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散落满地的乐高积木他并没有兴师问罪,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忽然发现对方手中正抱着一个金属制的保温杯。
于是便理所当然地伸手去拿, 然后一边打开杯盖,一边斜睨着唐凌说。
“这是公司专门让你给我带的养生汤么?你告诉他们以后就不用这么费心了,我身体还行, 这次电影拍摄的工作量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完全扛得住。”
唐凌的怀中蓦地一空。
下一秒, 他那费尽千辛万苦熬制许久的补药就来到了男人的手中。
他有点懵。
紧接着, 对方非常自然地仰头喝了起来。
少年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地伸手试图阻止,紧接着他忍不住喊出了声,“哎?你别喝——”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柳昇猛灌了一口之后,原本还气定神闲的他突然脸色大变,好似脆弱的味蕾遭遇了一番重拳出击,表情瞬间变得便秘了起来,甚至戴上了痛苦面具。
“噗——”
男人忍不住将口中的补药喷了出来,然后持续不停地咳嗽着,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倘若被他粉丝或者工作人员瞧见了,一定会感到大惊失色。
自家优雅矜持的影帝不是一直都很游刃有余的吗?居然还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紧接着,柳昇一脸痛苦地把保温杯放在小方桌上,随手拿起已经喝了半瓶的矿泉水,猛灌了好几口,这才勉强褪去嘴巴里那股如噩梦般的味道。
“你……”等他缓过来之后试图发出声音,结果却好似被毒哑了一般带着莫名的气虚感。
那腔调就跟太监似的。
柳昇:“……”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咳咳咳——”
等感觉有点恢复正常了,这才一脸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说:“你是不是偷偷下了毒?”
柳昇刚刚瞅了一眼那保温杯里的“养生汤”,发现就跟沼泽地里的泥巴一样,黑糊糊的,而且还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焦苦味。
要不是他刚才没注意直接喝了,光是闻到那奇怪的味儿,肯定会在心里敲响警钟。
少说也得掂量一下。
听到对方的质疑之后,少年开始有点儿生气了,他脸颊微鼓,这明明是自己熬制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的补品,结果被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偷喝了不说居然还倒打一把!
“这是给白以涪的。”唐凌没好气道。
谁知柳昇却剑眉微扬,沉思了片刻,语气中不无遗憾地说:“那我算是帮他挡了一劫?”
唐凌:“……”
不带这么损人的。
于是他彻底被惹恼了,小脾气一上来,便毫不客气地冲着对方翻了一个白眼,紧接着伸手就要去拿放在小方桌上的保温杯。
可谁知却被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给飞快地夺去了,唐凌愣了愣,随后往那个方向望去。
只见柳昇慢条斯理地转紧了保温杯的盖子,一双带点褐色的眼眸看着他,“哦对了,你不是我的新助理吗?”
“跟白以涪又有什么关系。”
“???”
唐凌露出了一个黑人问号脸,并且颇为无语地回道:“谁是你助理啊,你以为你谁?”
“呵呵。”
紧接着,他便猛地扑向了眼前的男人,伸手去抢被对方给“挟持”的保温杯,有点儿不高兴地喊。
“还我!”
可男人却像是在故意逗他玩似的,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让唐凌怎么也摸不着,气得直跳脚。
柳昇眼睛微眯地看着面前那个气鼓鼓的少年,心中不禁觉得有点意思。
那副炸毛的样子……
还挺可爱。
而此时此刻,蒜头见自家妈妈被“欺负”了,于是便一整只鸟都膨胀了起来,看起来很愤怒,随即它气势汹汹地去找那个男人算账。
“蒜头!”唐凌不无感动地喊道。
这鸟儿子果然没白养,关键时刻还是懂得护主的。
然而下一秒,男人有些玩味地瞥了它一眼,看似平淡,但是却隐约透出了一丝不好惹的信息。
鹦鹉瞬间就刹住了车,紧接着在空中来了个紧急漂移,落到了唐凌的肩膀上。
在确认自己安全了以后,蒜头便隔着一定的距离用它那大嗓门冲着男人“嘎嘎嘎”叫唤个不停。
神气十足。
给人一种狐假虎威的强烈即视感。
唐凌:“……”
你这个懦夫鸟,我要你有何用!
看到少年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自家不成器的鸟儿子,柳昇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俩真是……
太好玩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毕竟身为一个出身优渥且年少成名的新晋影帝,大家基本上都是比较敬重自己的,难免会有些拘束。
可眼前这个少年却给他带来了一丝鲜活感,虽然他们也仅仅只是刚见面而已。
嬉笑怒骂间还有点小脾气,那活泼可爱的样子挺讨喜,就像一只骄纵恣意的小猫。
它冲着你挠了一下,非但不会因此而生气恼怒,反而弄得心痒痒,想要……
故意逗着玩。
于是柳昇就这么干了。
结果却让唐凌更加“无能狂怒”,便鼓足了劲地蹦哒了好几下去够那个被他给举到天上去的保温杯。
毫无例外失败了。
柳昇哈哈大笑,少年见状忍不住气结:“喂……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总该成年了吧,为什么还这么幼稚?能不能把东西还给我啊!”
男人挑了一下眉,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但在唐凌眼里却像是在故意挑衅,“不知为何……”
“我感觉你挺好玩的。”
唐凌:“……?”
伤害值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好听的声音蓦地响起。
“你们在干嘛?”
唐凌和柳昇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清冷少年正站在不远处目光沉沉地看着这边。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染了点血迹的白衬衫,由于背着刺眼的阳光,额角的碎发遮掩了双眸,显得表情有些晦暗难懂。
在一刹那,明明整个人都是如雪山一般清冷出尘的,纯净得让人下意识地卸下了防备心理,可却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阴郁和危险。
给人感觉冷冷的。
当柳昇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微微皱眉,紧接着在眉宇间浮现出了疑惑。
他……还没出戏?
随即,一道如小孩般高亢嘹亮的声音蓦地响起,而离得最近的唐凌耳朵都快要被喊聋了。
“爸爸——”
蒜头径直向那个清冷少年飞扑了过去,然后落在了右肩亲昵地用鸟头蹭了蹭对方的头发。
看起来很是谄媚。
白以涪一脸平静地摸了摸蒜头的羽翼,轻轻地“嗯”了一下算作是应答。
而柳昇则是敏锐地抓住了华点。
感到有些讶异,“爸爸?”
紧接着他一脸狐疑地看着唐凌,十分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你是白以涪的对象?”
“哦,我明白了。”
“这只鸟该不会是你们爱的结晶吧。”
随即,柳昇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啊?”少年卡壳了一下,连忙摆手否决并且澄清道,“不是的,我们是纯洁的友谊。”
“蒜头它瞎喊的,你别信。”
柳昇若有所思。
下一秒,白以涪便径直走到了唐凌的面前,顺手帮其捋了一下稍显凌乱的刘海,柔声道:“你怎么突然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少年眨了眨眼睛,老实回答:“我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还特意熬制了补药呢,结果……”
“全被他给搞砸了!”
唐凌越想越生气,于是便指着不远处的始作俑者十分委屈地跟白以涪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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