惑了。
但看看沈之弥的状态,她也没有多问。
沈之弥以为自己那天和屠月的商谈很隐秘,回到剧组,他才知道,自己拒绝屠月已经不是秘密了。
他刚回到酒店,晚上就收到了路明的消息。
路明:睡了吗?
路明:听好多人说,你拒绝了屠月的工作室。
路明:真的假的,造谣吧?
沈之弥趴在床上看着微信一条条弹出消息。
他点进去,视线下意识在列表里搜索一下。
那个红色的卡通头像还在他聊天列表里呆着,因为几天没有发消息,已经压到了最底端。
愣了一会儿,沈之弥才发现自己无意识点开了秦恻的聊天框。
退出聊天框,沈之弥点开路明的消息。
他回了一条:是真的,怎么传那么快?
路明:我靠!
路明:你竟然真拒绝了?
路明:我的亲哥,怎么想的啊你!
沈之弥应了一声:哎,小弟弟。
发完之后沈之弥看着这条消息愣了一会儿,想到的却是某些和现在格格不入的画面。
路明那边愤怒地发了个表情包:我给你说正事呢!
发完之后,他却看到沈之弥把上一条消息撤回了。
路明:?
路明:发错了?还知道撤回?你那么有礼貌?
沈之弥:【微笑】;
路明:说真的,为什么推掉?你之前不还高兴得和我炫耀,说不会唱歌也没关系,你以后可以专心演戏了。
路明: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推了?你现在没公司多难啊。
路明:你拒绝了屠月,以后找公司就更难了。
路明:消息估计是屠月那边放出来的,大家都在说你要求好高,一般的公司估计不敢找你。
沈之弥看着这一长串的消息,笑了笑。
这些事他已经预料到了。
沈之弥:没什么,就是没谈妥,所以推了。
路明那边一时没回复,似乎在纠结。
过了好一会儿,他发来了一条消息:别告诉我是因为秦恻不同意。
沈之弥看着这条消息眨了下眼睛。
不得不说,可能是出于恋爱脑的天赋,路明这人有些时候出乎意料的敏锐。
路明:我瞎猜的。
路明:……
路明:靠,不会真是的吧?
路明:沈之弥你有点危险啊!
沈之弥看着笑了好一会儿。
沈之弥:怎么会呢?真以为我是你啊!
沈之弥:就是合约没谈妥。
路明:那就好。
路明:【吓死】;
路明:也对,你那么聪明,我担心你干什么。
沈之弥心想,他聪不聪明不清楚,但路明估计真有点傻。
《白夜》的戏份快要拍完了。
空闲时间骤然多了起来。
有天剧组收工早,沈之弥下意识开着车回家。
快到了秦家的小区,他才又转回来。
沈之弥开着车在A市转了好几圈。
路明说的那些弊端,他早有预料,但并不代表他不怕。
他得奖后,有很多公司也在考虑挖他,但当时他正在和屠月谈合约。
现在和屠月的合约谈崩了,屠月隐隐放出消息说他要求高,无形间给他以后找公司也造成了阻碍。
沈之弥明白这是屠月的威胁。
一些浅淡的恐慌漫上来。
一边是为自己以后工作的担忧,一边又是谈个恋爱还束手束脚,让秦恻因为他的恐慌受委屈的自我唾弃。
从他避开秦恻独自解约的时候开始,这种担忧和唾弃混杂的沉重心情便时不时冒出来。
沈之弥又在这种恐慌中沉浸了一会儿。
然后他猛然想到,自己已经没在谈恋爱了。
这个念头一涌上来,就盖过了所有。
恐慌和沉重缓缓淡去,在这一瞬间,沈之弥甚至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轻松过后……便是无限的空茫。
心脏下面像是深渊,让他无止尽地往下沉。
车子开到一处商业街。
沈之弥左右看看,觉得附近的景色有点眼熟。
他正要继续往前走,一抬头却看到了个熟悉的烧烤摊。
摊主站在烤架旁,手里攥着一把签子,拿着烤串往烧烤酱里一浸,又放在了烤架上。
「滋啦」的声响响起,看着涌起的白烟,沈之弥又感觉到饥肠辘辘。
想吃。
藏在记忆里的味道涌上来,让这点饥饿变得难以忍受。
但是,现在没有给他买烧烤的人了。
胃和心脏一起抽搐着,急需安慰。
或许吃了就会好受点。
沈之弥停好车,想自己下去试试。
他喜欢吃烧烤,但从不在外面吃。
刚出道时他坐在摊上撸串,被人拍到了,然后买了黑他的通稿,黑料沸沸扬扬飞扬了好长时间。
从那之后,沈之弥就没再出现在烧烤摊上。
弯腰在车里翻了一圈,沈之弥找到帽子口罩戴上。
觉得还不够,他又找了个皱巴巴的外套,穿上后带着兜帽。
快六月的天,他包得这样严严实实,出现在烧烤摊边,活像个怪胎。
比划了好一会儿,沈之弥才点单成功。
他拿着一袋子烤串回到车里。
天热了,袋子外面的保温棉没有了。
沈之弥坐在车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出一串。
咬一口后,他顿住,低头去看手里的烤串。
这玩意儿原来那么难吃的吗?
秦恻已经七天没回家了。
“这几份方案批好了。”
“郊区那个项目还需要持续跟进,人手不够要再拨人过去。”
“销售部的几份新方案都不行,明天早上通知他们开个会。”
“和张总约好的时间看方不方便提一提,不方便就把赵总的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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