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老宅的地板有些滑, 也有可能是沐知没有在一个恰好的时间收住自己的脚。
总之在他整个人不受控制朝着保持着开门姿势的男人扑过去,一股柔软又带着凉意的力道就在下一秒将他浑身上下包裹了起来。
手臂自然搂住了青年的腰,虽说提前降低了沐知带来的冲击感, 但江绥之还是被人搂着实打实往后退了一小步。
后头的傅阑很有眼力见地,在看到沐知跑过来的刹那就已经后退了一大步。
将悄悄揪着数据线跑过来, 顺着自己的裤腿往上爬的系统抓进口袋, 傅阑眉眼带着客套的笑意。
“看来第二个问题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那晚辈就不继续留在这里多做打扰了, ”他对着扒拉着江绥之肩头的小妖怪眨眨眼, “祝我们合作愉快。”
就这么搂着沐知的腰侧身让了一步,江绥之沉默地看着傅阑从自己面前走过,并缓缓朝着楼下走去的背影。
等到属于对方的活人气息彻底消失在客厅大门之外后,自己的腰侧就又被熟悉的力道戳了戳。
“江绥之,你们在里头谈成功了吗?”
沐知抬着脑袋,阳光顺着走廊上的窗户落到他的眉眼上,说话的语调都软软的。
“成功了。”
“那刚才,”沐知回忆了一下,敏锐抓住了傅阑走之前说的那句话,“你们在讨论什么第二个问题?”
放在青年腰上的手下意识紧了些,江绥之垂眸,语调淡淡的。
“没什么。”
不得不说傅阑提出的诚意很足。
毕竟找厉鬼合作本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傅阑明显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方才跟着自己后,就立刻送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合同。
那场景隆重又正式,一度让江绥之感觉对方盯上自己这件事,是蓄谋已久的结果。
尽管看到这样的场景,江绥之落在腰侧的手无端有些痒痒。
好在他最后还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在捏着桌上的合同将它们一张纸一张纸翻阅起来后,他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倒是缓缓消散了不少。
合同前面所罗列的条件都和傅阑之前说的没有相差太多。
而唯独让江绥之的视线注视超过三秒的那条条款,却是被他用手指轻轻点了出来。
“为什么要把祭品带走?”
“这有两种可能,”傅阑道,“如果前辈不答应,那我肯定是会把他带走的。”
“要是前辈答应,却不喜欢祭品的话,与其留着他在这里一个人孤苦无依,那还不如让他跟着我回到人类的社会当中去。”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的最终决定权还是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江绥之有一千种方法可以完美解决这个困扰,但心里莫名的执念还是让他将后背靠在了椅子上。
说出来连自己也奇怪。
他最后还是顺着傅阑的意思,将主动权交给了沐知。
谁知一开门,就被对方亮着眼睛扑了个满怀。
还一直搂到现在。
该教,真是没有礼貌和分寸…
“是第二个问题谈失败了吗?”沐知见男人久久没有说话,便犹豫着开口猜测着,“不过没有关系的,我们只要没有亏,下次再找他赢回来就好。”
要是实在难办的话,大不了他就去找傅前辈商量一下,从自己的小金库里贴点积分补偿下对方。
“…”
江绥之颤了下睫毛,思绪被沐知这么一打断,就再也没有往先前的方向连上去过。
“没事,”将手指抬着落到沐知后颈处,一边重复着,一边轻轻捏了下,“只是一件不重要的小事。”
江绥之给人的感觉过于沉稳可靠,沐知这么多年和人相处下来,早就习惯对方不会对自己撒谎的习惯。
既然男人都这么说了,沐知就只好停下了在心里竖着小叶片数自己小金库的动作,欢欢喜喜问:“那我是不是可以留下来了?”
明明已经避开了这个问题,现在居然又被对方无意当中绕了回来。
江绥之拍着自己腰上的手示意对方放开自己,他转身离开的动作很快,快到沐知只能听到对方飘忽在空中的尾音。
“嗯。”
被留在原地的小妖怪愣在原地,他仔细品着刚才江绥之的表情,目光在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上扫过,下一秒像是发现了什么般,一路小跑着跟了过去。
这件事肯定有猫腻!
沐知怎么说也是一只小妖怪,昨晚有又吸了一晚上的夜宵,现在看出去的视野更变得清楚了不少。
所以他很是确定,在江绥之转身离开之前,他又脸红了!
想着要和沐知讨论下封印节点的事情,江绥之听到身后传来的起先匆忙,过一会儿又变得有规律的脚步声后,倒是没有选择彻底隐匿身形消失在原地。
他抿着嘴,一言不发推开了主卧的门,抬起的胳膊就在眨眼间被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轻轻擦过。
就像是小动物竖着尾巴塌着耳朵,满心欢喜蹭着自己喜欢的人,想和对方撒娇一样。
这个荒唐又诡异的想法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
但江绥之倒是没有向往常一样毫不留情将它弃置身后,而是曲着手指作势想要去顺势摸一把对方的头发。
可惜还不等他的手指伸出去,弯着身体钻进房间的小妖怪就已经转过身,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走那么快?”
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沐知转着身体很是熟练地坐在床头,抬着面孔问:“说不定我刚才要是出声叫你,你都会故意装成听不到的样子。”
江绥之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将目光落在窗台的花盆上,用一本正经的态度轻巧转移了话题。
“因为来问问你昨晚的事情。”
呀。
沐知随手搂着枕头抱在怀里,听他这么一说,便缩着脑袋,唯独将自己的一双眼睛露在外头。
“江家说你可以削弱封印,”江绥之站在门口,姿态随意地靠着墙壁,“我不清楚你可以这么做的原理,但是这种事情在以后还是需要节制一点。”
毕竟大早上被一大片猫薄荷裹住乱蹭这种事情,属实是让江绥之感受到了久违的慌乱。
将下巴在枕头的顶部压出一个圆圆的小坑,沐知瞅着面前站姿挺拔的男人,妄图讨价还价问:“节制是多少?”
说实话,江绥之自己也不了解这件事。
他迈着步子来到窗前,用视线无声比划了下花盆的大小,“你昨晚吃了几盆?”
其实昨晚到了后来,沐知已经明显处于上头的状态了。
但他又不好意思和人明说,就只好大致估摸了个数值,心虚地伸出了自己的五根手指。
“五盆?”
男人的嗓音分明没有任何的语调变化,可落在沐知耳中,还是飞快让他缩回了自己的大拇指。
江绥之见他脸上再度流露出来了生动的小表情们,沉默着叹了口气,按照自己的标准提出要求。
“以后每天只能挖三盆。”
“不行。”
三盆怎么能吃饱!
再说了,一天三盆,这几个坐落在老宅附近的小封印们得破到猴年马月去。
太恐怖了。
在心里飞快算了下这道题,尽管没有得出具体又正确的数值,但沐知还是觉得这个要求很难让自己信服。
“三盆太少了,”他想去和江绥之讲道理,“而且我不会再撑到自己的,我今天可以不吃饭,一整天泡在下面。”
“然后被太阳晒得蔫儿掉。”江绥之面无表情,一边用最平静的语说着自己今早的发现,一边用自己的领口处摸出了一片让沐知极度眼熟的小叶片。
“又或者营养过剩,不仅会掉叶子,还会根尖发黄,焦枯坏死?”
作者有话说:
沐小知:!!!惊恐捂住脑袋
第182章 小祭品二十五
要说沐知最宝贵的东西, 那肯定是被他心心念念爱护着的小叶片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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