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翰林院的书籍也是要推行到各州府的,他们翰林院肯定做了好几十套雕版,就等着各州府的刻坊前来购买。
在这股推行新科举的东风下,率先抢到雕版的人,就能率先挣钱啊!
谢玉堂越算额头上的汗水越多,他们翰林院这次的盈利不会超过户部一年的总税收吧?
若只是几十万两,他还可以在陛下面前狡辩一下,可若是数额够大,陛下一定会惩戒他们户部办事不力。
毕竟,翰林院一个清水衙门都能一年之内挣到如此多的钱财,而他们户部却始终不能让户部的税收增长,这不治他们一个为官不为都不行了。
事实上早就超过了,不说翰林院这次雕版印刷的二十万套新科举书籍一经在京都发行,就售罄一空,就说翰林院加班加点找人赶制出来的五十套雕版,都被各州府的刻坊一买而空,还源源不断有刻坊来买。
一套新科举的书的雕版成本价是一万两,而他们可以以十倍的价格卖出去,这就是五百万两了。
相比起雕版,印刷的书除了纸和墨就不费什么银钱了,二十万套新科举的书籍,除去各项开支,还能挣一百万两呢。
这加起来都有六百万两了,而雕版和书籍都还在源源不断地卖,许怀谦预估最终的价格可能会在八百万两左右。
随着各地刻坊的印刷一出,京都的书籍肯定就卖不动了,而盗刻也会随之而起,这个在现代都没办法杜绝,更别说古代了。
而天底下的读书人也不都是买得起书的,十五两银子看似不多,但对于一些偏远地区的读书人来说,还是一笔巨大的数字,不过,没关系,朝廷不禁止抄书,实在买不起书本的可以自己买纸张回去将书抄下来,也是一样的学。
他们翰林院只能挣周边买得起书籍的人的钱,二十多万册已经是极限了。
果然,随着最终八百万两这个数字在朝堂上一公布。
满朝寂静。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翰林院这次改革科举不仅没有花钱,还赚得盆满钵满。
八百万两!
户部两年的税收总和,就这么让翰林院一年就给赚到了?!
整个朝堂当初反对改革科举的人都觉得脸生疼生疼的,谢玉堂更是把头低得都不敢抬起来。
“现在诸位还有什么话说!”当昌盛帝得知这次翰林院的总盈利后,笑开怀了好几天,笑过后,就对这些不思进取的朝臣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不是只有他们会说,他也会的,“户部,今天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平时不就户部最能叭叭吗?每次一遇到点事就说没钱没钱,这次人家不朝你们户部伸手,不仅把事情办漂亮了,还多盈利了这么多钱出来,户部的人还说得出什么话来?
户部的人当然都说不出话来了,他们一个个缄默不言地盯着谢玉堂,表示此事是他家大人一人所为,与他们无关!
朝廷上就是这样,没出事,大家你你好我好皆大欢喜,出了事,就得找个背锅的人。
当初这事是谢玉堂和许怀谦打的擂台,现在他输了,他就得自己承担责任,户部可没有那么大公无私替上司背锅的人。
本部都没有替他说话的人,其他各部就更加不可能有人替他说话了,昌盛帝的怒火,总得有个人出来熄灭吧。
在一众人的注视下,打定主意想装鹌鹑的谢玉堂也没有办法装鹌鹑了,只得站出来,硬着头皮回昌盛帝的话:“回陛下,臣无话可说。”
当初他不给翰林院拨款,的确也是因为户部没有钱,昌盛帝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否认这一点吧?
“一个翰林院都能增收如此之多,而你们户部这么多年来毫无进展,不应该反思自己是否尸位素餐么?!”
昌盛帝这次是真被谢玉堂给气笑了,户部没钱他知道,正是因为没钱所以大家都要集思广益,让户部增收才是,而不是一个个等着税收自动往上涨吧?!
以前,户部前面还有个吏部,因为户部的税收总跟吏部各地官员在当地的功绩挂钩,现在吏部再加强改革了,户部又有什么话可说?
“启禀陛下,臣认为户部怠政懒政已久,是时候该整顿一番了!”
朝堂上,有人见昌盛帝已经动了想要整治户部的心思了,不少人都站了出来,表示赞同。
特别是,前几年一直在整顿,整顿得连人都没有了的吏部,眼见户部也要遭殃了,立马出来痛打落水狗。
总不能只让他们一个部门遭殃吧,多一个部门陪着,也能让昌盛帝的注意力从他们身上转移开一分。
“启禀陛下,户部也并不是一动未动,今年年初刚推行了各地特产种植和仿银炭全国化,目前户部账面上还未有所寸进,明年户部账面上应该就会好看很多!”
户部的右侍郎见户部要大祸临头,也不再作壁上观,站出来说话,先表明户部也是有干事的,然后看了眼谢玉堂:“至于谢大人与编撰的擂台,仅谢大人私人行为,与户部没有任何干系。”
谢玉堂见本部右侍郎都出来踩他了,就知道自己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急得浑身冒汗水,向昌盛帝下跪道:“陛下,臣之所以与许编撰打擂台,还不是因为户部没有银钱,若户部银钱充裕,户部为何不给翰林院拨款!”
总之他咬死了是户部没钱所致,绝不会承认他点带着私人感情。
“够了!观翰林院这次行为,就知你们户部这么多年有懈怠!”他们小的心思昌盛帝都看在眼里,反正就是一个推一个,谁都不肯承认自己有错,要把这份心思放在政务上,国家不知道有多繁荣强盛,看来看去,满朝还是只有一个许怀谦甚合他心意,只干实事,直接给予户部处罚,“户部办事不力,所有官员罚俸一年。”
“至于你,”昌盛帝目光落在谢玉堂身上,原本想要罢免他,但想了想,户部现在人手也不太够了,忍了忍,“降为给事中,从基层重新做起。”
这个任命一下来,谢玉堂就颓废在了当地,从正三品大官一撸撸到七品小官,这比直接罢免他还要侮辱人。
想想,他以前是户部大部分的顶头上司,现在户部大部分的官员是他的顶头上司,那些曾经他欺负过的官员,现在还不直接欺负死他,尤其是他现在还是个让户部所有官员罚俸一年的人,可想而知,回去之后,户部众位官员,还不得个个恨他,恨得牙痒痒。
这不是比让他死还要难受!
不管朝堂之上的事如何,这会儿功成身退的许怀谦伸了伸懒腰,拿着他那本给陈烈酒印满广告的书籍,回去找他要报酬了。
这次他可给他老婆挣大钱了,不让老婆好好的疼疼他,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他这几个月的辛苦。
第68章 携酒上青天12
在所有人的目光被翰林院和新科举给吸引过去的时候。
无人注意到, 京城的一片小角落里,有一处房子正卖得火热。
原本南城口水街的普通百姓觉得,像这种没有地契的房子修出来一定没有人买。
然而, 随着一篇在科举书上的《买房赋》一出, 南城这处正在修建的没有地契的房子, 瞬间成了不少人的焦点。
总有在京城买不到落脚处,为了生计又不得不在京城讨生活的人, 需要一处这样的房子。
它没有地契,但它有房契啊。
有了房契,就表明自己在京城有个落脚处了, 不是无根无萍的浮萍, 某天随时会被租住的主家扫地出门。
对此许怀谦很有体会, 在现代写好合同租的房子都有被房东因为各种原因扫地出门的, 更别说在这个法律不太健全的古代。
更多的人因为没有房子而没有安全感。
这篇《买房赋》一出,不少有这方面需求的人就注意到了。
起初注意到的是在京都的读书人。
他们大多数都是在京都边读书边等着下届会试的举子。
说实话,在他们的家乡, 作为举人的他们来说是不缺钱花的。
因为成为了举人,就能免税五十亩,相当于免除家中五个男丁的田税, 如此多的田税省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加之他们还能免徭役等等一些隐形的收入,这些零零散散的收益加起来, 一年最低也能有个上百两银子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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