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康熙的准许,林太医亲自将药端了进来。
长安整个人已经埋进了康熙的怀里,被揪出来又藏进去。
康熙提溜起长安的后领,将长安固定在自己的怀里,舀了一勺药递到长安面前:“长安乖,喝药了,喝药了病才能好。”
长安摇头拒绝。
“长安乖,这药闻起来虽不好闻,但不苦的。”
长安怀疑的看了康熙一眼,见康熙一本正经的不像是在骗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头,将信将疑的张开了嘴巴。
康熙趁机将药灌进了长安的嘴里。
只见长安先是砸吧砸吧嘴,细细的感受了一下药味,随后后知后觉的全身抖了一下,舌头吐了出来,眉毛几乎纠到了一块,小脚脚忍不住翘了起来,整个人蜷成了一团。
回过神来后,长安瘪着嘴,双目含泪的看着康熙,瞧着就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啊呀-阿玛呀——”阿玛骗人呀,药是苦苦的。
康熙喂药的动作一时间顿住了,看了一眼手中的药,又看了眼长安。怎么办,心疼了喂不下药怎么办。
可吃药这件事不能含糊,康熙只得哄道:“长安乖,喝完药阿玛让人给你做米糊糊吃。”
长安把脑袋瞥到一边。
哼,别想哄我,明明不喝药也能有米糊糊吃。
“长安!”见哄了许久长安都不买账,康熙的脸色沉了下来,重重的喊了声长安的名字。
康熙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喂孩子喝药的艰难,上次给长安喂药的时候长安才两个月,很好哄,也肯配合,如今五个月大了,反倒是更难哄了。
“万岁爷,奴才有一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梁九功在一旁看着康熙和长安斗智斗勇,终于站了出来。
“什么法子。”康熙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看向梁九功。
“奴才听闻几位阿哥儿时不肯喝药,便会让奶娘来喝,化作乳汁再喂给阿哥,如此便可让阿哥顺利喝下,只是不知道这个法子能不能给十五阿哥用上。”梁九功赶紧回话道,双眼却是看着林太医的,究竟能不能这般喂药还得看林太医是否能同意。
林太医低头沉思,回话道:“回皇上,治疗惊风之症用的药比较复杂,与寻常的药方不同,若是让奶娘用了药再化作乳汁,只怕治疗效果并不好,若是可以,最好还是让十五阿哥亲自用药。”
闻言,梁九功只能讪讪退下,林太医这般说便是不能了,康熙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康熙又继续了和长安斗智斗勇的喂药之路。
——
宫外索额图府上。
索额图皱着眉头说道:“这小崽子真是命大,三番五次的都被他挺过来了。”
此次他动用了赫舍里皇后留下的暗线,用手段诱发了惊风之症,万万没想到,这都被他扛过去了。
“中堂大人,奴才以为事不过三,此次动用了暗线依旧未能解决,若是再动手,风险过大。”其中一名亲信拱手道。
他一直觉得索额图实在是过于惊弓之鸟了,太子如今已经上朝听政,而十五阿哥不过是个五个多月的孩子,等到他长大之时,太子的地位早已经稳固。何况病恹恹的孩子就算长大了又能如何,当今也并非那等昏庸之人,他不认为皇上会直接跳过德才兼备的太子选择病弱的幼子。可索额图实在是太过在意嫡子这个身份了,三番五次对其下手。
“罢了,我就不信了,这小崽子能一直平安长大。”索额图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下手,他能用的手段都用了,可这十五阿哥的命实在是太硬了。若是继续动手,被当今发现了,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
“你说什么!”康熙被快马加鞭传回来的消息震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双眼紧盯着传信的侍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的舅舅佟国纲居然战死了,这怎么可能?明明出发前还好好的。
佟国纲在数日前遭人暗算,在派兵前去追赶噶尔丹残余兵力的时候中了鸟木仓,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已经由裕亲王做主将其安置在棺椁之中,命一支军队护送其回京。
裕亲王则仍旧驻扎在哈吗尔岭内等候皇上派遣,同时继续排查内奸,佟国纲之死正是因为军中又内奸作祟。
康熙靠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
长安坐在一旁的小床上,安静的玩着小床上的布老虎,忽然被康熙的声音震得身子抖了一下,刚想发出说些什么,就注意到康熙带着一丝清甜的气息忽然变得压抑,变得苦涩,就和这几天喝的中药一样。
长安很不喜欢这种气息。
“阿玛-呀哦-呀——”长安伸出自己的小胖手,抓住了康熙的衣襟,小心翼翼的说着婴语,盯着康熙的目光满是关心。
“长安,你的郭罗玛法他不在了。”康熙将长安抱在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一丝的温暖。
佟国纲是她生母的弟弟,他在生母身亡后,将对生母的感情转移到了生母的两个弟弟上,也是真心实意的将他们当成舅舅的,何况这些年来也算劳苦功高,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以这样的方式身亡,骤然听闻这个消息,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长安不喜欢看到康熙难过,用小手轻轻的拍了拍康熙,就像康熙哄他一样。
康熙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又觉得很暖心:“你汗阿玛没有这么的脆弱。”
帝王的内心终究是强大的,康熙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只是另外派了一支队伍前去迎接佟国纲。
在佟国纲到达京城的时候康熙还想要亲自去迎接,最终还是被大臣劝阻,便让已经十三的胤祉前去迎接,以示对佟国纲的重视。
一开始康熙是打算让太子去迎接的,只是朝臣皆认为太子身份贵重,阻止了康熙的想法,康熙只能退而求其次让胤祉前去迎接。
佟国纲棺椁到京后,康熙下旨赐祭四坛,封谥号为忠勇。
人人都在感慨康熙对佟佳氏一族的宠信,明珠更是直言道,只要康熙在一日,佟佳氏一族便会兴盛不衰。
——
十一月底。
裕亲王福全以及大阿哥胤褆终于班师回朝。
此次出征虽说大败噶尔丹,但康熙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因此对没有乘胜追击的主帅裕亲王也很是不满,再加上佟国纲的身死。
康熙对裕亲王的不满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
裕亲王带着胤褆来到御书房门前的时候,康熙只让胤褆入了御书房,让裕亲王守在了门外。
门外的裕亲王面上平静无波,内心却是在苦笑。
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心眼的皇上弟弟这回怕是要迁怒他了。
御书房内。
康熙冷着脸看着胤褆,“这就是你所谓的立军功?”说着康熙将手中的折子扔向了胤褆。
折子中记录的是福全记载的胤褆不听军令,私自行动,延误军机的事情。
胤褆看了之后眼中满是不忿,他是康熙的长子,此次出征凭什么要一直受到福全的约束,甚至连前线都不被允许去,只能留在帐内。他是去打仗的,不是去混日子的。
康熙一眼就知道胤褆心中的不服气,叹了口气,他这个大儿子骑射俱佳,却是个鲁莽的性子,适合做冲锋陷阵的将士,却并不适合做统帅军队的主帅。
就像此次战役一般,胤褆的三番四次不听军令,若是没有裕亲王的力挽狂澜,怕是还要再延长些时候才能结束,此次他让他随福全出征是让他向福全学习的,谁曾想这糟心儿子竟这般不服福全。只是再糟心也是自己的儿子,不能不管。
康熙语重心长的和胤褆说了一番话,便让他回乾东五所了。
裕亲王一进御书房便率先请罪,在康熙的暗示下替胤褆背了一口大锅。
最终裕亲王不但没有因为大败噶尔丹得到奖赏,反而被罢免议政,罚俸三年,撤三佐领的职务。
早有预料的裕亲王面上坦然的接受了康熙的惩罚,背地里却是心寒于康熙的态度,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康熙不仅仅是他的弟弟,在弟弟之前更是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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