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宝晃荡着自己的小脚丫子跟周霞商量。
“奶奶,明天中午能不能还吃米饭,不想吃面条了。”
金宝也说,“我也想吃米饭,再炒个番茄炒蛋,可好吃了。”
周霞中午煮面条是因为方便,做着也快,但孩子们提出要求想吃米饭,也给做。
刘贵不等周霞回,就对他们说,“吃米饭可以,明天吃完早饭就写作业,你上午能写完五张作业,中午就让你奶给你们蒸米饭配番茄炒蛋。”
金宝虽然知道自己该写作业,但总觉得银宝不用写就能吃现成的让他很不爽。
“那银宝都不用写作业就能吃。”
刘贵哼一声说,“我能让他闲着,他上午跟你奶奶去菜园子里除草浇水摘豆角,这样行了吧?”
金宝一听,瞬间平衡了。
“行!”
周霞扭头看一眼啃完骨头正在吃黄瓜的小稚。
“馒头这狗真稀奇,怎么这么喜欢吃蔬菜,黄瓜是给就吃,没有不吃的。”
刘贵放下筷子剥大蒜,闻言也看向小稚。
“什么叫给就吃,不给他,他自己都晓得去咱家菜园子里蹦着吃,下次给他吃点别的,等他大一点,弄点别的吃,太小了吃太多容易拉肚子,到时候拉脱水就只剩下翘尾巴了。”翘尾巴就是死的意思。
刘贵一提到他去菜园子偷吃黄瓜,小稚就不好意思,一开始是跟着周霞去菜园子,看到正成熟的旱黄瓜垂在地上,没忍住就张口咬上去,刚成熟的黄瓜,脆嫩可口,吃一口就停不下来。
后来他又想吃了,就自己偷偷摸摸跑去菜园子,但没有垂在地上的了,看到一个不高不低的,就蹦着去吃,刚好就被提着水桶来浇水的刘贵撞个正着,吓得他一个激灵,退开一些。
刘贵看到馒头在吃黄瓜,先是一愣,看那小黄瓜都快被吃完了,走过去摘下来扔给他。
“吃吧,省半截给谁吃呢。”
小稚本来都想跑了,生怕被凶巴巴的老刘头踹,没想到没说他,还随便他吃,嘿嘿,开心。
金宝凑热闹,夹起晾干黄瓜说:“我也喜欢吃黄瓜!”
银宝见样学样,“我也爱吃!”结果夹不住,最后气恼的直接伸手放到碗里,顺着碗边用筷子扒拉到嘴里。
刘贵笑骂道,“滚一边去,哪儿有学狗的,你们两个真会凑热闹。”
周霞也笑得不行。
俩孩子不知道学小狗狗有点不太好听,但看爷爷奶奶笑,也跟着不明所以的傻乐。
“哈哈哈……”
“哈哈哈!”
小稚也噗嗤乐了,这俩小傻子。
“喵呜——”
小稚望过去,看到平房顶上蹲立着一只小猫,这是孙家的牛奶,他见过,也记得它,这小猫是中华田园长毛猫,还是鸳鸯眼,比较特别,所以每次见到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漂亮的事物总是惹人注目。
牛奶闻到牛肉的香味了,虽然刘家有人,还很热闹,但美食的诱惑太大了,所以它从孙家的平房顶上来到了刘家,伸着脑袋甩着尾巴瞅。
想吃不敢下去,只能喵呜喵呜几声。
不过最后被再二楼捡晒干的红薯干的孙瑶瑶给抱走了,抱走之前还不好意思地跟刘贵还有周霞打了个招呼。
“伯伯婶子吃饭呢!”
周霞跟孙瑶瑶说话,“瑶瑶也来吃两口?”
瑶瑶抱着猫,“我家也好了,我们做的红薯稀饭,我下去了。”
“行,慢点。”
等瑶瑶一走,刘贵说,“瑶瑶这学习也不行,她爸打算把她送到职校里学门手艺,不想她太早出去打工。”
周霞和刘贵一样是小学文凭,闻言,喝口稀饭,“女孩子太早出去干嘛,能上学就还上学,去职校也挺好,学个计算机还是会计,都挺有出路的。”
农村很多孩子都是放养着长大,不爱学习,上了初中高中就不上了,在家也不能一直闲着,大多数都跟着亲戚朋友老乡去厂里打工,打个几年再回来相亲结婚,稀里糊涂就过了半辈子。
刘贵道,“现在女孩都娇贵一些,就算上不了啥好学校,以后嫁人也不愁,十里八村都是男娃多女娃少,找个媳妇都难。”说完看一眼金宝和银宝,孩子才屁大点,已经有点发愁以后结婚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对象。
周霞趁机对金宝说,“你们俩可给我好好上学,多学本事,不然以后媳妇都娶不到,打光身汉一辈子去吧。”
金宝一脸懵懂地问,“光身汉是啥。”
“光身汉就是老光棍,娶不到媳妇,一个人过一辈子,要么就和村里其他老光棍搭伙过日子。”
闲聊几句,晚餐吃过,周霞收拾完厨房碗筷,又忙活着洗衣服,刘贵去给猪喂猪食,又给金宝银宝洗澡,完事晾衣服,老两口都一晚上没闲着。
小稚吃完饭在门口和小黑打架,翻滚,已经忘了洗过澡身上干净的很,反正明天还能洗。
俩狗躺在地上扭打成麻花,前头老王家也有一只狗,不过比小黑和小稚都大俩月,棕色的,个头也高一些,但也算是幼犬时期,之前爱和小黑玩,前几天不知道吃到啥了,被关家里养了几天,最近刚放出来。
棕色的狗狗,主人给它起名叫锅盔,一种北方食物,锅盔性格比阿黑还憨一些,但是比黑子瘦。
准确的说,这一片的狗子都比黑子瘦,别人家的狗子吃的啥,黑子吃的啥,没法比。
本来是黑子和小稚的战局,有了锅盔的加入,很快变成小稚和锅盔咬黑子,一大一小把黑子给压制在地上起不来。
汪叽汪叽要起来,可是锅盔直接屁股坐在小黑的脑袋上,小稚还去挠它痒痒,可真给小黑急死了。
最后小稚把锅盔给推开一些,小黑才趁机钻出来。
钻出来就冲锅盔叫,它还不冲小稚叫,就叫锅盔,仿佛在吼:你竟然用屁股压我脑袋!太坏了太坏了!汪呜汪呜汪汪汪——
一旁的小稚躺在地上笑得不行,不过狗子也笑不出声,只会咧着嘴叫两声表达自己笑不行了。
三只本来在门口打,打着打着都滚到附近菜园子旁边了,有丝瓜秧挂在篱笆上,黄色的小花错落有致的垂在上面,不时有几只采蜜的小蜜蜂飞过。
小稚本来觉得锅盔更憨点,没想到小黑今天比锅盔还憨,看到蜜蜂竟然跳起来想去咬蜜蜂,爪子也敢扒拉。
等小稚想阻拦的时候已经来来不及了,蜜蜂直接叮到了小黑的脸上,只听小黑一阵叽哇乱叫,汪呜汪呜着逃窜回自己家了。
听那声音都疼,叫声尖利。
小稚有印象自己作为人的时候被蜜蜂蜇过,那疼痛钻心,以至于现在都当狗狗了也忘不掉,所以他特别能感同身受小黑被蜇,连忙跟过去看。
老三家听到小黑惨叫,连忙站起来要去找,小黑就自己跑回家了,疼得在主人面前乱转,怪可怜的!
小稚来到老三家,直接跳过门槛,想去安慰小黑。
小黑这家伙半张脸很快肿起来,老三媳妇这才发现是被蜜蜂蛰了,连忙拿来酒精擦小黑的患处。
老三看小黑半张脸肿的很搞笑,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还能被蜜蜂蜇了,笑不死我算了!”
小黑委屈的汪呜汪呜,摇头晃脑的,仿佛脸上扎了一根针,怎么都拔不出来。
老三媳妇让老三抱着小黑,扒拉开肿起来的地方。
“你抱紧了,我得把这个毒针给挤出来,不然更疼。”说着在灯光下给小黑挤毒针。
只听小黑汪汪两声,毒针就被老三媳妇顺利挤出来,只是小黑这会儿更疼了,毒针虽然挤了,这毒素还残留在皮肉里,估计没个两三天是消不了肿的。
小稚看老三媳妇很有经验的处理好了,看看天色这么晚了,舔两口小黑,安慰安慰转身离开。
“汪汪汪——”好好休息,明天再见。
好家伙,等第二天小稚去老三家找小黑,这半张脸比昨天肿的还厉害,仿佛已经看不出来是小黑,看起来更可怜了,左眼都肿成一条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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