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直到这个时候,郑亥才终于明白上辈子的司祁究竟有多厉害。
想当初他在鞋包厂断断续续干了几周就叫苦不休,觉得这简直是折磨,而司祁却能按捺住脾气,在座位上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一整天,连续工作三年忍着腰肌劳损、颈椎酸痛等问题,不叫苦不叫累的将他一个高中生照顾的妥妥帖帖。
后来他去首都读大学,首都的租房费用生活开销绝对不是一笔小数字,而司祁却能靠着区区初中的学历,找到一份推销员的工作,愣是在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情况下每个月挣到上万元的收入,缴纳了他的学费、生活费,然后还在他毕业后任由他留在家里赋闲了一年没有任何怨言。
司祁养活他容易吗?当然不容易。因为他如今一个大学生想要养活自己都累得够呛,司祁一个初中学历想要带着一个拖油瓶在首都混出头那更是地狱模式。
司祁为什么舍弃那些朝九晚五的办公室工作,整天跑业务喝得酩酊大醉,忙到深更半夜才回家?为什么会从一个意气风发的桀骜少年一点一点变成一个浑浑噩噩懦弱自卑的家伙?还不是为了他郑亥!
可上辈子的郑亥完全视这些付出为无物,觉得司祁没什么了不起的,觉得他的付出加起来不过几十万,都不如他后来买的一块手表。
如今换他去做司祁做过的事情,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眼高手低,明白自己在失去司祁后原来什么也不是。
他有什么资格嫌弃司祁呢?明明司祁在没有他的拖累后很快交到了朋友,成为了众人眼中的天才,完全不愁未来的就业前景和生活压力。
每次忙到夜深人静拖着疲倦身体回宿舍的时候,郑亥就忍不住想起司祁的好,忍不住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珍惜司祁,忍不住询问自己究竟为什么要重生,就为了明白自己其实有多无能?
他如今已经成年了,身体发育成熟也会有想要找人满足生理需求。可他没钱没时间长得也普通,因为极力隐瞒性向的缘故根本找不到可以稳定交往的男朋友。他只能找人约.炮,但约到的人一点不温柔体贴不说,情感上也给予不了他任何的爱。
他很孤单,也很难过,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想念司祁,想要和司祁重新联系。每天都习惯性的打开高中聊天群,想要看看里面张飞扬是不是有发表新的内容,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到一点有关司祁的痕迹。
张飞扬不方便说司祁帮助了楚家的事情,于是就说司祁偶尔会指点他进行投资,大学期间帮他赚了很多很多的钱。说祁哥不愧是祁哥,头脑就是好用,跟着祁哥有肉吃。
郑亥看了很是羡慕,心想司祁确实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很厉害,如果司祁肯回到他身边,他一定能再次过上好日子,被司祁养着。
可以说,曾经他有多视司祁为无物,如今就有多想挽回司祁。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司祁根本不理他,唯一的联系方式早就被司祁拉黑了。
大三那年,受够了苦日子的郑亥想方设法接近了他上辈子的骗婚对象。
他知道这个女人的一切,明白她的爱好,知道她喜欢听什么、喜欢做什么,甚至连如何扭转她父亲印象的策略都事先考虑到了。
这时候的女人还没有和撞死他的男人订婚,他觉得只要自己把女人的肚子弄大,来一个奉子成婚,就能顺利入赘豪门。
但是咻咻一直盯着他呢,怎么可能让他无端端祸害了人家一个姑娘?于是他曾经四处与人约炮的证据“不知怎么”就被姑娘知道了。姑娘当场给了他一个巴掌,当众戳破了他最不想让人知道的同性恋身份。
同性恋没什么,但骗婚却很有什么,消息曝光后,郑亥在大学里的名声再次臭了。走在校园里都被人指指点点,他的处境变得比之前更加艰难,心灵上的压力完全比他上辈子高中时试图躲避的压力更加庞大。
但这回,他没有第二位像司祁这样一心守护他的人,可以站出来为他拦下所有的麻烦了。
他不敢像司祁那样辍学,因为他知道自己辍学后的日子肯定会过得比之前更加艰难。
所以他承受了上辈子他本应该承受的精神压力,就这样痛苦的忍耐到大学毕业,连赋闲在家慢悠悠找工作的余力都没有,开始了他漫长的求职生涯。
工作很难找,不断碰壁不断被拒的滋味非常折磨人。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条件不好也不坏,就是他曾经无比瞧不上的:“是大学生又怎么样,还不是每个月领几千块的死工资,工作十年连个房子首付都付不起”,但这回的他根本没有挑拣嫌弃的余地。
曾经享受过奢靡生活的郑亥,比任何人都要难以接受这种按部就班看不到出路的人生,他工作的很痛苦,觉得自己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但他的同事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只觉得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没有什么本事却整天想着做白日梦,纯粹的无病呻.吟自找苦吃。
他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工作了五六年,费尽力气也只积累了十几万的存款,连辆好点的车都买不起。
也是在这一年,一封同学会的邀请函发到了班级群里。郑亥恍若梦中般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都已经重生了十几年,失魂落魄的意识到自己在失去司祁后,前后两辈子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然后,他看到张飞扬在班级群里说,他、楚沨还有司祁,都会到场。
郑亥猛地提起了精神。
……
“同学会?”司祁侧头看过去。
“是啊,高中同学会,大家都来。”张飞扬道:“你和沨哥也去的吧?大家都很期待呢。”
司祁想了想,时隔多年仍能记得当初大家一路将他簇拥着送到校门口,依依不舍分别的画面,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好。”
“不过,你的安全问题没关系吗?”张飞扬犹豫着道:“我感觉最近气氛有点紧张。”
“那是常有的事情了,总不能因为他们就再也不出门。”司祁神色平常,并不在意那些势力的刺探。
如今已经是司祁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三年,头两年他为国家提供了诸多的预防天灾技术,之后几年又一直拿出方方面面各种各样的技术。有国防的,有尖端科研的,也有医药化学的……其中很多技术都涉及到了保密事项,能够拿出来民用的仅仅只是少数,但光是那部分少数就足以让楚江集团成为了不得的跨国企业,可想而知司祁这些年究竟做了多少事情。
华国在诸多领域的强大力量支持下,终于不用隐蔽锋芒,开始崭露头角,这强势的大国气场刺痛了很多人的眼睛,也让人意识到了不对劲。
差不多从六年前起,各国间谍开始频繁前往华国刺探这些技术的来源,一年多以前,这些家伙终于将视线锁定到了司祁身上。毕竟楚江集团这些年的发展速度之快,也很不正常,而司祁又总是和楚家人相处在一起,是个外人眼中的天才,却低调的十多年不声不响。
张飞扬说最近周围气氛很紧张,其实这个气氛早在一年前就这样了,只是这家伙神经大条,而国家又把司祁保护的太好,导致张飞扬一直没察觉到而已。
既然司祁说了没问题,那张飞扬就信了,他一向是无条件崇拜司祁,把司祁的话视为真理,因为司祁说出口的事情从来没有出错过。
楚沨是在下班后听说的这件事情,他今天穿着一身熨帖的西装,周身气质优雅又禁欲,举止投足间透着一股上位者自带的强势气场,看得司祁很是心动。
楚沨知道自家这位有点颜控,所以他三十出头的年纪依旧每天勤于锻炼,保持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每每出现在司祁面前每每都毫不吝啬的绽放自己魅力,希望自家心上人能一天比一天更喜欢自己。
张飞扬可能是最直观清楚楚沨在旁人面前,与在司祁面前的区别,那真的是用整容式变脸来形容都不为过。前者是冰山霸总,后者是温柔男神,啧啧啧……前阵子还和他交流如何更好的锻炼腹肌,因为他发现司祁很喜欢摸他肌肉,这真的是一个日理万机的总裁该说的话吗?
简直没眼看。
张飞扬道:“下周高中同学会,祁哥说要去,沨哥你记得空出时间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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